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间,发觉查仁倏然住步,也自不由一怔地停下脚步。
查仁对诸人数十道诧异目光视若无睹,却突然伸手向正自瞪口讶然三女之中仲孙双成颈后抓去。
诸人这才发觉,仲孙双成一袭彩色劲装后领上,不知何时,被何人嵌入一个拇指般大纸团,不由心中又是猛地一震。
纵然仲孙双成如何大胆,此时不由倏觉一丝寒气直透全身。
但见查仁打开纸团略一注视,脸色霍然大变,神色凝重,默然不语。
诸人人目斯情,心中方又是一震,倏见查仁须发俱张地冷哼一声,就要将那张纸儿撕碎。
一瓢道长站得最近,眼明手快,出手如电,一把夺过,略一注视,脸色微微一变,也自默然不语。
诸人虽然心知有异,但一时却无一人敢问。
略一沉寂,仲孙双成突然向一瓢道长说道:“师叔,这纸条儿上写的什么,成儿姐妹可以看看么?”
此言一出,一瓢道长顿时面泛难色,飞快地向查仁递过一个探询目光。
查仁略一沉吟,一叹说道:“纸包不住火,这桩事儿也不是长时可以隐瞒的,老杂毛,你就给她们看看吧。”
一瓢道长微一颔首,神情黯然地将纸条递过,仲孙双成方待用手去接。
“且慢!”陆菱艳突然一声冷喝,神情木然地说道:“成姐,你最好不要看它,因为那上面写的东西,对我们姐妹将是一桩莫大的刺激,小妹恐怕姐姐禁受不住。”
仲孙双成闻声倏然拍手,不由又是一怔,突然一抹阴影掠上心头,五指一伸,飞快地接过那张纸条。
仲孙双成、王寒梅、狄映雪,六只妙目只在纸条上略一注视,花容倏变,娇躯也自泛起一阵轻颤,仲孙双成一只执纸条柔荑尤其抖得更厉害。
诸人方待要问,那张纸条已自仲孙双成手中滑落,三个娇躯摇摇欲坠,突然各自一声绝望哀呼,掩面飞投五老丐、仲孙玉、狄仁杰怀中,痛哭失声。
五老丐、仲孙玉、狄仁杰等诸人更是心神大震,讶然欲绝,方自齐叫一声:“丫头,你们这是……”
陆菱艳突然说道:“含烟他,不愿再见我们啦。”
声音乍听极为平静,其实已是微带颤抖,显然她是极力忍耐着心中万般幽怨、千种哀痛。
话声方落,查仁已自心神与诸人同时一震地讶声问道:
“艳丫头,你,你如何知道?”
陆菱艳凄然一、笑道:“艳儿不过根据前后事态加以揣测罢啦。
诸人闻言心中也自不由一惨,默然无语。
齐振天突然大步迈出,俯身拾起那张纸条,略一注视,但见上面写着一片细小字迹。
“柳含烟已随孤岛永沧海底,此生不再复现,奉劝诸位不必枉自奔波、千里寻找,诸多往事不过一场幻梦……”
“梦”字以下,写了又涂,涂了又写,结果仍是划掉,难辨为何,另一行有八个小字,写的是:“欲访故人,九华绝峰。”下面另有四个小字写的是:“幽灵书生”。
字迹虽然龙蛇飞舞,铁划银钩,但潦草零乱已极,显然在写的时候,执笔人心情也是甚为紊乱。
齐振天目光一扫请人,不由一叹,暗道:“烟弟,你这是为何?你可知几位姑娘为你千里迢迢……唉。”
他的话儿一丝不差,不但几位姑娘,就是诸人也是为了他千里迢迢,去来南海,几经风险,不眠不休,尤其是狄映雪,在这几日中爱情使她忘却了少女原有的尊严、矜持,心中情慷,表露无遗,却未想到他会来上这么一手……心中之悲痛,自非笔墨所能形容。
尽管请人心中是多么悲痛,然而却更为不解,柳含烟何以突然会这么做?
黯然沉默间,查仁突然目射神光,须发俱张地怒声说道:“这娃儿简直太不像话,走,咱们找他去,我老要饭的非要替穷酸管教他不可。”
齐振天强笑说道:“前辈且请暂息雷霆,此事来得蹊跷,内情必不单纯,若以含烟为人,他绝非这等样人。”
查仁双目一瞪,尚未说话,一瓢道长已自肃然点头说道:“齐施主说得不错,谅必他有不得已之苦衷,老不死的莫要这大火气。”
杏仁怒态稍敛,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仲孙双成却突然离开乃父怀中,珠泪满面地悲声说道:
“他会有什么苦衷?纵有苦衷,眼前我们哪一个是外人?有话还不能对我们说么?难道连我们一面都不见吗?”
此言一出,王寒梅也顿时接口,诸人自然能体会出她们此时的心清,一任她们哭诉,无一人阻拦,也无一人说话。
但二女略一哭诉后,旋即又扑人恩师、慈父怀中哭泣不停。
陆菱艳突然说道:“成、寒二姐及雪妹,暂请收泪,好在半年之期,不算太长,届时咱们姐妹再联袂黄山,向他问个明白罢啦。”
一瓢道长暗暗一叹,点头说道:“艳丫头说得不错,半年之后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也要赶去问个究竟,此时哭泣于事无补,何妨收泪。”
查仁冷冷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少说得倒轻松,要等你们去等,我老要饭的就不信邪,非要马上找到他问个明白不可,我老要饭的不信凭我们五兄弟会找不到他。”
一瓢道长双眉微微一剔,尚未说话,陆菱艳已自凄然一笑地说道:“宇内辽阔,人海茫茫,您老人家何处去找他?
何况他是有意地避着我们?艳儿此时已是柔肠寸断、万念俱灰;只有一事未了,半年之后,看他的意思如何,佛门广大,何愁无栖身之处?”
请人闻言方自心中一懔,查仁已自一声暴喝:“胡说!
他敢。”
微微一顿,目射神光,钢牙连咬地又道:“好!老要饭的就依你们等他半年,届时他若胆敢有半个不字,老要饭的先活劈了小的,再去找老的算账。”
陆菱艳淡淡一笑道:“师父何须如此?自古红颜多薄命,莫叫世人怪薄情,您……”
查仁突然怒声道:“丫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他。”
陆菱艳凄然一笑,默然不语。
一瓢道长却暗暗一叹,摇头说道:“老化子莫要如此,这种事儿,不是你我所能懂的,只要你老不死的肯听贫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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