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颜体,挺不错的颜体,写的是:“诚征护院数名,男女不拘,籍贯不拘,年岁不拘,维须家世清白,出身正派,意者内洽。”
取情是招募护院。
护院是干什么的?谁都知道:北京城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要龙有龙,要虎有虎,可也就因为“北京城”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儿,识货的行家特别多,不是自信真有两下子,是不敢轻易应征护院,端这碗玩命碗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罗家这张红纸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可是至少今天这时候都快正午了,才来了一个。
这一个,是年轻人,穿得很普通,一点儿也不像个练家子,人也不像是干护院的材料,只是人有点黑,让人看上去很顺眼,越看越顺跟,看久了,任何人都会觉得这家伙长得挺俊,在男人里是数得着的。
他叫开罗家的门,侧门,开的是四十上下,模样儿就像个护院。
“干什么的?”粗声粗气,一对牛眼。
年轻人倒很从容、泰然,指指门边:“府上不是招募护院么?”
“你应征护院?”那人似乎不信。
“是啊!”
那人上下打量年轻人:“会武?”
“学过几年。”
“有把握?”
“招募护院总得经过比试吧?”
“那当然。”
“谁会愿意没事来找打玩命!”
那人怔了一怔.又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阵:“说得有理。你这个人有意思,进来试试吧!“年轻人进去了,进门看,眼前是个大院子,一挑三间东厢房前摆了张长桌子,上头还铺着红桌巾。
那人一路嚷:“又有人应征来了!”
又有人应征来了,这表示前面已经有人来过了。
这一嚷嚷,结果厢房里出来了几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瘦老头,两个个头儿挺壮的中年粗汉,还有一个是皮白嫩肉,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开门的粗汉冲老头儿一哈腰道:“总管,又来个应征的。”
瘦老头眼皮也不抬:“我看见了。”
他不慌不忙的坐在长桌子后面,坐定,这才抬眼打量年轻人,只一眼,他眉头一皱:“你是来应征护院的?”
“是的。”年轻人从容的点了一下头。
“你要知道,应征护院是要经过比试的。”
年轻人道:“我知道。”
“要是有什么死伤,可怨不了别人。”
死伤!怪吓人的。
年轻人仍然从容点头:“我知道。”
瘦老头又看了看他,一点头道:“好。”
中年人从桌子底下端出个木盘来,木盘里现成的文房四宝,瘦老头儿摊开一本簿子,提笔濡墨,然后问:“姓什么?叫什么?”
年轻人道:“姓严,在家行四,就叫严四。”
这么样个人怎么叫这么个名字!瘦老头禁不住也皱了一下眉:“严四!”
他登记在了簿子上。
“今年多大了?”
“不是说年岁不拘么?”
“只是问问。”
“廿二了。”
“廿二。”瘦老头又登记在簿子上:“哪儿人哪?”
“直隶。”
“直隶哪儿啊?”
“保定府。”
“保定府,好地方,家里干什么的?”
“庄稼人。”
“庄稼人,你学的是那门那派的武艺呀?”
“-门-派。”
瘦老头一怔抬眼:“没门没派?”
“我师父只教我武艺,从来没跟我提过门派,我也没敢问。”
这是可能的,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你师父高名上姓,怎么称呼呀?”
“我只知道我师父是个和尚,别的就不知道了!”
瘦老头忽又皱了眉:“那怎么行,我们要的是出身正派,你连个门派也没有,师父也不知道是谁。”
开门粗汉说了话:“总管,没门没派可不一定就不是正派。”
他还挺帮忙的,八成儿是看年轻人顺眼。
“不行!”瘦老头摇摇头:“没门没派,不知根儿,不知底儿。”
有门有派就知根儿知底儿了,随便胡诌一个,上那儿查去?年轻人严四说了话:“你们要的是真本事,是不是?我看出身有门有派的,本事不见得比我好。”
几个人听得都一怔!瘦老头儿“呃”了一声,一指那皮白肉嫩的小伙子:“他出身少林,是刚录用的,你跟他比比。”
小伙子两眼直瞪着严四,大概是不爱听严四的话。
严四一摇头:“我要是没录用,犯不着,我要是录用了伤和气,这样的比试不好。”
瘦老头儿笑了,笑得轻蔑:“那我们怎么见得着,你那比别人好的真本事?”
严四道:“那就看诸位是不是识货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按了按桌子,只听一阵吱吱响,桌子的四条腿竟然陷进了黄泥地里一两寸。
黄泥地有多硬!
这,不必是识货的行家也知道厉害。
几个人都傻眼了,瞪着严四看的,不只是那小伙子了。敢说,此时再让小伙子跟严四比,他绝不干。
开门的粗汉叫出了声:“内功,好厉害的内功,严老弟,你年纪轻轻的,内外双修呀!”
严四笑笑“谈不上内外双修,只不过练过几年。”
瘦老头儿等定过了神来。
只听瘦老头儿忙叫:“录用,你录用了,你录用了!”
开门的粗汉不但粗而且直,他咧着大嘴,蒲扇似的大巴掌在严四的肩上:“老弟,恭喜了,往后咱们就在一块儿共事了,我叫赵奎,你叫我老赵就行了。”
开门的粗汉赵奎这一领头,瘦老头儿等都过来了,你拍肩,我拉手,热络得像似多年的老朋友。
还好人不算太多,严四-个个也都记住了,小伙子叫孙秀,另外两个一个叫周标,一个叫钱大武。
瘦老头儿殿了后,他满脸堆笑,似乎有意巴结:“严老弟,我叫唐天星,是这儿的总管。”
严四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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