适才我这位弟妹骂你皮厚,你却懵懂茫然,还瞪着眼问什么,好处……”
适才该笑的留到了如今,一时笑声震荡夜空,响澈全湖,这笑声,点活了两船之间气氛。
呼延海绝口不提伤感忧烦事。一摆手,道:“皇甫,接着说你的。”
皇甫林道:“以后我夫妇便离开‘长白’,遍访名山大泽,如此而已,还有什么好说的?”
呼廷海摇头说道:“看来我醒得真是时候。”
厉勿邪道:“别抱怨,我跟老龙听见的,你一字也没漏掉。”
呼延海双肩一耸,道:“好吧,不听了……”
目光一凝,接道:“皇甫,有件事我得先向你告个罪。”
皇甫林笑道:“呼延老兄,咱们之间有这一说么?”
呼延海道:“我进了你那小楼……”
皇甫林道:“我那小楼本就任你进出。”
呼延海道:“无缘无故,我不会轻易进那伤心地,断肠楼。”
皇甫林笑容微敛,道:“那是为了什么?”
呼延海抬眼环扫,道:“恐怕连厉老儿跟老龙,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跑来‘南岳’,更登上那‘祝融’极顶。”
龙飞道:“废话,你没说,谁知道。”
呼延海道:“可是你两个也没问。”
龙飞道:“名山大泽,任人邀游,皇甫那座小楼,当年你常是坐上客,我问这干什么?”
呼延海道:“可是那是当年,自‘哀牢’事后,你两个谁见过我下过‘华山’一步?”
龙飞一怔,道:“不错,呼延老儿,你是为什么……”
呼延海道:“如今才问,足见你两个不够心细。”
厉勿邪忍不住插口说道:“呼延老儿,究竟为什么,快说吧。”
呼延海脸色一整,道:“那是老和尚修书一封,派人把我从‘华山’请了去。”
厉勿邪讶然说道:“老和尚请你干什么?信上怎么说?”
呼延海道:“老和尚在信上说,他时常发现有人在夤夜登上‘祝融’极颠。”
厉勿邪“哦!”地一声,道:“有这种事?可曾看见……”
呼延海摇头说道:“老和尚说,每当他带人登上‘祝融’极颠探视时,却一无所见。”
龙飞道:“那他是怎么发现有人夤夜登上‘祝融’极颠的?”
呼延海道:“老和尚十兄弟功力不弱,‘祝融’极颠倘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他十师兄弟,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他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由‘祝融’极颠传了下来……”
厉勿邪道:“等他带人上去探视时,却一无所见,可见?”
“不错,”呼延海点头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厉勿邪道:“呼延老儿,这听来能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事实如此。”呼延海郑重说道:“头一天老和尚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并未在意,可是第二天夜里,不但是他,便进他那几个师弟也都听见了哭声,等上峰探视时,却又一无所见,老和尚心知有异,遂在第三天派出大批高手封死了两处登峰路,更在‘祝融’三面布上了桩卡……”
厉勿邪道:“呼延老儿,三面何解?”
呼延海道:“有一面是千丈断崖。”
厉勿邪点了点头,未讶话。
龙飞道:“想必怪异没了。”
“不!”呼延海摇头说道:“到了夜里,极颠哭声依然随风送下……”
龙飞诧声说道:“这是……”
呼延海一摆手,接着说道:“老和尚大为震惊,也诧异欲绝,遂在第四天黄昏,由他带着九个师弟,亲自把守各处,岂料,到了半夜,极颠仍传来哭声,等上去看时,却又是一无所见……”
龙飞惊骇说道:“这是谁有这高身手……”
呼延海道:“第五天黄昏,老和尚索性带了九个师弟,盘膝打坐祝融极颠各处暗角中,静侯怪异,倒要看看那是什么人……”
龙飞道:“想必那夜一无所见。”
呼延海点头说道:“这回你料对了……”
厉勿邪“哈!”地一声,道:“我知道了。”
几人目光齐集,呼延海愕然说道:“厉老儿,你知道了?”
厉勿邪笑道:“你几个可听说过狐狸拜月……”
龙飞冷冷说道:“厉老儿,子不语怪力乱神,倘有此一说,‘祝融’极颠有‘赤帝庙’,内供赤帝,它敢上去么?怕不连他的骨头都烧没了。”
厉勿邪呆了一呆,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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