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大概二三十年,这个时间当然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人结婚的时候大约是三十岁左右,婚姻生活过了三十年,那也就是在五十岁。由此可知,多多的前生似乎享年五十岁左右。
白素进一步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多大结婚的?”
这次多多却没有多想,便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有好多事我都忘记了,我想过很多遍,就是想不起来。”
她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似乎她应该记得那些事,那到底是什么事?对了解她前世的经历有帮助吗?这是我听到白素的介绍时,自然想到的。
白素当时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也向多多提了出来,可在这时,多多向她说了一段话,这段话我们无论怎样想,却也是想不清楚。
当时,白素问多多:“你说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那到底是些什么事呢?”
多多在那一刻的神情显得非常茫然,似乎在瞬息间思绪飘离了她的身体,到了非常之远的地方,因而在几分钟后她说出那些话来,也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她说:“这事我也想过,可是我想不明白。”
白素说:“你可以说出来,我来帮你分析一下。”
多多又独自想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中,白素一直沉默着,既不发问,也不弄出任何声响来。
在白素几乎认定她不会说的时候,她却说了出来。
她说:“我后来回去过,而且回去了好几回。可是,他的身边有另一个女人,不是我。”
白素想,这也是可以想像的,她的前生死了,而她的丈夫还活着,于是与另一个女人结了婚,她只不过是那个男人的前妻,而后来的f那个女人当然就不是她了。
多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极慢,仿佛人处在一种催眠状态下,又像是在极度的沉思之中,是以,白素在有了上面的想法之后,并没有说出来,一来她不想自己的声音使得多多从眼前那种特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二来,多多的话其实也没有停。
多多继续说:“那个女人占了我的丈夫,我去找她,可是,她对我大喊大叫:‘你快点给我滚开,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说:‘我要见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这个家是我的。’她听了这话,叫得更疯:‘你说什么混话?你本来就是我,我本来也就是你。你还是快滚吧,不然的话,我要杀了你。’她说我本来就是她,她本来就是我,我不肯相信。可是,这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孩子,我的那几个孩子竟根本就不理我,而是跑到了她的面前,全都叫她叫妈。”
白素讲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对她说道:“等一等,先等一等。”
“你有什么想法?”白素问。
我说:“想法没有,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她说她是某个男人的妻子,这一点我可以相信,因为那是她前世的经历,道理一样,我也相信她曾经有三个孩子,在此之前,我认为她所说的一切都还可以理解。”
白素反问我道:“那么,你是认为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不可理解了?”
我道:“正是,难道你可以理解?”
白素摆了摆头:“我跟你一样,我能够理解她在此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无法理解这一句。”
我仔细想了想,想理解这样的一句话,结果发现根本不可能,其不可能理解之处甚至不止一个,第一,她说她去见过那个女人,那也就是说她曾经回过那个家,她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当时见面的情形如何?更不可解的是,她只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甚至连她那个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回去见过她的丈夫和新婚妻子呢?第二,她说她见到了那个取她而代之的女人,就算她真的见到了,但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的话来?这完全是疯话,根本就不可解。第三,她的那些孩子,因为某种缘故,叫后妈叫妈也是可能的,但为什么见了她却视而不见呢?
白素当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我不语,以眼神鼓励我将所想到的说出来。
受了她的鼓舞,我便说道:“我也这样想过,我觉得有一种可能,她的前世死了,灵魂离开了身体,到了某一个所在,但还没有来到阴间,这时候,她思念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便回去了,谁知回去一看,丈夫已经另娶。当时,她回去的只不过是灵魂,别人其实并没有看到她,而另一个女人所说的话,全都是在她在一种极其惊异的情形下的幻觉,而那些孩子因为见不到她,当然就不会叫她叫妈了。”
我还在为这个设想得意,白素却摆了摆头。
我大是惊异,问道:“难道还会是别的什么情形?”
白素说:“到底是什么情形,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当时,我也问过她,她也不清楚,她说她见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确然是她,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我惊得叫了起来:“确然是她,长得跟她一模一样?这是什么鬼话?”
白素道:“当时,我跟你现在的感觉一样,可是,她说得的而且确。”
我挥了挥手:“罢罢罢,看来这个多多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不过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楼清他们要找的不是我们,而是精神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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