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很相信那位关心人!
古寒月略一沉吟,道:“话是不错,不过,老奴却以为,他跟郝百通之间并无仇怨!”
慕容继承一怔,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杀人父母,逼人幼妹,这还不算怨么?”
古寒月摇头说道:“杀人父母,逼人幼妹,这是仇,而且此仇不共戴天,无如,要是没有这种事儿,那可又是一种说法了!”
慕容维承笑得更勉强,道:“那么,恩叔是不相信侄儿了?”
古寒月神情微震,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不信那关心人之言!”
慕容继承双眉微挑,道:“以恩叔之见?”
古寒月道:“老奴怀疑那关心人别有用心!”
慕容继承淡淡笑道:“恩叔以为……”
古寒月道:“有可能这是一着至为歹毒的‘一石两鸟’之计!”
慕容继承笑道:“这么说来,他要害侄儿?”
古寒月正色点头,道:“无中生有,以增强幼主杀毒不该杀之人的决心,使幼主自绝于天下武林,成为武林公敌,宇内罪人,应该是的!”
慕容继承笑道:“他跟侄儿有仇?”
古寒月道:“很难说!”
慕容继承道:“恩叔该知道,侄儿跟他,不过萍水相逢!”
古寒月道:“坏就坏在这萍水相逢上……”
略一沉吟,接道:“不过,要真的是萍水相逢还好,老奴只怕他是有为而来的外地人,不是久住此地的什么读书人!”
慕容继承挑眉说道:“何以见得?”
古寒月道:“老奴只是推测,却未敢断言!”
慕容继承道:“恩叔见多识广,眼光超人,当必有所根据!”
古寒月淡淡一笑,道:“有!”
慕容继承道:“侄儿愿赏听听!”
古寒月笑了笑,道:“幼主跟他是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可对?”
慕容继承道:“不错!”
古寒月道:“敢问幼主,萍水相逢,初次见面,交情如何?”
慕容继承道:“一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交情!”
古寒月淡笑说道:“这就是喽,他既慑于郝百通淫威,隐忍多年,以常情论,他敢对一个缘仅一面,谈不上交情的人尽掏心衷么?”
慕容继承一怔说道:“也许因为侄儿是外地人!”
古寒月道:“郝百通是武林中人,外地来的武林人物,他不怕……”
慕容继承截口说道:“侄儿告诉他是为寻仇而来!”
古寒月笑道:“缘仅一面,萍水相逢,他就这么相信人?”
慕容继承哑了口,半响方道:“也许,人不亲土亲,异地遇乡亲……”
古寒月道:“土亲人不亲,乡亲不一定个个可靠!”
慕容继承脸色有点难看,道:“他对侄儿一见如故,藉着酒意,倾吐衷肠是可能的!”
那难看脸色,古寒月全落在眼里,淡淡一笑,道:“老奴不敢再辩!”
慕容继承猛有所觉,连忙陪上笑脸,道:“侄儿无状,恩叔万勿见怪!”
古寒月脸色忽整,道:“幼主何出此言?老奴怎么也不敢对幼主有些微不敬.不过,老奴敢请幼主谨记老奴前言,江湖诡谲,人心险恶……”
慕容继承欠身接口,脸上一片恭谨色,道:“恩叔金玉良言,侄儿不敢或忘!”
古寒月巨目飞闪异采,突然一叹说道:“老奴这就放心了……”
抬眼深注,接道:“幼主.那关心人什么模样?”
慕容缓承道:“怎么?”
古寒月道:“老奴问问!”
慕容继承想了一想,随即把关心人形貌、装束说了一遍。
古寒月眉峰一皱,沉吟不语。
慕容继承面上突现诧异惑然色,张口要问。
古寒月忽地抬起了头:“幼主可知他住在何处?”
慕容继承又一怔,道:“恩叔是要……”
占寒月道:“老奴想打听打听!”
慕容继承道:“恩叔打听什么?”
古寒月道:“老奴要看看本地有没有这个人!”
慕容继承道:“这恐怕很难。”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他没说?”
慕容继承道:“正是!”
古寒月巨目中寒芒一闪而逝.道:“可曾跟幼主订有后会?”
慕容继承道:“没有,不过,他曾说过晚间要来这儿跟侄儿长谈!”
古寒月道:“没来?”
慕容继承摇了摇头.道:“设来,可能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古寒月长眉复皱,陷于沉思。
慕容继承目光深注,道:“思叔想什么?”
古寒月道:“想这位关心他人的关心人!”
这话有点意思!
慕容继承眉梢微挑,道:“恩叔仍然怀疑?”
古寒月道:“事实如此,老奴不愿否认!”
慕容继承扬眉笑道:“侄儿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古寒月道:“对老奴,幼主没有不能说的话!”
慕容继承略一迟疑,道:“侄儿以为,恩叔多虑,太过多疑!”
古寒月道:“当年追随恩主,今日辅佐幼主,老奴任重道远,肩负艰巨,处此人心险恶诡诈江湖,老奴不得不如此!”
忠义之情,溢于言表,值得敬佩也令人感动。
慕容继承目中异采连闪,一阵激动,默然不语。
桌上,孤灯油尽,灯光一阵摇曳后,倏然灭去。
房内有着一刹那的黑暗,不久之后,这房中黑暗就被窗棂上射进来的一片淡淡白光所驱散,那是曙色!
对古寒月来说,这一夜,太以短暂!
可对墓容继承来说,这一夜,却漫长得令人难耐!
古寒月虽然在昨夜就赶到小镇,但慕容继承却未当即入桐柏山,去埋剑堡兴师问罪,诛除那位独臂剑客。
这是由于古寒月的婉言劝说,他说得好,十绝一代仁侠,宇内共尊,半生光明磊落,一缺老人乐全,也曾叱咤风云,纵横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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