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贤弟分途并进的好!”
百里相呆了一呆,道:“慕容兄是说……”
慕容岚淡淡说道:“看来贤弟也是难得糊涂,那一缺老人如知我再现武林,他焉能无杀我之心,有贤弟为伴,他慑于贤弟之威,纵有杀我之心,也不能不远远避开了!”
百里相赧然笑道:“只怕纵是没有小弟为伴,他也要远远避开,他怎知慕容兄功力已大打折扣,今非昔比?”
慕容岚苦笑说道:“那一缺老人功力智慧显然两称高绝,这恐怕瞒不了他多久,一两次之后,终会被他看出破绽来的!”
百里相微愕说道:“那么,慕容兄是要以身试险,诱使他……”
慕容岚点头说道:“愚兄正是此意,与其让贤弟踏遍武林地去找他,不如让愚兄以身为饵,诱他前来,然后由贤弟擒之!”
百里相沉吟说道:“好是好,不过,小弟担心……”
慕容岚扬眉笑道:“贤弟不用担心,也无须有太多顾虑,愚兄功力虽大不如昔,但颉颃个二三十招谅还不成问题,只要贤弟能及时赶到,还怕他伤得了愚兄!”
百里相犹豫再三,终于点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此间一别之后,小弟不远离慕容兄左右就是,小弟告辞了!”
告辞声中,这两位当今宇内的顶尖儿人物,执手良久,方始依依不舍地洒泪而别。
望着百里相出了亭,望着百里相踏上那西溪路,更一直望着百里相那颀长、洒脱的背影消逝而不见……
忽地,慕容岚双目之中闪出一片难以言喻,也令人难以意会的异采奇光,而且,越来越盛……
蓦地里,一声苍劲佛号划空响起,灵隐寺那大门之内,圣心大和尚抚掌大笑而出:“骂得好,骂得好,贫衲至今方知,那骂人技巧大为精进者,是檀越而非贫衲也……”
举步下阶,直趋亭中。
慕容岚含笑相迎,道:“大和尚,一顿斋饭,敢情都让你一个人吃完了?”
老和尚入亭,笑说道:“贫衲哪来那么大胃口,倘若檀越嘴馋,贫衲这就交待他们马上预备一桌好了……”
顿了顿,又复大笑说道:“钩心斗角,互逞机锋,好一场龙争虎斗,二位不愧当今宇内之一二,那百诈机智,那做作功夫,令贫衲坐山观看之余,叹为观止,叹为闻之!”
慕容岚赧然一笑,指着石几上那杯香茗,道:“多亏了大和尚这故布疑阵高明一着,否则他有好几度要对我下手……这么看来,真正……”
老和尚不等话完,便自摇头笑道:“檀越错了,贫衲这不过画蛇添足,未堪大用,这一着只是令他虚实莫辨,摸不清贫衲究竟已经远去,抑或仍在左近,真正收了效的,是檀越的那一笑、那一握、那一掌……”
慕客岚也没等话完就摇了头,“大和尚也错了,他这种人最为机警,也疑心最重,我只怕他仍疑不真,非找机会相试不可!”
老和尚呆了一呆,叹道:“看来,知九妙最深者,檀越是不作第二人想,这一点贫衲是自叹不如,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贫衲敢断言,檀越又握大半胜券也!”
慕容岚笑道:“多谢大和尚这句口采,其实,若非大和尚……”
老和尚截口笑道:“休提贫衲,九妙此人盖代枭雄,罕见奇才,错非是檀越,换了任何人也对付不了他!”
慕容岚笑道:“大和尚是把自己跟三音神尼一起除外了!”
老和尚笑道:“谈口舌,贫衲是永远难望檀越项背,檀越,连他都不能不承认了!”
慕容岚道:“他先前并不知我功力大不如昔,唯恐不承认反露马脚!”
老和尚道:“贫衲指的是十九年来先后事!”
慕容岚呆了一呆,笑道:“我以为大和尚指的是岳墓前那件事,大和尚,那没有用,那是-缺老人乐全,而不是他九妙秀士百里相!”
老和尚摇头笑道:“一缺、乐全、九妙自恨难成十绝,妙,妙,这名号妙极,被檀越一言点破,他不知有多震惊呢!”
慕容岚笑道:“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越是这样,便越发地使人认为这是嫁祸,而绝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老和尚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檀越如今是已然对十九年来先后事的经纬了若指掌了,他不打自招,自供罪状……”
慕容岚眉锋一皱,道:“大和尚,不提也罢,我现在想起来有点不寒而栗,他处心积虑,图谋我已久,可笑我当年竟茫茫然一无所觉,拙荆曾屡加劝告,我还斥为妇人之见,如今看来,我这十绝之见,还不如拙荆那妇人之见!”
老和尚乘机打趣,笑道:“未尝不是一次教训,奉劝世人,以后要多听为妻者言!”
慕容岚立还颜色:“大和尚你这辈子永远无此福份!”
老和尚忙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衲下次绝不敢轻捋虎须了!”
神色忽地一转凝重,道:“檀越,你点破他当头报应是何意?”
慕容岚淡淡一笑,道:“出家人怎无慈悲心,我点破他难逃报应,自食恶果,是要他赶紧除去一缺老人,别再假以害人,此一化身一除,他将无法再……”
老和尚双目凝注,截口说道:“而檀越也就就此罢手了?”
幕容岚轩了轩眉,道:“路要让一步,味须减三分,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年唐努乌梁海事我未死,贺兰山也不过-具空棺,而今,他也并未能对我慕容家声有多大影响与损害,倘若他能就此收手,我何独不能让人三分?”
这胸怀,这气度,不愧宇内第一,令人肃然起敬!
老和尚双目暴射神光,肃然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此一念,已积无穷后福,九妙他应羞煞、愧煞,岔衲敢为檀越贺!”
一行动天地,一言泣鬼神,也委实不差!
慕容岚谈然一笑,刚要张口。
老和尚白眉一耸,已然又道:“出家人不敢挑起血雨腥风,贫衲也无意要檀越硬起心肠绝情,贫衲以事论事,他处心积虑,图谋迄今,贫衲不以为他能体会出檀越宽恕好意,甘心就此罢手!”
慕容岚挑了挑眉,道:“大和尚,何以见得?”
老和尚道:“他若有罢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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