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郭太太在家里静养,除了不断有人去探望她,慰问她之外,她没有任何麻烦。
我深信,这一段日子之中,最难过的是郭太太,但是我想不出甚么话去安慰她,我所能做的是,尽我的一切努力,将小冰找出来如果他还在世上的话。
小冰的失踪,实在太离奇和不可思议,最不可能的是,在海中捞起来的汽车,车门上着锁,我推断,小冰是在半途中遭了意外,然后又有人将他的车子锁上门,推进海中去。
那么,遭受的是甚么意外呢?
杰克上校托那警官带口讯给我,叫我不必瞎忙,但是我相信,我们所努力的,和警方所努力的,完全不同,警方绝不会花功夫在我们所做的这些事上。
我吩咐了那两个职员,继续进行保护郭太太的工作,然后,另外一个职员,拿着一大叠文件进来:“我们很花了一些功夫,才找到这幢大厦的原设计图样,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
我向他们点了点头:“暂时不要来麻烦我!”
我打开那叠文件的第一页之际,我心中自己也不禁怀疑,从研究这幢大厦入手,是不是可以使失踪的小冰出现?
我开始研究建筑图样,看来,这是很普通的设计图样,没有甚么特别,最特别的一点,或许就是这幢大厦,只有一部电梯。
我在众多的文件中,找到了一张小纸,纸上写着一行字,使我呆了半晌。
那一行字是:“原有三部电梯设计取消,遵业主意见,改为一部。”
那一张纸,是复印所使用的那种,当然,字迹也是复印出来的。我呆了一呆,忙又将全部文件翻抄了一遍,这张字条令人起疑。
在这张字条上,有一个签名,可是却无法从潦草的签名式中,辨认出签名者的姓名。
我尽量镇定,就字条上简单的语句,作一个设想。
我的设想是:字条上的所谓“业主”,自然是这幢大厦的业权所有人。普通的程序是先有了一幅地,然后成立一个置业公司,然后,请建筑师设计建筑图样,然后再招商承建,再通过一连串的活动,将建成的大厦,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卖出去。
这种程序是不变的,我在字条上的那两行字中,可以推测得到,原来的大厦设计,有三部电梯,可能是两部在大堂中,一部在后门,是后电梯,这样的设计,是正常的。
可是,业主却否定了正常的设计,而一定要改为整幢大厦,只有一部电梯。
那不正常,任何建筑师都可以知道,那不正常!但是如果业主一定坚持的话,建筑师只好照做。我现在看到的那一大叠图样,自然是照业主的意思,重新设计的。
它直到造好,一个单位都卖不出去,这一点,可能就是因为它只有一部电梯,房子卖不出去,业主蒙受损失。
问题是:为甚么这幢大厦的业主,坚持整幢大厦,只要一部电梯?
这实在不是用常理所能讲得通的事,其中一定有着某些特别的原因,尤其,罗定曾自述,在这部电梯中,曾发生过那样的怪事,而且我相信,在小冰一个人上去,想取厮的手表之际,可能也有过和罗定相同的怪异遭遇,不然,以他的为人,决计不会如此慌张、失常地离去,而且从此一去不知所终。
这一张字条的发现,太重要了。
当我想到了这一些之后,我先在图样的角落上,看了看设计者的名字,那上面印着“陈图强设计师事务所”,和它的电话、地址。
我按下对讲机掣,请那两个职员进来,吩咐他们:“你们尽快去查一查,这幢大厦的大业主是甚么人,我现在出去,我会打电话回来问你们!”
那两个职员听着,等我讲完,他们互望着,脸上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来,一个口唇动了动,没有说甚么,另一个则道:“卫先生,这幢大厦的业主是谁,好像和郭先生的失踪,没有……”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头:“没有直接的联系,是不是?”
那两个职员点了点头,一起望着我,显然,他们急于要听我的解释。
我略停了一停,这件事,真有点不知如何解释才好的感觉,但是我终于道:“郭先生的失踪,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其间一定有着极其神秘的、不可知的因素在,我们要从每一个线索去追寻……”
我讲到这里,站了起来,走向他们,在他们的肩头上,各拍了一下:“照我的话去做,我希望我第一次打电话回来,就有结果!”
我一面说,一面走向门口,当我来到门口之际,我才转过身来:“你们不必去问陈图强建筑而事务所,我现在就去见这位建筑师,如果他知道业主是谁的话,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我走了出去,虽然那两个职员答应着,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上,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仍旧不以为然。
我步行过拥挤的街道,走进一幢大厦,挤进了电梯,又挤出电梯,推开了陈图强建师事务所的门,走了进去。
这间建筑师事务所的规模相当大,工作人员很多,当我向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表明来意之后,他将我带到一位女秘书面前。
那位秘书小姐戴着玻璃极厚的近视镜,又瘦又干,她先抬头望了我一眼,然后,立时低下头去,继续看她的小说:“甚么事?”
我道:“我想见陈图强建筑师。”
秘书小姐道:“事先有约定没有?”
我摇了摇头,但是我立即想到,她低着头在看小说,是看不到我摇头的,所以我道:“没有!”
她老大不耐烦地放下小说,取出一本簿子来,翻了一下,问道:“姓名。”
我只好报上名字:“卫斯理。”
她在其中一行,写上了我的名字,又道:“求见事由?”
我皱了皱眉:“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讲得清楚的!”
秘书小姐连头也不抬:“行了!”
我不知道她说“行了”是甚么意思,但是我却看到,她在簿子上,又写了“不明”两字,这真有点令我啼笑皆非,然后她又问道:“电话?”
我道:“小姐,我要见陈图强设计师,他在不在,如果他在,请你通知他!”
秘书小姐总算又瞪了我一眼,不过语音仍然是冰冷的:“陈先生很忙,来见他的人,都要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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