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听毕,老郡主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孩子,你跟你爹一样,侠骨柔肠,剑胆琴心,也跟你爹一样的重义,于私,这件事情你做得并没有错,可是,于公,你给东宫惹来了大麻烦。”
纪珠道:“纪珠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已经降旨命‘宗人府’查明回奏。”
“纪珠知道。”
“众家阿哥你争我夺,费尽了心力,为的又是什么?要是二阿哥有什么话,你可不能责怪他。”
“错在纪珠,纪珠不会,也不敢。”
“不过,二阿哥并不是丝毫不能曲容的人,等会儿我就进宫去见二阿哥,替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纪珠道:“谢谢您的好意,不用了,纪珠已经被东宫派的人赶出了门。”
老郡主一怔,急道:“怎么说,你已经——会有这种事,怎么事先没知会我一声。”
纪珠没说话。
老郡主脸色一变:“那我更要进宫了,人是我推荐的,怎么说也应该在事先知会我一声,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错,正值用人之际,他怎么能——”
纪珠截口道:“您不要动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纪珠自知做错了事,领这个罚,领得是毫无怨言——”
老郡主道:“你或许毫无怨言,可是东宫一念之差,可造成了莫大的损失。”
纪珠道:“您这话纪珠不敢苟同,二阿哥门里能人甚多。”
“孩子!”老郡主道:“用人之际,有才能的人不怕多,东宫的实力如果真够在众家阿哥之中角逐,我也就不把你们辽东李家拖出来了——”
纪珠道:“或许您说的是实情,但是二阿哥人前不树立威信,如果不对纪珠有所惩罚,将何以御众?”
老郡主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非进宫见二阿哥去不行……”
纪珠道:“老郡主,您是好意,但是纪珠既已被赶出了门,绝不愿因为您的说项再——”
老郡主目光一凝,道:“孩子,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压根儿不愿管这档子事儿。”
纪珠道:“不,要是那样,纪珠根本就不会跟大哥、二哥争着来——”
老郡主道:“孩子,我要听实话,对我,你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纪珠迟疑了一下,道:“你既然这么说,纪珠也只好这么答,老人家所以答应,纪珠所以争着来,是为还老郡主您当年那份情,纪珠已经来了,但是人家把纪珠赶出了门,纪珠就不必,也不愿再强求了。”
老部主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孩子,我知道,李家人的心,我最清楚我不愿勉强你,也不能勉强你,不过,孩子,二阿哥实在是个仁德的君主,在众家阿哥之中,也只有他的仁德才配治理天下,如果这储君之位,落在了别位阿哥手里,那不是朝廷跟天下万民之福。”
纪珠摇头道:“您这种说法,纪珠不敢苟同,二阿哥仁德,是实情,但是他仁德得近乎优柔懦弱,未必能治国,治国也非朝廷百姓之相。”
老郡主一怔直了眼:“孩子,你真这么想?”
纪珠道:“老郡主您未必不这么想。”
老郡主定过神,微一呗道:“但是,孩子,论心术,再没一个比二阿哥强的了。”
纪珠道:“治国固然要着心术,但是才能更为重要。”
“那么。以你看,众家阿哥之中,谁具治国才能?”
纪珠道:“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不是纪珠的事,纪珠也不便置啄。”
“孩子。”
“老都主原谅。”
老都主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咱们不谈题外话,关于刚才说的事无论如何——”
“老郡主,您忍心让纪珠委屈?”
“孩子,我不能也不敢说为大清朝,为我,行么?”
纪珠一听这话为了难,李家所以派人来京,为的就是这位老郡主,纪珠这个李家人来了是不错,但人实际上并没有替老郡主做什么。
纪珠正这儿为难,一阵春风,敞轩里闯进了格格德谨。
纪珠对她没好感,但是当着老郡主,他不能不起身招呼。
他这里刚站起,还没来得及招呼。
德谨格格已挑眉瞪自,望着他尖声说了话:“你还来福王府做什么,你还有脸来见我妈?
你做的好事,真露脸,为个女人硬闯‘雍王府’,你是谁的人,凭什么管人家的闲事,福王府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纪珠怔住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老郡主惊怒暴喝道:“德谨——”
“妈,”德谨霍地转脸:“妈,您不要拦我,李家跟您的当年,那只是李家跟您,毕竟咱们得为二阿哥、得为朝廷,他不是咱们爱新觉罗的人,论当年他们李家还叛逆,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纪珠定过了神,忍下了猛往上冲的怒气,一躬身道:“老郡主,纪珠告辞。”
转身就走。
“纪珠,等等。”
老郡主站起就追。
德谨格格伸手就拦:“您别追他,脾气还挺大的——”
老郡主扬手就掴了过去。
只听‘叭’地一声脆响,德谨格相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括子,打得德谨格格惊骇捂脸,大叫道:“妈——”
老郡主惊怒厉喝:“大胆的富生,给我跪下。”
在德谨格格的记忆里老郡主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在德谨格格的记忆里,她这位母亲也从没有对她这样声色俱厉过,更没有打过她。
是故,德谨格格惊怕是惊怕,但是委屈不服的成份,更大过惊怕,她没有跪下,不但没有如老郡主之言跪下,反而双手捂脸,转身跑了。
老郡主正在气头上,一见德谨格格居然敢不听她的,不跪跑了,自是更气,当即震声喝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德谨格格充耳不闻,人也跑不见了。
老郡主突然怔住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口口D
纪珠可不知道福王府发生了这种前所未有,甚至想都想不到的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福王府’。
他是打算走了,打算马上离京回辽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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