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一的,一朵朵,看上去跟鲜花儿没什么两样。
“灶君庙”,坐落在“花市大街”路北,不难找。
李玉麟顺着大街走,一找就找到了。
天儿都这时候了,花儿市早散了,整条“花市大街”没什么行人,“灶君庙”这一带,人更少。
两扇庙门儿开着,一眼望进去,空荡荡的。
李玉麟走了进去,进了庙还不见人。
这座“灶君庙”,在北京城里一点儿也算不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庙,不但算不上有头有脸的大庙,甚至小的可怜。
转眼工夫不到,走遍了。
空荡,寂静
就是没见着人,半个人都没有。
白妞应该不会骗他。
那么郝大魁是临时出去了,不在庙里。
既然现在不在,要找郝大魁就只有一个办法。
等!
心意刚决,李玉麟一眼看见了一双人脚。
这双人脚,在供桌下,只露出-双鞋底儿。
要不是桌帘旧了,洗过、缩了水,恐怕还看不见。
李玉麟心头一跳,一步迈了过去,伸手撩起桌帘儿。
他看见了。
供桌底下躺着个人,说躺,勉强了点儿,应该说是身子蜷曲,半坐半躺,像是硬给塞进去的。
人,是个中年人,穿一身竹布裤褂儿,个头儿挺壮,浓眉大眼,还有点络腮胡子。
他,两眼瞪得老大,嘴大张着,只是不动,也不说话。
因为,他已经死了。
正心窝处插了把匕首,只剩把儿在外头,一大片血湿透了衣裳,还挺红的,显然刚死不久。
是谁杀了他?
这个人是不是郝大魁?
事实上,李玉麟并没见过郝大魁。
李玉麟看得心头震动,正发怔。
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
忙扭头外望,四个人,四个中年汉子已经到了门口,衣着、打扮全一样,手里还提着刀。
在京里,只有一种人能这样,是这样,那就是吃公事饭的。
看不出是哪个衙门的,但一定是吃粮拿俸的公人。
怎么这么巧!
四个人,八只眼睛紧盯着李玉麟。
一个马脸瘦高个儿冰冷道:“跟我们走吧!”
李玉麟放下了桌帘,道:“四位是……”
马脸瘦高个儿道:“吃公事饭的。”
“我是问,四位是哪个衙门的?”
“哪个衙门的怎么着?哪个衙门的都管得着。”
李玉麟道:“四位一定认为是我杀的人?”
“依你看呢?”
李玉麟道:“我是来找人的,人没找到,发现这个人死在这儿……”
马脸瘦高个儿道:“这是你的说法,谁可以替你作证?”
李玉麟道:“可惜这儿只有一个我。”
“对!”马脸瘦高个儿道:“要是这儿有第二个活人,我们就不会认定是你,可惜的是,这儿只有你一个。”
李玉麟道:“刚告诉四位了,我是来……”
马脸瘦高个儿截口道:“我们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一个字儿也没漏,只要有人能替你作证,我们就相信。”
就凭眼前这,还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玉麟一时没说出话来。
马脸瘦高个儿道:“看你像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
另外三个,就要上前。
李玉麟突然道:“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话说?”
“四位怎么会到这儿来,怎么会知道这儿死了人,闹了人命,不嫌太巧合么?”
“你什么意思?”
“我怀疑是有人杀人灭口,然后嫁祸……”
马脸瘦高个儿笑了,是冷笑:“你倒会替自己脱罪,不用再费心机了,这一带,我们一天巡查七八回,只因为灶君庙里最近丢了东西。刚才我们从这儿过,有人告诉我们,有个不像是这一带的人进了‘灶君庙’,我们赶过来看看,就这么让我们碰上了,你满意了吧?”
李玉麟道:“是谁告诉四位,我进了这座‘灶君庙’?”
马脸瘦高个儿一声冷喝:“进来!”
一个瘦小中年汉子奔了进来,冲那四个满脸赔笑一哈腰。
马脸瘦高个儿冷傲地一指桌帘儿:“撩起来瞧瞧。”
瘦小中年汉子上前撩起了桌帘儿,吓一大跳:“哎哟!”一声叫了起来:“这是……”
马脸瘦高个儿,抬手拦住了他,向着李玉麟道:“他是地保,跟你想的扯不上关系……”
一顿,问地保道:“死的这个人是谁?“
那名地保忙道:“回您的话,只知道这个人姓郝,刚来不久,就在这‘灶君庙’里借住。”
恐怕就是郝大魁了,刚得到的一条线索断了,这分明是先灭口、后嫁祸,难道白妞等……”
李玉麟不愿相信!
真的,他绝不愿相信。
如果不是白妞,那就应该是杜氏兄弟。
因为,“通州”方面来的飞鸽传书,已经无巧不巧的被察铎无意中截下了。而京城方面,知道他要找郝大魁,可能下手先灭口、后嫁祸的,只有杜氏兄弟。
当然,也可能杜氏兄弟只是怕他找到郝大魁,先下手灭了口,至于嫁祸,那只是又一次巧合。
可巧他找到已然被杀的郝大魁的时候,被这些吃粮拿俸的,把他当成偷儿来查看,碰上了。
只听马脸瘦高个儿道:“你满意了么?”
李玉麟道:“只能说我明白了,我也希望你们四位能明白,人不是我杀的。”
马脸瘦高个儿冷奘一声道:“我们已经够明白了,有什么话,你等到了衙门以后再说吧!”
他没让李玉麟再说什么,话落一挥手,另三个里上来两个,伸手就抓。
李玉麟不愿跟他们上所谓衙门去,因为到了那儿也是说不清,仍然对他不利,他照样不甘心让衙门拿他当杀人的凶犯判罪的。
所以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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