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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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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华严庵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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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兰黛道:“这么说,三哥猜不透,没看出……”

    公孙明道:“十妹,咱们可以把范围缩小来,我不信‘九龙’、‘十奇’、‘六异’之外,还有这等高绝的人物。”

    柳兰黛道:“三哥是说他……”

    公孙明道:“他该是‘九龙’、‘六异’中人物。”

    柳兰黛道:“三哥,‘六异’中三神二佛一观音,观音是女,二佛是僧,三神年纪都不算轻,再说论三神的所学,也不会比‘青龙’柳燕翎更高,黄大哥他似乎不该是‘六异’中人。”

    公孙明道:“那就剩下‘九龙’了,更好办了!”

    柳兰黛道:“‘九龙’之中,‘青龙’柳燕翎咱们见过了,‘醉龙’申屠海的年纪,体形跟三哥你差不多,‘睡龙’莫十娘是个白发皤皤的老太婆,‘墨龙’古超是个身躯魁伟,满脸于腮的彪形大汉,‘粉龙’南宫黛是位风华绝代的女红妆,这几个都不可能。”

    公孙明道:“那就只剩下‘玉龙’皇甫华,‘金龙’司徒少青,‘毒龙’西门邪,‘癫龙’东郭逸了。”

    柳兰黛道:“这几位比较像,可是他绝不会是‘毒龙’西门邪!”

    公孙明道:“怎见得?”

    柳兰黛道:“三哥什么时候听说过‘毒龙’西门邪,伸手救过人?”

    公孙明头一点,道:“不错,他害人都唯恐来不及。”

    柳兰黛道:“那且在金、玉、癫三龙之中找。”

    公孙明眉锋微皱道:“十妹,这三位都有可能!”

    柳兰黛道:“‘九龙’所学均不相上下,也从没机会分过高低,但能挫‘青龙’柳燕翎,且轻描淡写那么容易的,该只有……”

    公孙明脱口说道:“‘玉龙’皇甫华。”

    柳兰黛美目一睁,异采乍现,道:“这么说,他,他是‘玉龙’皇甫华……”

    公孙明一摇手,道:“十妹,且慢下断语,你我想想看,可能么?”

    柳兰黛凝目一想,黛眉微皱,道:“是不可能,他要是‘玉龙’皇甫华,怎会下帖在前,解毒在后?他要是‘玉龙’皇甫华,那檀香车里,跟‘玉手观音’霍冷香依偎在一起的又是何人?”

    公孙明道:“十妹,后者咱们没看见。”

    柳兰黛道:“话是不错,可是他要是‘玉龙’皇甫华,他就该知道檀香车里的那位‘玉龙’是假,怎么他反说不敢言假……”

    公孙明道:“十妹,他说在看见檀香车的同时,也看见了‘玉龙’皇甫华从那地方经过……”

    柳兰黛螓首微颔,道:“是的,三哥,说来说去,这位黄大哥又不可能是‘玉龙’皇甫华,偏偏‘九龙’之外找不出这种人物,那么他究竟是眼下武林中的那一位呢?”

    公孙明苦笑说道:“十妹,我跟你一样的茫然糊涂。”

    柳兰黛轻叹说道:“那只有说他是‘九龙’以外的人物了。”

    公孙明道:“你听说过么?”

    柳兰黛道:“宇内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名山大泽尽有真人异土,这是有可能的。”

    公孙明道:“话是不错,那也表示他不为人所知,既不为人所知,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这是否表示他不是不为人所知,而是不欲人知呢?”

    柳兰黛一点头,道:“有可能,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咱们看见的,确实是他的真面目,而不是经过易容的假面目。”

    公孙明一抬头,苦笑说道:“算了,十妹,别再往里摸索了,这就跟进了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一样,越往里去越迷糊。”

    柳兰黛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咱们……”

    公孙明道:“咱们也该走了,好在,知道他是去了‘嘉兴鸳鸯湖’,异日还有后会,难道还怕瞧不出来他是谁么?”

    柳兰黛点了点头,点得格格响,娇靥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轻轻说道:“我听三哥的……”

    于是,他们相偕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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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江南去,春的气息越浓。

    雪溶,冰解,梅花开,原野一片嫩绿,那皑皑的白雪,又是很少见了,在一片嫩绿之中,常见的只是淡黄轻红。

    “金陵”“莫愁湖”的冰解了,春寒斜峭,一阵风过处,似能吹得人混身寒意,禁不住打个哆嗦。

    在乐府言:“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头西,有人附会,多加辩解,依乐府诗章,石城莫愁,石城在楚,非石头城之‘南京’,然而昔系六朝时‘金陵’有美妓名莫愁者居于湖上,因名,总之,其来源实无正确根据。”

    在“莫愁湖”边,傍依着一泓碧水,有一座尼庵,门额三个大字“华严庵”。

    谈起这座“华严庵”,可是大有来头。

    想当年明太祖跟中山王徐达在这“华严庵”里的一座“胜棋楼”上奕过棋,二人相约,以湖为输赢之注,结果徐中山胜,明太祖乃赐湖予中山。

    楼上一联,颇值欣赏:湖本无愁,笑南朝叠起群雄,不及佳人独步。棋何能胜,均只为误投一子,致教此局全输。

    这座“华严庵”后一条青石小径,两旁修竹几丛,铁青穿云,翠叶随风,庵后小树林一片,世外净土,带着一种庄严宁静的美。

    这时候,“华严庵”里,“胜棋楼”上,清茶两杯,棋盘一方,正对坐着两个超拔脱俗,望之有出尘之概的人。

    这两位,一位书生装束,看上去不过廿多岁,面若溥粉,唇若涂朱,长眉凤目,俊美无俦。

    他那双眉斜飞入鬓,那双凤目像朗星,二眸点漆,清澈而深邃,鼻子粉装玉琢,小巧玲珑,那嘴,艳红一抹,简直就像姑娘家的檀口樱唇。

    他那提动着棋子的手,手指修长,根根似玉,滑腻晶莹,柔若无骨,令人说不出有多美。

    他一袭雪白儒衫,高坐“胜棋楼”上,谈笑生风,益显临风玉树般,倜傥不群。

    趁他笑时看那口牙,竟也似姑娘家扁贝般玉齿,笑态美,两颊那两个酒涡更美。

    这位白衣书生对面,坐的是位缁衣芒鞋的带发比丘尼,人看上去比书生大,近三十,但冰肌玉骨也长得美艳无双。

    这么两个人儿,还好这是在“华严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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