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他一直把那只死蚊子,如何可以带上身上片刻不离?”
我忍不住反驳:“一只蚊子,如何可以带上身上片刻不离?”
这确然这些难以想象——一只被拍扁了的蚊子,就处划经过标本制作处理,也必然脆弱得很,一碰就会损坏,如何可以带在身边,还要片刻不离?睡觉的时候怎么办?洗澡的时候又怎么办?
陶启泉却把这个难以想象的问题,回答得很自然“他把那只蚊子放在一个小玻璃瓶中——有一个热带地方民众常用的药水,叫做‘十滴水’的,用很小的玻璃瓶盛装,他用的就是这种瓶子。为了防水,他每隔一些日子,就用蜡封上一遍。他早先是用一根绳子把小瓶挂颈上,后来有了钱,就打了一条金链子。他说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他有这个宝贝——”
陶启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们都听得入神,因为这情形确然十分古怪。
陶启泉继续道:“他也总共只给我看过一次——那次我看这之后,又听得他说这是老天爷给他的宝贝,就忍不住笑了好久,而且又陆续笑了他好几十年,他也没有向我再做什么解释……对了,只有一次,我和他都喝了不少酒,我又把这件事拿出来取笑他,他倒是对我说了一些话。”
陶启泉说到这里,皱着眉头,显然为是在追忆往事。
蓝丝的神情显得十分紧张——我相信这时候在书房的人,只有她心中可能有了此头绪,而其它人则完全莫名其妙。蓝丝沉声道:“把他当时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一说。”陶启泉又想了一会,才道:“那时候我的商业王国才初具规模,而他也因国内政局变化,再加上我鼓励各大财团的支持,因缘际会,当上了国家元首不多久。我们两人都对自己的现状感到很满意,那天晚上只有我和他,一起喝酒,话题从多年前说起——”
两个老朋友,在事业上都已经到达了顶峰状态,得意非凡,再说起多年之前的事,自然心神俱畅,有说不完的话题。
说着说着,陶启泉指着元首的胸口,笑着问:“你那只宝贝蚊子还在不在?”
元首立刻伸手按住了胸口,像是吃了一惊:“当然在,要是不在那还得了!”
陶启泉越想越觉得好笑:“这世界上,挂一只蚊子在身上的人,怕只有你一个了。”
元首一点也不感到陶启泉是在取笑他,他道:“那是老天爷给我的宝贝,不可以离身,要不是有了它,我怎么能够成为一国的元首!”
陶启泉记得多年之前,元首第一次向他提及老天爷的宝贝之际,就曾说过,他有了这个宝贝,就可以成为一国之首,而且还曾说过,他对此有无比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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