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气,简直就没法形容。我现在身上绑着一捆炸药,屁股下面燃着一团火,他是知道的,哪里还能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他这家伙对此却不顾,还硬拉着我去管那些淡事,是何居心?
“不用了。”我连忙说道:“不就是一具尸体自己走出了殓房然后失了踪吗?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一点都不感兴趣。你不用说了,我也根本就不想听,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几天我的脑子一直都是糊里糊涂,似乎连魂都丢了似的。但是,昨天下午我回家时,陈铭礼等在我的家门口,对我说了许多话,我虽然不能全记得(实际情形是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也完全没有心情去听)。现在,但总还能记得个大概,这个大概正是我刚才说出来的。现在,我自己的事都不知该怎么处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他的闲事?
陈铭礼见我是这样的态度,显得非常尴尬,不知是该留下还是该告辞。
小郭这家伙十分的可恶,他竟然替我作起主来:“不,卫斯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一定要听,而且,你非听不可。”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非听不可?难道我不听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小郭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不给他面子,是以才会现出一种非常窘迫的神情来。
我应道:“我怎么样?或许,我不听的话,这个大人物会将我铐到警署去听不成?”
小郭忽然将酒杯往面前一放,猛地站起来说了一句话。他所说的这句话我后面再介绍,先要说一说他当时的表情和他将酒杯往下一放的后果。
他将酒杯往下一放的后果虽然不是太严重,但也足以说明此事非同一般。他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时,那木几面上顿时便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坑,而那只酒杯就在这一放之中,碎了开来,那不是一般性的碎裂,而是圆形的杯底先碎成了几块,接着是细长的杯柄竟断了开来,梨形杯体带着酒便滚落到了茶几上,然后又滚到了地上,于是地上便有了许多的酒杯碎片,在这同时便是怦的一声响。
这就是他将酒杯放下时产生的后果,虽不至于惊天动地,但也足以让人震骇了。
除了这酒杯放下的动作以外,还配合以表情。他当时的表情也实在值得介绍一下,在我的印象中,小郭绝对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更不是动不动便大发雷霆的人,至少有我在场的时候,从未见过他发脾气。我还一直以为,他在这一行业成功的一项重要秘诀就是永远保持着一张真诚的笑脸。实际上,小郭在我的印象中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此时却全然不是这样,他是真正的发怒了,而且是怒发冲冠的那种怒,他脸上的颜色已经完全变了,简直可以说是乌黑乌黑,而他的眼睛,喷着两团怒火。
老蔡可能是听到楼上酒杯的碎裂声,所以跑上来,一见了他那脸色,仅仅只是伸过头来看了看,又连忙缩了回去。
我之所以说我感到无比的震骇,那是因为我从未见过小郭发火,更没有见过他会发如此之大的火,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更何况,他这场火可真算是发得无名,且又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在重重放下酒杯之后,说了一句话,他这句话是在极其震怒的情绪下说的,他说:“卫斯理,你这个混蛋,你今天如果不听他说的事,那么,你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与你从此一刀两断。”
他这火发得实在是太过份了,话也说得太决绝,我不明白他何以会这样,当时就全身猛地震动了一下,呆在那里,竟不知该做什么,更不知该说什么。
小郭在发过火之后,便自己又坐了下来,对陈铭礼说:“这个混蛋最近是昏了头,不骂他几句他不会清醒。行了,现在把你的事说出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陈铭礼怎么可能会说他的事?完全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小郭这家伙,也真是嚣张得可以,冲着陈铭礼喊道:“你怎么了?你也变成混蛋了?你现在还不说,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完全不知小郭怎么会这样,竟像是疯狂了一样,所以半天就没有转过神来。那时,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便没有说任何话。
陈铭礼尴尬了一刻,终于开始说,在一开始,他的声音有些跑调,听上去给人一种怪怪地感觉。也许是小郭的这一通火起了作用,在陈铭礼介绍整个事情的经过时,我竟连一次都没有打断他。
陈铭礼所要说的事,实际上已经说了一个大概,不过这一次,他说得要详细得多。
事情的开始当然是与他无关的,而且,那甚至根本就不是能算是一个特别的案件,不是特别的案件当然是不会请动他这一尊大神的,但后来却起了一些特别的变化,当然,那是后来的事。
最初,是因为一个人在与他的女朋友幽会时突然死亡,他们幽会的地点是在女朋友的宿舍里,他们在一起做了些什么事都不重要,且与本故事无关,对此有兴趣的人,自然可以去猜测。他死亡的时间是午夜时分,但发现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前后。发现的人当然是他的女朋友,那位女士一觉醒来时,发现身边的男友已经全身冰凉,于是报警。
医生怀疑是心血管疾病突然发作,但因为没有进行解剖,不能下最后的结论。他的家人说他从未发现有心血管疾病,认为他的女朋友有谋杀嫌疑,要求解剖。
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一起很普通的死亡案,而据他的女朋友讲述,这很可能是一起自然死亡案,既然他的家人要求解剖,警署方面也就决定例行公事。
可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这个人死后,尸体很快便送进了殓房,解剖决定在上午十点钟进行。
当几名法医将尸体搬上解剖台时,突然发生了奇事,那具尸体竟从解剖台上坐了起来。在场的几个人全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早在十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死了,但是,正是这个死人,忽然竟自己坐了起来,这样的事,也实在是太恐怖了,是以,当场有两个人就吓得昏了过去,另外三个人全都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具尸体便在几个人发呆的时候,下了解剖台,然后向殓房门口走去,有几个人亲眼看着他走出了殓房的门,到了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人惊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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