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这下一步。
李玉麟目光一凝,道:“不敢自负,也不敢妄自菲薄,李家绝学不在少数,格格到底要看哪一样才相信?”
察铎微一怔:“得,要让考住”
兰珠微一笑:“别想考我,刚我说过,我听说了不少,‘天龙身法’、‘擒龙手’,还有一样‘大罗剑’,李家傲世的三大绝学,随便你露哪一样。”
察铎呆了呆,叫道:“姑奶奶不含糊嘛。”
李玉麟也为之微一怔,他没想到,宦海之中,贵为皇族的这位娇格格,竟也熟知他李家傲夸当世的三大绝学。
足证,宦海之中的这些亲贵,对他李家仰慕之深。
双眉扬处,他道:“我就献丑-百零八式‘大罗剑’里的一式,请格格指正。”
两名蒙古勇士配的有剑,但是他没借,因为他不想用,随手抓起桌上一根狼毫,振腕轻抖,笔尖倏化九点,闪电般上下飞舞,范围竞达六尺方圆。
只听察铎叫道:“大罗剑不愧剑传仙人家,剑花九朵,也是‘大罗剑法’之登峰造极。”
他这里大叫出声,李玉麟那里沉腕收手,一管狼毫又轻轻放回桌上有清-代,皇族人人习武、嗜武,虽然这是承袭祖风祖俗,但是到了康熙、雍正年,皇族习武之风更盛。
尤其是雍正接掌大宝之后,因为雍正本人是个高手,加以未登基前,为皇子间争夺储位,府邸中无不网罗能人,广储异士,登基后又为消除异己,控制朝臣,禁宫内外,遍植高手,更是鼓舞了习武之风,凡皇族,甚至各府邸,人人能武,而且都不俗。
兰珠格格虽不是个中之最,但是她素慕朱郭,接触广、见识多,尤其神力老王爷拿她当宝贝儿。
隔不多久,不是她上蒙古,就是察铎来就,跟这么一位盖世虎将家亲近多了,胸蕴、见闻更是不同。
她虽不像察铎能一眼看出深奥、一语道出高绝,但是她绝对看得出,“大罗剑法”不同凡响,在李玉鳞手上施展出来,尽管是一根狼毫,其威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所以,她一见笔尖九点,就惊得怔住了,等李玉麟收了手,她还是圆睁美目,半张檀口,没定过神来。
察铎那结实有力的大手落在了她香肩之上,轻轻一拍:“姑奶奶,看见了吧,是不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是不是如假包换?”
兰珠定过了神,但是她还是不像察铎那么激动,她只是呆呆的望着李玉麟,一双美目中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异采。
李玉麟看在心里,心头震动,他正打算避开兰珠的目光,察铎帮了他的忙,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胳膊:“我真恨不得狠狠给你两下子,偏你能憋这么久,家里怎么样,燕月叔爷安好?”
李玉麟肃容道:“老人家安好。”
察绎道:“听说家搬了,不住‘辽东’了,要不然我爷爷早找去斗酒了”
李玉麟笑笑,没说话,他没告诉察铎,李家究竟搬哪儿去了。
察铎道:“咱们不为眼前这档子事,能不能禀知燕月叔爷,请他老人家多上蒙古走走,我爷爷想他老人家想得厉害,尤其是我,非要瞻仰瞻仰他老人家不可,要不然这辈子我白到这人世走一场。”
李玉麟道:“这我做得到,他老人家最听我妹妹的,第二个就是我”
察铎叫了声“哎哟”。
李玉麟道:“我妹妹被劫掳失踪的事,到现在还没敢让他老人家知道。”
察铎吁了一口气:“那还好。”
“不好,”兰珠突然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劫掳李家的姑娘?”
察铎目光一凝,道:“玉麟,妹妹被劫掳,是不是知道她是‘辽东’李家的姑娘?”
李玉麟道:“知道。”
察铎脸色变了,一拳捶在桌子上:“我佩服他一点,他比我家的人胆子都大。”
兰珠脸色凝重道:“察铎,我觉得这件事不单纯。”
“怎么说?”
“很明显的,这件事已经牵扯上了官家。”
察铎呆了一呆:“明知道是李家的姑娘,官家谁敢”
兰珠道:“官家是不敢有人敢,但是明摆的有,这是不是值得玩味?”
察铎脸色又陡然一变:“兰珠,你是说”
“你说呢?”
“事关重大,你可别”
“先别说我,答我问话。”
“不可能,纪珠叔昔日帮过他不少忙。”
“但是他费尽心思,李家这位前辈始终也没进他的门,他可是个记仇的人,而且深沉,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深沉的人。”
“不,真要论起来,记仇的应该是当年的二阿哥,也就是当年的东宫。”
“那么我再问你,他现在的作为怎么样,那些个倒下去的,有几个是当年招惹过他的?”
察铎脸色更凝重,但却连连摇头:“不,我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
李玉麟道:“我也希望不是他。”
察铎、兰珠都一怔。
兰珠急道:“你知道我们说的是谁?”
“格格,再傻我也听得出来,老实说,当这件事牵扯上官家的时候,我就怀疑,不过我做的慎重就是了。”
察铎道:“玉麟,你可不能”
“要不我怎么说希望不是他,要不我怎么不让王爷插手?没有证据,我不会,但是一旦有了证据王爷你要原谅。”
察铎脸色一变,口齿欲动,欲言又止,但他还是说了话:“玉麟,两家的交情不平凡,尤其两位老人都还健在,我不希望在你我这一代有所冲突,那会让两位老人家跟你我都痛心。”
李玉麟道:“刚我不是说了么,所以我不希望”
察铎截口道:“你说,玉麟,只要这件事牵扯上了官家,我人既然现在京里,我能不闻不问么?委其是有可能牵扯上大内。”
李玉麟沉默了一下:“王爷可以回蒙古去。”
“我可以这么做,”察铎道:“但是现在已经迟了,我要是现在躲开这件事,我就愧为人臣。”
李玉麟道:“基于王爷的立场,及世代的赤胆忠心,我不敢要求王爷什么,让王爷为难,但是,以己度人,王爷似乎也不能逼我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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