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怎么不行,乖儿就是这么样的孝顺………”
说着,他跟着走过去,在一排石栏干坐下。
坐定,他抬眼凝注道:“乖儿,事情怎么样了?”
冷瑶红脸色忽转阴沉,道:“爹,他已看出,冷遇春所中之毒是‘无形之毒’。”
邵景逸笑道:“当然他看得出,否则爹把他引来干什么。”
冷瑶红道:“还有,爹,他确有无形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
邵景逸“叭!”地一声,轻击一掌,瞪大了老眼,道:“我早就料定那处方必然是落在费云飞之手,果然没错,看来是当年对付宇文化时,费云飞存了私心,搜去了……”
突然改口说:“乖儿,那费慕人也知道那是‘无影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
冷瑶红摇头说道:“他本不知道……”
邵景逸双眉一扬,喜道:“好极了,如此一来有他伤脑筋的了……”
“爹!”冷瑶红截口说道:“我说他原本不知道……”
邵景逸一怔说道:“他如今知道了。”
冷瑶红点了点头,未说话。
邵景逸“哈!”地一声道:“那也没关系,他爹有无影之毒的独门解药处方,那冷遇春中的是‘无影之毒’,也够他想的了。”
冷瑶红淡淡说道:“可是并没见他怎么伤脑筋。”
邵景逸又复一怔,这:“难道他丝毫未觉诧异?”
冷瑶红道:“诧异当然难免,只是那不过片刻。”
邵景逸眉锋一皱,道:“难不成他已知他爹这处方何来!……”
冷瑶红道:“他知道当年他爹与南令,北旗,东邪,西魔联袂诛除宇文化的事。”
邵景逸点头沉吟道:“原来他知道……”
忽地一笑,接道:“那就请他去找‘毒宗’那位宗主宇文化吧。”
冷瑶红道:“可是他不相信伤他爹的人是宇文化,因为他对‘毒宗’
一门,了解得至为透澈。”
邵景逸笑道:“不管怎么说,他无法知道害他爹的是谁。”
冷瑶红扬了扬黛眉,道:“天亮前后他就要知道了。”
邵景逸抬眼笑问:“是么?”
冷瑶红道:“只要冷遇春口一能言,他立即就会知道这一切了。”
邵景逸阴鸷地笑道:“可惜他这一走,已跟冷遇春成了永别,他今生再也见不着冷遇春了,说来我真该谢谢他,要不是他使冷遇春能说话,我怎么能得到冷遇春的一份‘天宝图’?”
冷瑶红眉梢儿微扬,道:“冷遇春即使能说话,只怕他也未必肯说出……”
邵景逸阴笑说道:“那不用乖儿操心,那是爹的事,爹握有她冷姓的两大把柄,那怕他不乖乖说出他那份‘天宝图’的藏处。”
冷瑶红道:“最好能使他赶快说出,我也可以早一天恢复我本来面目了。”
邵景逸笑道:“乖儿,这个你放心,绝不会太久的……”
口光一凝,接道:“乖儿,费慕人那一份如何?”
冷瑶红眉锋微皱,摇了摇头。
邵景逸微愕说道:“怎么,你没问?”
冷瑶红道:“没有适当的机会,我怎好冒然问他这个?”
邵景逸点头说道:“说得是,只是这适当的机会……”
“您放心,慢慢的我会找到机会的。”
邵景逸双眉微轩,道:“怎么,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冷瑶红淡淡说道:“那么您,您要是不愿意……”
邵景逸一笑忙道:“愿意,愿意,爹哪有不愿意的,你不跟他在一起,爹如何能取得他那份‘天宝图’,只是……”
笑了笑,接道:“乖儿,爹仍是那句话,千万不可动真。”
冷瑶红眉梢儿扬起,道:“您要是不放心……”
“放心,放心。”邵景逸陪笑道:“爹要是不放心,就不会再让你跟他在一起了。”
冷瑶红没说话。
邵景逸一笑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先布置布置才行,乖儿,走吧。”
话落,四条人影同时掠起,一闪而逝。
夜色,静静地溜过……
“洛阳城”中梆拆响动,刚敲过五更没多久。
一条淡白人影掠上了“邙山”半腰,自然,那是费慕人。
他一夜未合眼,为的是两件事,其一,是冷遇春毒将解口将能言,多月疑案行将揭晓。
其二,是那命他心神撼动的一抱。
就为了这两件事,他一夜未能合眼,洛阳城中的梆拆甫敲五更,他便驰离了客栈,上了“邙山”。
他在那隔晚冷瑶红相候及娇躯投怀之处停了步。
这回,他微感失望,因为空山寂静,凄清一片,未见那无限美好的身影,虽微感失望,然而,这地方,却仍能使他感到温馨。
只一停顿,他长身又起,当他到达了那巨冢之后时,他心神猛地一震,再度停了身。
巨冢后,那黑黝黝的洞口敞开着。
怔立片刻,他双眉一挑,闪身扑入洞中。
那石室里,那令人心碎的幽香犹存,孤灯仍然亮着,地上也仍铺着一床铺盖。一切东西依旧,只是石榻空空,只不见了冷遇春与冷瑶红。
刹时间,费慕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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