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下,显然是谁也不会去休息的。
召集后备警员的工作,在晚上十-时完成。午夜过后,一所无线电广播台被征用,警员,后备警民,每七人一组,分成了一千另三十四组,已遍布在会市的每-个角落,电话的追踪网也已经建立了,胡法天若是打电话来,半分钟之内,就可侦知电话来自何处。
方局长只消一个命令,持有原子粒收音机的七人-组警员,立时可以知道胡法天是不是在自己所负责的这-区域之内。
而其余就近地区的警员,也可以迅速接近。
在这样严密的,空前庞大的搜索网下,胡法天实在是难以逃出去的,所以,当-切布置就绪之后,炼油厂厂长办公室中,’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
这时,已是凌晨-时了。
胡法天说道,在炸药爆炸前四小时,他会打电话来变条件的。炸药的定时是二十四小时,将在清晨八时爆炸,也就是说四时正时,他将打电话来。
七八千人,彻夜不眠地等着这-电话。
在厂长办公室中,除了方局长、高翔和其他两个高级警官,以及军方的爆炸专家之外,还有厂长、工程师,以及刚由外地赶到的董事长,和七名董事。
日新炼油厂董事会的首脑已全在这里了。
这些人全是出名的富翁,但这时他们却绝不快活,因为他们的事业面临被毁灭的危险,这怎能令得他们不忧心如焚。
厂方的巨头虽然很少交谈,但是他们脸上的神情,以及他们对警方人员那种过份的冷漠态度,却叫人一看使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们想妥协!
他们也在等那个电话,但是他们不相信警方能够捉到胡法天,能够止住这一场爆炸,所以他们准备向胡法天妥协了!
不论胡法天开出的条件多大——他们心中想,那决比整座炼油厂全遭到毁灭好很多。
方局长和警方当然不会同意他们这种想法的。
但是方局长却没有出声,他只是不断地存踱来踱去,紧锁着双眉,在灯光下看来,就是这一夜的工夫,他头上的白发便是添了不少!
当警方人员忙碌的时候,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并没参加。这时,她们两人也不在厂长办公室,而是在原油运输部的范围之内。
她们两人在那里,已经有三个小时了。
内于顾大章是这一部门的工目,所以她们才来到这里的,木兰花先向熟悉顾大章的人。询问有关顾大章生活的一切细节。
她是想在顾大章生活习惯上,得出这个人的性格,从而推断他将炸药放在什么地方,但是木兰花没有什么收获。
接着,木兰花便开始原油运输部门,进行搜索。
她的搜索是如此之仔细,经过-小时之后,她已经可以肯定,炸药绝不在她曾经搜索过的范围之内,她放弃了搜索。
当她和穆秀珍两人,再度踏踏进厂长办公室之际,已是凌晨二时了。她们两人才-推天了厂办公室的门,便觉得气氛不怎么对。
油厂的董事长——他是-个面貌十分威严的老者,也是最高议会中十分有势力的议员,和方局长两人都站着,两人都面红耳赤。
看来,他们两人刚经过了场争执。
木兰花装着若无其事地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一下来,董事长气呼吁地望了她一眼,又转向方局长,道:“炼油厂是我的,我有权处理-切!”
方局长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不信阁下如此缺乏常识,这是警方管的事,-切将由警方作主,包括——”
方局长的话还未曾讲完,董事长便气势汹汹地问道:“包括什么?”
木兰花则以十分安详的声音接上了口,道:“包括在必要的时候,将-切原油、火油、低级汽油、高级汽油以及石油气一齐排到海中的措施。”
董事长霍地转过身来,道:“不可能!”
木兰花的声音,仍是十分安详,显得她根本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唇舌,他道:“不可能也要变作可能,警方将决定一切!”
“小姐,”-位瘦削的董事阴森地道:“你是什么人?你是警方人员么?”
“不是”木兰花回答得十分简洁。
“那么,小姐有什么资格代表警方说话呢?”
“警方请我参加搜索工作,我自然有权表示我的意见,木兰花十分镇定的回答,“当然真正的决定,是要由方局长作出来的。”
在木兰花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恼怒的神色。
但是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却都忍不住了。
高翔首先不客气地道:“先生,你这样询问一个不计较个人得失,为市民除害的女土,实在是一件极义卑鄙的事情!”
那瘦削的人面上-红,他显然恼羞成怒了,但是他还未曾发作,董事长便摆手道:“别说了,等-会,那姓胡的打电话来,由我来接!”
“不行!”方局长大声反对。”
“一定由我来接!”董事长声势惊人。
高翔十分悠闲地站了起来,道:“局长,这位先生一定要扰乱警方的工作,我看唯-的办法,便是将他扣押起来再说。”
方局长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字来道:“好!”
董事长气得面色发白,道:“你敢!”
“当然敢,先生,你犯了法,而在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你明白么?如果你不想被押,那么,就静静地坐着,不要擅作主张!”
董事长可能一生之中,从来也没有人对他用这样的态度讲过话,但这时高翔却毫不客气地教训着他,使得他面上一阵青,-阵白。
但是,他却也发不出威了,只好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三时三十分了。
办公室中的气氛,更紧张了许多。
方局长坐在电话之旁,将手按在电话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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