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珠一怔:“对付!怎么个对付法?”
“当然是要让东宫倒下。”
纪珠神情一震:“行刺?”
“不,行刺就不稀罕了.要能行刺也早行用了。”
“那是”
“用法术、符咒。”
纪珠一怔,笑了。
“怎么,您不信这个?”
“你以为能信?”
“总座,您说着了,我还真信我亲眼见过,就在山东的时候”
“哦!”
宫子玉道:“听说那几个是从崂山上下来的,还真有点儿神通呢,把人咒得发了疯,没多久就死去了。”
纪珠道:“这一类的事,我倒是听说过不少,可从没一回亲眼见过,怎么,王爷聘来的,也是来自山东崂山?”
“不是。”宫子玉道:“要是往山东去找人,那不就舍近求远了么,京里就有,不过并不原是京里的。”
“那是哪儿的?”
“西藏。”
纪珠心头一跳,道:“呢,我明白了,你说的是‘西藏密宗。”
“对,听说还是个挺有道行的红衣大喇嘛。”
纪珠心里又是一跳,道:“‘西藏密宗’里,我听说过有不少奇人异士,不过我还是没亲眼见过。”
宫子玉道:“我还能骗您么,不信您留下来看看,好在您也不差这一天。”
纪珠装作颇感兴趣:“要是真有这种事,我倒要多留一天,见识见识。”
宫子玉自觉如今跟纪珠很熟了,也自觉跟纪珠很近,使得他有点忘形,闻言一抢手道:
“好啊,大不了明儿个找个人替您往贝勒府送个信儿,您就多留一天,明儿个我做东,咱们出城去吃一顿去,然后赶回来看看那个大喇嘛怎么个作法?”
纪珠道:“送信儿倒不必了,我又不是上别处去了,至于出城吃一顿,这样吧,我来做个小东”
宫子玉忙道:“那怎么行,哪有这个道理”
纪珠道:“你要是不让我做东,这顿饭咱们就不吃。”
请得动新任的总教习,是面子,能让总教习请,足证总教习的着重,更是面子,好大喜功的宫子玉,自是巴不得,他忙说道:“好,好,好,既然您非请一顿不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到这儿,宫子玉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走了。
宫子玉一走,纪珠走到桌前坐下,找出文房四宝来,一封简单的信函一挥而就,然后把信折叠得小小的,放进了怀里。
刚放好文房四宝,如意进来了,见个礼道:“他们都走了?”
纪珠应了一声。
如意道:“您饿不饿,是不是要吃点什么?”
纪珠道:“我不饿,也没晚上吃东西的习惯,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如意道:“您还没洗澡呢/”
“那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自己打水。”
“那怎么行?”如意道:“我这就给您准备洗澡水去。”
她说着就要走。
纪珠忙抬手叫住了她,道:“如意,我不习惯让人这么侍候,就算你要侍候,也侍候得太多了吧。”
如意头一低羞涩地道:“总教习还不明白王爷让婢子侍候您的心意么?”
纪珠心头一震脱口道:“你是说”
说什么,他没说下去。
如意也低着头,没接口。
不过灯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她耳根子都红了。
纪珠吁了一口气,道:“如意,你不必那么做,我也不需要你那么侍候。”
如意低声道:“婢子不侍候您,侍候别人也是一样的,真要比起来,婢子愿意侍候您。”
纪珠心头猛一阵跳,看了看她,道:“如意,你今年多大了?”
“婢子十七了。”
“你是哪一旗的?”
“婢子不在旗,是个汉人。”
纪珠只觉一种异样感受从心底升起,道:“那你怎么能进直都王府来?”
如意道:“他们下三旗的,经由内务府派到各王府来,是来当包衣的,像婢子这样的,就是被选进来侍候府里的侍卫的。”
纪珠只觉又一阵难过,道:“直郡王府里,像你这样的还有多少个?”
如意道:“不算多,连婢子在内,共是五个。”
“你们进直郡王府来多久了?”
“比起来,婢子进府是最晚了,王府的,原来,婢子一直是在赵姑娘身边。”
这也就是说,她还没有“侍候”过谁。
纪珠动了侠义心肠,心念转动了一下,道:“你家在京里?”
“不,婢子是石家庄人。”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如意头垂得更低了:“婢子的爹刚过世不久,家里已经没人了!”
纪珠心里一松,道:“你愿意在直郡王府待下去还是愿意我把你带到别处去?”
如意忙跪了下去,道:“婢子愿意跟总教习走,一辈子侍候总教习。”
纪珠忙道:“你起来,你起来!”
如意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纪珠道:“如意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你跟着我,我只是把你带到别处去。让你用不着这么侍候人。”
如意忙又跪了下去,道:“婢子也愿意,婢子永远感激总教习的大恩大德。”
纪珠道:“不要老跪,你起来。”
如意起来了。
纪珠道:“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只让任何人知过,我就没法带你走了。”
“婢子知道,婢子绝不会说。”
“我走的时候,一定带你走,不过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
“是,就是总教习不带婢子走,婢子也不敢不听总教习的。”
纪珠道:“你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吧,洗澡水准备好以后,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如意道:“婢子还要给总教习洗衣裳。”
“那可以,万一,等明天以后有人问起你来,你就说我不让你侍候。”
如意摇摇头:“总教习’
纪珠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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