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历久不散。
诸人互视一笑,鱼贯走出舱门。
此际海空相连,一片黝黑,碧绿海水此刻茫茫乌黑一片,天空中群星闪烁,除了这时船上尚未熄灭的灯火以及后船射来的两道极强灯光外,别的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即连位列一代仙侠的五老丐运足目力,极目眺望,也仅能看出六七十丈,再远便一片黑暗,茫然无见。
其实,这还是因为后船两道极强灯光所致,否则五老丐再好目力也只能廿丈以内视物。
诸人略一眺望,“疯丐”查义便自怨声载道的说道:“放着一大桌佳肴美酒不让疯要饭的尽情享受,却跑到舱外欣赏什么狗屁海景,如今一片黝黑,什么也看不见,鬼丫头,你到底搞得什么鬼?”
陆菱艳尚未说话,“瘦丐”查礼便自一笑指着后船说道:
“老二你埋怨怎地?亏你长着一双眼睛,你难道未看到免崽子们大发孝心,让咱们瞧着么?”
查义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明月无明月,美酒无美酒,却让我疯要饭的仁立船头,看着星斗喝海风,我……”
查仁突然笑骂道:“老二你当真一辈子也去不掉你那付馋相?难道这位立船头喝海风的仅只你一人么?”
查义怨声说道:“你老大不馋,拼命让我跟老四、老五出舱,还不是担心桌上酒菜被我三人扫个净光?况且你们站立船头喝海风那是你们自愿的,怨不得别人。”
查仁笑道:“你若不愿在此,大可再回到舱中去煞馋。”
查义嘿嘿一笑道:“你当我不好意思去么?我疯要饭的向来不知难为情为何物……”
一挥手,接道:“老四、老五!咱们走。”
跛丐查智一笑说道:“要去你自己去,这个人我们俩丢不起。”
查义一怔,哇哇怪叫道:“好呀!你们俩人敢情是吃了盂婆汤了,你二哥一番好心替咱们三人争来一顿酒菜,如今你们二人竟然打肿脸充胖子!真是可恶。”
话锋微顿,随又一笑说道:“嘿!我怎么这么傻,你们不去我正好独享,没有你们我照样吃得!各位,待会儿见啦。”
话完,喜笑连声地向舱内大步走去。
查仁睹状方要张口,陆菱艳向着查仁暗一摇头,转向狄仁杰一笑,说道:“‘狄怕伯,请你下令,即刻将全船灯光熄灭。”
狄仁杰闻言顿感为难,急忙向查仁投过一瞥探询目光,希望这位位列五老丐之首的风尘异人能说上句话儿。
查仁微微一笑,轩眉轻喝道:“老贤侄尽管下令,有事我替你担当。”
狄仁杰暗暗一笑,转首喝道:“一风,即刻媳去全船灯火,全速前进。”
话声甫落,诸人倏觉眼前一暗,全船灯光刹那熄去。
查义方抵舱门,倏然转身,双眉一挑,方待说话,突然触及查仁一双冷电般薄怒目光.心中一懔,倏又将话吞回,嘿嘿一笑,向陆菱艳说道,“鬼丫头,今夕算你厉害,且让你得意一时,来日方长.你总有求着你二师伯的一天,到那时,嘿嘿!莫怪你二师伯袖手一旁,不闻不问。”
陆菱艳玲珑心窍,冰雪聪明,焉有不知疯师伯所指?倏感娇靥一热,脑中百转.暗忖自己果然得罪这位二师伯不得,妙目一转,娇笑说道,“二师伯您老人家且莫生气,艳儿就是天胆也不敢得罪您老人家,何况日后央求二师伯的地方还多呢!艳儿此举只不过欲摆脱他们,熄灯在所必然,否则让他们窥见灯光踉来,咱们势必功亏一篑,冉说,黑黝黝的闷坐舱中太以无聊,外来看看艳儿这笨办法岂不更好?”
查义闻言笑骂道:“鬼丫头你何不早说?若是你这办法儿真能摆脱他们,二师伯这顿酒菜牺牲得倒还值得,若是
狄仁杰突然一笑接道:“老前辈,不,二师伯,如果艳姑娘这法儿不灵,晚辈甘愿加倍请二师怕吃喝一顿如何?”
查义道:“老娃儿,君子一言。”
狄仁杰随声应道:“快马一鞭。”
查义人耳此言,心中一喜,方待要笑,倏又哺哺说道:
“一夜功夫转瞬而已,似这般仅是熄去灯火,加倍航行,若是在这一夜间无法将他们抛出视线以外,那疯要饭的这顿酒菜岂不成了画饼?”
一顿,又遭:“不过话又说回来啦,疯要饭的倒不希望这顿酒菜到口,宁愿……”
查仁一笑说道:“老二放心,冲着你这句话儿,不论艳丫头这条法儿灵与不灵,我担保你有一顿吃喝好啦。”
查义喜道:“老大,你这句话儿但愿不是说着玩儿的。”
查仁道:“你最好相信,否则那是你自找烦恼。”
“好,好!信,信,信!其实,不信又如何?”
嘿嘿一笑,大步走回。
诸人闻言见状,不由又是一阵暗笑。
陆菱艳突然说道:“狄伯伯,咱们此刻可是偏西北行驶?”
狄仁杰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偏向西北。”
陆菱艳道:“请狄伯伯传谕维持这个方向继续行驶,不必忽左忽右。”
狄仁杰虽然一时难以了然她用意何在,但此刻他心中却莫名其妙地对陆菱艳产生一种敬服之心,闻言毫不迟疑,照样传谕。
陆菱艳妙目略一环顾,举手理了理云鬓。
“此际咱们还可高声谈笑,再过盏茶功夫便要将话声压低了,不过最好还是尽可能的使本船不出一丝声息。”陆菱艳说。
诸人尚未说话,查义便自诧声说道:“丫头,你又要搞什么鬼?”
陆菱艳淡淡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此际恕艳儿暂时保密,稍时自会揭晓。”
诸人闻言,情知此刻要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如甘脆耐心等候,反正稍时自会揭晓,到那时自能一目了然。
海上周围一片黝黑,如今但见后舱射来的两道极强灯光外,别的再无一丝光亮。
黝黑夜色中一片寂静,间或地传来一阵阵海浪冲击船板的哗哗声。
诸人闭口默然仁立船头静待事态变化。
奇怪的却是后船自始至终未闻一丝人声。
盏茶不到,诸人渐渐觉出后船射过两道奇强灯火,竟是越来越弱。
而且海上周围也不似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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