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虏主邀功,却又畏首畏尾,不敢见人,世上再也没有比你这种人更卑鄙的了。”
那身材颀长只在蒙面人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万海若突地目闪寒芒,厉声截口:“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无耻败类,你以为看不见你的脸,我就真不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那丧心病狂,反复无常卑鄙小人白泰官。”
纪珠暗道:“对,就是他。”
只听白泰官道:“不错,你真知道,可是万丫头,你知道又如何?”
万海若咬牙道:“白泰官,我是不认识你,可是家师她老人家待你不薄。”
白泰官哈哈一笑道:“万丫头,不提你那师父人就是死,脸上也好看点儿,胡玉娘她淫荡成性,丑恶秽行一大堆。有其师必有其徒,我替他们把你们这一对丢人现眼的师徒除掉,真要说起来,他们应该感谢我。”
入耳一声“胡玉娘”,纪珠心头猛震。
原来万海若竟是胡玉娘的徒弟。
有约在先,这件事纪珠不该管。
但是,现在,纪珠他能不管?
大哥念伦二哥怀玉,这个‘玉’,就是当年的胡玉娘啊!
忽听万海若厉喝道:“白泰官,往口!你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已经是死有余事,居然还敢血口喷人,侮辱家师,作简直罪该万死,还不纳命!”
话落,振脱一抖,一柄软剑已握在手中趁科血之势,软剑笔直,带着一道寒光便卷向白泰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万海若出剑发招,一气呵成,而目疾若奔电、分明在剑术上有不俗的造诣。
奈何,她碰上的是“江南八侠”里的白泰官。
白泰官朗笑声中长剑出鞘,抖起一朵剑花,硬迎万姑娘的软剑。
“当!”的一声,火星激射,软剑荡了回去,白泰官跨步欺身,掌中长剑直指万海若。
行家任何人都看的出来,万姑娘一把软剑,在先天上就吃了亏,如今若不躲闪应变,势必非伤在白泰官这一剑之下不可。
纪珠不能再看下去,他也看不下去了,龙吟长啸声中,腾空拔起,头下脚上,疾射而落,半空中做霹雳大喝:“住手。”
这一声震天慑人,白素官身躯猛震,手上一顿。
纪珠已飞身落地单掌一挥,拍向白泰官。
白泰官急忙抽身飘退。
有不知死的,一个黑衣蒙面的内廷好手,悄无声息,长剑一摆,就卷纪珠身后重穴。
纪珠脑后像长了眼,一声:“你还差得远。”
单掌后抛,一圈一抓,闷哼声中,长剑已到了纪珠手里,吓得那个黑衣蒙面的内廷好手连忙爆退。
纪珠一收长剑,剑尖下垂,道:“白泰官,你的伤好了?”
这时万海若已看清是谁,脱口道:“三少。”
纪珠道:“万姑娘,你该早告诉我,令师就是胡前辈。
万海若呆了一呆道:“就是怕给三少添麻烦。”
那位带领人物定了定神,跨步上前:“你就是李纪珠?”
纪珠道:“不错。”
那位统领人物道:“纳兰公子曾经告诉我,你跟他已经约法三章!”
“不错,有这回事。”
“那么官家缉捕叛逆,并没有动铁英他们,你为什么不遵约法,横里插手——”
纪珠道:“我想你是错了,我并没有不遵约法。”
纪珠不让他说话,道:“纳兰公子有没有告诉你,我找弃宗忘儿卖身投靠的败类,官家不要伸手干涉?”
“当然有,可是——”
白泰官突然腾房拔起,直上夜空。
他一抖长剑就要卷出。
那位带领人物长剑出鞘,横里一指道:“等一等。”
就是一指、一顿工夫,白泰官已然破空不见。
纪珠脸色一寒,沉声喝道:“是谁不遵约法,你是逼我剑指官家?”
那位带领人物道:“李纪珠你不要强词夺理,你说是找白泰官,但你横里伸手,也等于妨害了官家缉拿叛逆。”
纪珠道:“那么双方都没遵约法,两不吃亏,这么办你不动万姑娘三位,我也不追白泰官了,一切等错过今夜再说,你认为怎么样?”
那位带领人物情知闹僵讨不了好去,而且自己也算是理曲的一方,真要是纪珠找上纳兰,或者逼纪珠剑指官家,他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会来个脑袋搬家。”
他迟疑了一下,毅然点头:“可以,那么错过今夜——”
纪珠道:“错过今夜,纳兰再派出来的未必是你,你担心什么?”
那位带领人物一怔,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纪珠道:“你们不是主人欢迎的人物,可以请了,剑——”
他振腕抛出了长剑。
那被夺了长剑的黑衣蒙面内廷好手连忙接住,纪珠那一抛之势劲大,他接是接住了,纪珠也没想不让他接住。
但是,他一连退了儿步,才拿桩站稳。
只听那位带领人物道:“走。”
他一挥手,带着他所带领的腾身上屋,一闪不见。
万姑娘带着一将香风,到了纪珠身边:“三少——”
绿云、紫兰也如飞掠到见利:“三少爷。”
纪珠答了礼,转望万海若:“姑娘,胡前辈安好?”
万海若肃容道:“她老人家安好。”
一顿道:“三少——”
纪珠道:“万姑娘,事到如今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请姑娘即刻离京。”
“要我马上离京,为什么?”
“恕我直说一句,姑娘不足以自保。”
“不,三少,铁霸王伤没好之前,我不能走。”
“铁大哥自有我跟他手下弟兄们照顾。”
“别人照顾是别人照顾,可是我欠他的。”
“万姑娘不欠任何一个人的,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每个人都应该卫护致力于匡复的志士的。”
“三少。”
“姑娘,再留下去,不是智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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