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道:“直到如今我才有机会。”
“请跟我来!”小胡子转身先走了。
郭解迈步跟了去,他看也没看精壮小伙子。
精壮小伙子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郭解跟着小伙子走,到了山脚下那一片房舍前,小胡子停步回身:“请稍候!”
他拿着那面竹牌进了居中一间屋。
不过转眼工夫,小胡子出来了,有个人跟他一起出来;四十多一个中年人,白白净净,他一出屋就向郭解拱了手:“郭老弟?”
郭解抱了拳:“正是郭解。”
白净中年人道:“我就是‘漠威牧场’的场主云鹤。”
郭解再抱拳:“云场主!”
“郭老弟别客气,请屋里坐。”
云鹤把郭解让进了那间屋,小胡子没跟进来,进了屋,那是间待客厅,里头还有一间垂着廉。
宾主落了座,云鹤亲手给倒了杯茶。
“请喝茶。”
“谢谢!”
“不知道郭老弟持有宫老的信符!”
“是。”
“牧场的人多有得罪。”
“那里!”
“还请郭老弟多担待。”
“好说!”
“能得郭老弟,是牧场的荣宠。”
“好说。”
“只怕牧场委屈了郭老弟。”
显然,那位总管都跟云鹤说了。
“好说。”
“听说郭老弟来自漠北?”
“是的。”
“那么牧场的事,郭老弟一定熟。”
“是的。”
“巴总管给郭老弟安排住处去了,一会就好。”
安排住处!郭解微怔:“这么说,云场主是要我了!”
“要、要,当然要!老弟持有宫老的信符,我那有不要的道理。”
“场主也不问问我跟宫老什么关系……”
“老弟既持有宫老的信符,当然是宫老最亲近的人。”
“场主,我跟宫老不过一面之缘,刚认识,场主跟总管不称他宫老,我甚至不知道他姓宫。”
这是实情。
云鹤呆了一呆:“怎么会……”
郭解把认识胖老头儿的经过说了,实话实说。
听毕,云鹤又呆了一呆:“有这种事……”
郭解道:“是的。”
“老弟原跟江财神的女儿江珊在一起?”
“是的。”
“江财神父女为什么拢络郭老弟?”
“据宫老说,是因为我敢惹‘沙匪’,杀了鬼、狐。”
“怎么说,老弟就是敢惹‘沙匪’,杀了鬼、狐的那个年轻人?”
“怎么,云场主也知道?”
“何止我知道,这两件事已经传遍武林了!”
郭解没说话,他能说什么?“没想到老弟就是那位,如今就在当面;我明白宫老为什么肯给老弟信符了,能得老弟,何止是牧场的荣宠,简直就是牧场的造化。”
“场主言重。”
“真的,老弟!我这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场主好说。”
“只是,凭老弟这身能耐,何处不能高就,为什么……”
“我从漠北来,就为找碗饭吃,宫老知道了,就让我拿着他的信符,到牧场来找云场主……”
“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牧场的造化,这是牧场的造化……”
“场主打算给我什么活儿干?”
“不急,不急,慢慢再说!老弟只管先待下来……”
小胡子进来了:“场主,郭爷的住处安排好了。”
郭爷!云鹤站了起来:“老弟……”
郭解跟着站起:“总管,我叫郭解。”
“是!”小胡子应了一声。
云鹤道:“巴总管,这位就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位!”
小胡子神情一震:“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胡子一阵激动,忙躬身:“巴振东真是有眼无珠!郭爷,我们仰名已久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能见着您。”
“巴总管好说。”
小胡子巴振东还待再说。
“巴总管,陪郭爷去看看住处吧!”
“是,我带路。”
巴振东转身往外就走。
云鹤抬手让:“老弟,请!”
郭解也让:“场主请!”
两个人都让,但还是郭解先走了出去;郭解这里刚跨出门,突然一声娇叱传了过来:“站住!”
随着这声娇叱,一片红云飞来落下,那是个姑娘,年可十八九,一身红,杏眼桃腮,一脸的任性、刁蛮样。
郭解停住了,巴振东也停住了。
只听云鹤叫:“小霞……”
红衣姑娘像没听见,一双目光逼视着郭解,冰冷道:“听说你到我们牧场来,是来找饭吃的?”
虽没看见精壮小伙子,可是这是谁说的,不想可知。
云鹤道:“小霞,这位是……”
红衣姑娘看都不看云鹤:“我问他话,您别打岔。”
云鹤还待再说。
郭解那里已经点了头:“是的。”
“你有什么本事,想到我们牧场来找饭吃?”
云鹤忙道:“小霞,不许无礼!”
红衣姑娘霍然转望:“你让不让我说话?”
云鹤道:“这位是宫老荐介的……”
“他说的?”
“这位有宫老的信符。”
“又怎么样?”
“小霞,这位就是惹‘沙匪’,杀鬼、狐那位。”
红衣姑娘冷笑:“这准是他自己说的!”
云鹤一时没能说上话来,这叫他怎么说?郭解那里又点了头:“不错,是我自己说的。”
这是实情实话。
红衣姑娘又冷笑:“我还说是我呢!”
显然,她不信。
云鹤忙沉声:“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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