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用心。
郭解道:“难道非接不可么?”
赵万才苦笑道:“老弟,官里交下来的,不接行么?”
金总镖头道:“真说起来,沾上官字的生意,没什么钱挣,官里肯赏一点,就算不错,可是办好了当然会有看不见的好处,所以也只有硬着头皮赌一赌了!”
百姓是既怕官,又怕管,在人家的管辖下,那能不贪图这种看不见的好处?金总镖头的话,说得很实在。
郭解道:“什么时候上路?”
他已经不再推辞了,本来嘛!既然当了和尚,还能不撞钟?赵万才递过来一张纸条:“我已经看好时辰了,什么时候上路,到哪儿,东西交给谁,都写在这张纸条上,老弟看过以后,就把它撕毁。”
郭解接过纸条,道:“这是……”
“只要消息走漏,一定会有人劫镖,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忠义汉人。凭老弟,固然不怕,可是还是一路无事好,纸条上写的,只有我、总镖头,还有老弟你知道,总镖头派给你的副手,都不让他知道。”
郭解道:“总镖头打算派那一位……”
金总镖头道:“还没有选定,等选定了我会让他去见老弟。”
郭解打开那张纸条看,看过之后两手一搓,纸条粉碎,落在地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赵万才道:“这就好了,东西已经在咱们这儿了,老弟等临出门的时候再验镖吧!”
“验镖?”
郭解自是不知道什么叫验镖!金总镖头道:“保镖的镖师一定得验镖,不然不知道东西装车了没有,数量对不对,验过镖无误之后,还得亲手贴封。”
郭解明白了,道:“原来如此!”
赵万才道:“马匹跟老弟随身以及应用的东西,我会交待打点好,老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没有了!”郭解道。
金总镖头道:“郭镖头何等样人,一说也就明白了,就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路上可以随时问副手。”
赵万才站了起来:“那老弟就请回屋歇息吧!”
郭解跟金总镖头也站了起来……。
郭解离了待客厅往住处走,一路不免想,他即将保的这趟重镖,到底是样什么稀世珍宝,不过也只是想一下而已,随后就没再想了。
赵万才跟金总镖头这么小心、这么谨慎,他可不怕,他只是觉得新奇。
离家到如今,他终于真正有了事做,也终于开始挣钱养活自己了。
回了屋,在桌旁坐下,他还在想这碗保镖饭,他没想到会吃上这碗饭。
其实,离家的时候自己想过,只要是干净饭碗,正当的饭,都挣、都吃。
好在他并不企求这碗饭多丰盛、多好吃,他的目的只在找人,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多个人。
尽管他知道天下辽阔,人海茫茫,不容易,可是他相·信找得到,只要别事隔多年,人已经死了。
正想着,他听见了步履声,向他的屋走过来,他定了神。
步履声到了门外,门外出现一个人,四十多岁中年汉子,看穿着是个镖师。
郭解站了起来,只听那汉子道:“郭镖师!”
郭解道:“请进!”
那汉子进了屋,含笑道:“我叫刘威!”
“刘大奇!”
“不敢,总镖头让我来见你。”
“噢!是……”
“总镖头派我当你的副手。”
“不敢!”
“能跟郭镖头走一趟,是我的造化。”
“刘大哥好说,我是个生手,什么都不懂,还要刘大哥多指教。”
“我更不敢当,这种事没什么,你有一趟也就都熟了。”
“刘大哥抬举,真要是这么容易,保镖这碗饭那就太好吃了,请坐!”
刘威坐下了,郭解给倒了杯茶,也坐下了。
刘威道:“咱们这趟保的,恐怕是趟不轻的镖。”
郭解道:“怎么?”
“今天一大早,官里来了人,捧着一个匣子,小心翼翼,前后护卫,跟保什么似的。你想,还不是一趟重镖么!”
显然刘威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郭解道:“我也只知道那是件稀世珍宝。”
“还不知道是什么?”
“还不知道。”
“还没验镖?”
“还没有。”
“不要紧,验镖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是一定。”
“其他的都打点好了么?我是说趟子手、车、马什么的?”
“东家说他自会交待打点。”
“什么时候上路?”
“东家还在看时辰。”郭解没说实话,他不得已。
“这趟镖到哪儿?”
郭解迟疑了一下:“东家跟总镖头交待,不能说!”
这是实话,他不愿意再说假话。
刘威“噢!”了一声,脸上倒没有什么在意神色;许是这在保镖这一行里,是常事。他转了话锋:“这种镖最扎手,可又不能不接……”
郭解道:“我听东家跟总镖头说了!”
“挣不到什么钱。”
“我知道。”
“可是只要给办成了,当然也有好处。”
“我知道。”
“不过为这种镖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倾家荡产?”
“这种镖,江湖道十九都会伸手。”
“为什么?”
“不是民脂民膏,就是不义之财。”
郭解微点头:“不错!”
“而且,这种镖,江湖道是拚了命也非要劫到手不可。”
“镖局丢不起镖,恐怕也会尽心尽力护镖。”
“那是当然,只是,别看江湖道平日你是你,我是我,一旦碰上这种镖,他们可是绝对一条心,双拳难做四手,好汉不敌人多,镖局十九都会失镖。”
“失镖得赔?”
“当然,管着你呢!不怕你不赔,谁敢不赔,扣你个串通匪类的罪名,命都保不住。”
“难怪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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