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端着茶水从前面走了进来,这时候又听落腮胡汉子笑道:“能堵住你的嘴就行,管他是谁,姓文的,等着瞧吧,有的是热闹,石家那位主意好,这个弄到手,那个送出门,一点也不吃亏……”
伙计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好了茶水,他一哈腰,陪笑说道:“客官,你还要点什么?”
奇汉子摇头说道:“不要什么了,假如要什么我会叫你……”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奇汉子抬手拦住了他道;“慢点,小二哥,我问句话……”
伙计忙道:“您要什么?”
奇汉子指了指隔壁,压低了话声问道;“小二哥,隔壁这两个是干什么的?”
伙计微愕说道:“怎么,客官问这……”
奇汉子皱着眉,道:“一进来就吵得人不安宁,瞧那一脸凶恶像……”
伙计忙道:“客官,您是出外人,出门在外凡事儿都得忍着点儿,这两个您可别招惹,您瞧见么,都是动不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江湖人,他们都有本事,也都带着家伙……”
奇汉子道:“谢谢你,小二哥,这个我知道,他俩是那儿来的?”
伙计抬头说道:“不知道,听口音可像咱们北六省的。”
奇汉子道:“的确,我听着也像,他俩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伙计道:“有十几天了,您说这俩怪不怪,一进门就要两间上房,还非得要好的,可是他俩偏偏住在一间上房里,到现在那另一间还空着,小号也不敢把它给别的客人住。”
奇汉子道:“大半他俩还有同伴没来,怕到时候没地方住,所以先订了一间,少不了宝号的就行。”
伙计道:“您说得也是,只有这两位就够瞧了,要是再来……”摇摇头,住口不言。
“怎么?”奇汉子道:“宝号也讨厌江湖人么?”
伙计道:“倒不是讨厌江湖人,在小号住过的江湖人可不少,南来北往的,数都数不清,人家可没像这两位,对人客气,住店规矩,这两位不同,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只听隔壁拍了桌子,那落腮胡汉于扯着喉咙叫道:“伙计,你他娘的那个窝里去了,怎么一钻进去就不出来,怎么,大爷比别人少个脑袋,怕付不出店钱?快给大爷做点好菜,慢一点我放把火烧了你的鸟店。”
伙计一哆嗦忙道:“您听,说着说着就来了,一天不下十几回,把人心苦胆都快吓破了,有什么法子,惹既惹不起,赶又不敢赶……”
忙扬声说道:“来了,来了!”
随又现过一脸苦笑,道;“客官,对不起,您大爷包涵包涵,我得忙那边去了。”说完了话,一溜烟般跑了出去。
奇汉子皱了眉,从刚才那两个的谈话里,他只听出了个大概,还不完全明白,这两个如此,他两个嘴里那位主儿必然更够瞧的,也一定更骄狂,更凶恶。
他沉思着坐了下去,他在想,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把它弄个明白,弄个清楚。
很快地天黑了,夜色降临了。
保定府,的夜是热闹的,就跟金陵、扬州的夜一样。
隔壁的那两个带着笑出去了,一直到快三更,热闹过去,保定府安静了,他两个才又带着笑转了回来。
夜静更深,万家灯火只剩了几点。
一天之中,以这时候最平静,最安宁。
不,隔壁那两个还在闹,嘴里说的是浮词秽语,不堪人耳,尽是夜来玩乐归,吵得人无法安眠。
奇汉子深锁着眉锋,一抬手,桌上孤灯倏然而灭。
就在这时候,隔壁那后窗外响起了一声冷笑。
那两个一惊闹声倏止,只听落腮胡汉子喝问道:“谁?”
一个冰冷而清朗的话声起自后窗外;“你不会出来看看么?”
隔壁灯灭了,砰然一声,后窗粉碎,一条板凳跟在碎木头飞溅之后激射而出,那两个却从前面出了门,一左一右绕着房头包抄了过去,这是经验与历练。
到了屋后,他两个看见了;那高高的客栈后墙上,迎着夜风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衣人。
他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可是由那颀长身材跟那迎风卓立的英挺姿态看,此人必然超拔不凡。
奇汉子屋里没动静,大半是他懒得管。
白净脸汉子首先开了口:“朋友,你是那条路上的?”
那白衣人冷冷说道:“我是江湖路上的,客栈里还有别的客人,别惊扰了他们,你两个跟我出去谈谈。”身子往下一栽,不见了。
那两个一打招呼,双双腾身掠上墙头,往外一看,只见白衣人没远去,就站在后墙外的小胡同里。
他两个不知一个怕字,双双跃了下去,往客。栈后墙上一贴,跟白衣人成鼎足之势站着。
现在他两个看清楚了,白衣人长眉斜飞,凤目重瞳,一张脸长得俊美绝伦,那双眼神一如黑夜里的闪电,亮得怕人,那气度,更挟慑人之威。
他两个一怔,落腮胡汉子道:“朋友,现在可以说话了,你是……”
俊美白衣客冷然说道:“先别问我是谁,你两个也不配,报你两个的名号。”
此人好傲,好狂。
落腮胡汉子脸色一变,道:“朋友,我看你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
白衣客身形一闪,只听“叭”地一声,落腮胡汉子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不重,但嘴破了,血也流出来了。
他就没瞧清楚人家是怎么动的,连白净脸汉子都算上,再看时,白衣客仍站在原处,冷冷地开口说道:“在我面前也敢不恭不敬,说不说!”
这是什么身手,那两个大震色变,尤其落腮胡汉子,吃亏的是他,他又惊又怒,怒哼一声道:“朋友,好身手,打得也好!”他抬手就要探腰。
白衣客适时冷冷说道:“我话说在前头,你敢动一动,我要你那只手,不信你尽管掏兵刃,。”
络腮胡汉子手没停,他冷笑说道:“老子我生平就不信邪……”
他手刚抬到腰际,白衣客人也到了,他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任何行动,手腕上已中了一下,一如刀割,痛澈心脾,他大叫一声投腕蹲了下去。
白净脸汉子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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