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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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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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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瑶红大惊说道:“慕人,这是——快丢掉。”

    玉手一挥,费慕人手中那朵花瓣碎为片片,飞落一地。

    费慕人犹自捏着那花梗,皱眉笑道:“瑶红,你是怎么了,一朵……”

    倏见冷瑶红娇靥赤红,美目紧闭,娇躯不住颤抖。

    这才发觉情形不对,一惊忙道:“瑶红,你……”

    冷瑶红呻吟一声,突然挣扎着站起。

    费慕人连忙伸手去拉,这一拉却两个人倒了一对,就倒在那树丛下草地上,紧接若是两个人合而为一的滚翻……

    突然间,一片乌云遮住了碧空那弯钩月,接着,大地上是黑暗一片,这庭院中,更黑,更黑,黑得令人………

    费慕人在迷茫中,像过了一百年,一千年……

    倏地,他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空那弯已然偏斜了不少的钩月,那片乌云不知何时已飘散了。

    猛地,他转过了身,触目空荡,寂静,那位身边的人儿冷瑶红已不知去向,所看到的,是一片被压平了的小草,还有几片犹带幽香的破碎衣衫。

    他怔住了,一声“瑶红”尚未出口,他又发现了自己那付模样,左臂上,还有一个整齐的鲜红齿痕。

    他面红耳赤,紧接着机伦寒颤,略整衣衫翻身跃起,刚站起,雪白一物映大眼帘,那是身旁不远处,一块小石上匪着的一张素笺。

    他指掌微招,素笺倒飞入手,只一眼,他再度机伦寒颤,冷汗涔涔而下,心颤,身颤,手颤,怔庄了。

    素笺上,写的是一笔潦草的字迹:

    “非君轻薄,非妾浮荡,一朵邪花,害人一生,缘乎!孽乎!隧妾从此逝,江湖寄余生望勿枉相寻,便寻遍人海,也难觅妾踪影,妾不敢尤人但怨天耳。”

    就这么几行字迹,没有上款,没有署名。

    不用上款,也不着署名,很显然地,这是肠断心碎后的冷瑶红,留给他费慕人的。

    就这么几行字迹,字字句句,像针像刀,又像晴空里的霹雳,既痛又重地打击着费慕人的心身。

    渐渐地,费慕人变了,双目赤红,脸色煞白,一丝鲜血自嘴角渗出挂了下来,好不怕人。

    探着喃喃话声自他唇边滑出:“瑶红,从此天涯誓相觅,否前费慕人将愧疚一生!……”

    扬掌劈下,砰然一声,砂飞石走,草土乱飞,那些花瓣更碎了,也飘得更远了,更远了。

    俟一切静上再看时,这庭院中寂静,空荡,已没了费慕人人影,只有地上一个大坑,一片狼藉,还有那片片破碎衣衫,烂残的花瓣,伴着这寂寞庭院,一钩冷月……

    不,这庭院中并不是当真空荡,寂静了。

    因为这庭院刚陷入寂静,空荡没多久,便被飞射而落的人影划破了,那是三个人,赫然竟是邵景逸主仆。

    邵景逸落地甫一入目眼前情景便自一怔:“这是……”

    倏地目中奇光一闪,探手微招,一物倒射入手,那是一小片花瓣,他神情猛震,脸色大变,失声说道:“醉海棠……糟了,定是费慕人那小狗……”

    目中厉芒怒射,咬牙接道:“他二人既有了这层关系,那丫头焉肯再为我用!……”

    猛一跺脚,喝一声“走”,三条人影顿又破空掠去。

    刹时间,这庭院中又归于寂静卜空荡!……

    东方泛白,天已破晓。

    在这清冷的晨间,邙山那最高处,衣衫飘飘地站着个人,他脸色煞白,双目犹有红意,眼望远方呆呆出神。

    那正是费慕人。

    忽地,他目闪寒芒,霍然旋身,目注眼前十多丈外一座巨冢沉声发问:“是哪一位在此窥探,扰人………”

    一阵冰冷轻笑划空响起:“扰你什么,清兴?费慕人,是我。”

    随着话声,巨冢后转出三人,是邵景逸主仆。

    费慕人脸色一变,喝道:“邵景逸,是你?”

    邵景逸一边迈进,一边冷然点头:“不错,是我。”

    话落已欺近两丈内,倏然停住。

    费慕人目光逼视,道:“我正愁找你不着,没想到你竟敢跑来找我?”

    邵景逸冷冷一笑道:“有何不敢,你能吃了我?……”

    费慕人冷然截口说道:“能不能你稍时自知,你把冷大侠……”

    邵景逸双眉一轩,道:“费慕人,你还有何面目要找冷遇春!……”

    费慕人心中一震,道:“邵景逸,这话怎么说?”

    邵景逸冷冷一笑,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知道么?”

    费慕人一惊道:“你是指……”

    邵景逸嘿嘿笑道:“你终于明白了,费慕人,你艳福不浅……”

    费慕人瞠目叱道:“邵景逸,你住口。”

    邵景逸道:“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冷遇春那女儿长得风华绝代,艳绝尘寰,别人求还求不到,却让你轻易拔了头……”

    费慕人羞怒叱道:“匹夫,你敢再……”

    “有什么不敢?”邵景逸厉声说道:“你淫人之女,还敢逞横么?”

    费慕人威态一敛,道:“那不怪我……”

    “不怪你!”邵景逸冷笑说道:“难道说冷遇春那女儿天生浮荡,该怪她不成?”

    费慕人双眉扬起,倏又一摇头,淡淡说道:“不,那也不怪她……”

    邵景逸道:“只怪那一朵要人命的‘醉海棠’!……”

    费慕人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再……”

    “再什么?”邵景逸冷冷说道:“莫忘了,你是个男子汉,人家姑娘白璧生瑕,一生清白断送你手,难道你就只怪那朵花?”

    费慕人一阵羞愧,道:“事实上……”倏地目闪寒芒,道:“我忘了问了,你是怎么知道?”

    邵景逸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就是。”

    费慕人一点头,咬牙说道:“那好,要不是你这匹夫掳走了冷大侠,将冷姑娘囚在那荒园中,岂会有这种……匹夫,我恨不得……”

    邵景逸哈哈大笑,道:“你恨不得如何?弄了半天,最后你竟怨到我的头上来了,好吧,怨我就怨我吧,只是,你又能拿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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