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低叹了一声:“大家是不是准备就这样站在车边,听我讲述和王大同见面的经过?”
白素和还了阳的王大同见面,见了面之后,说了些甚么,是事情的重要关键,当然人人想知。而白素的话,也分明表示“说来话长”,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所以人人动容。陈长青首先叫:“好,大家到卫府去!”
陈长青这个提议,人人赞同,一时之间,各人的目光又集中在李宣宣的身上。
李宣宣缓缓摇头:“不,我回家去,我想……大同他一定回家了,我急着去见他。”
她说着,走向白素,在白素的耳边,又低声讲了一两句话,白素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早已料到李宣宣会对她说甚么,只是随随便便,“嗯”地一声。
李宣宣这就向外走去,她走得很慢,虽然可以看得出她身心俱疲,但是她的姿态,仍然极其优雅动人。
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不愿意她就此离去,也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去拦阻她,可是她在临走之前,曾向各人都望了一眼,那种幽怨的眼神,再一次产生了巨大无比的力量,令每一个人留在原地,不能动弹,望着她的背影。
一直到李宣宣走到了大门口,登上了一辆街车,黄堂才急速地吩咐了那两个警官几句,一行人又进了卫斯理的车子,只是白素替代了李宣宣的位置。
车子一驶动,白素就道:“各位,我转述王大同的话,一个字也不保留,但是我相信,各位听了之后,一定会十分失望!”
各人呆了一呆,一时之间,连卫斯理在内,都不知道白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白素先问:“小郭,你曾被李宣宣带走过,假设是带到了阴间。”
小郭还没有出声,陈长青抢着道:“是!是!我们亲眼看到他和李宣宣一起从煤层中……挤出来的。”
白素再问:“阴间的情形怎样?”
小郭神情茫然:“不知道,我根本没有知觉!”
白素吸了一口气:“王大同的情形也是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活回来,他只知道自己出了车祸,昏迷,醒来!”
黄堂的声音很低沉:“他是怎么会忽然失常,闯下那样的大祸的?”
白素道:“可以肯定,他当时神经错乱,处于疯狂的状态!”
黄堂再问:“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忽然疯狂?”
白素扬了扬眉:“可不可以给我从头说?那样比较有系统一些!”
黄堂不断在问,已经令得小郭和陈长青两人,对他怒目而视,所以白素这样一说,两人立时鼓掌。
黄堂忙道:“好,好,请说。”
白素道:“王大同一直对李宣宣的来历,十分介意,所以,他终于动用了家传之宝
许愿神镜,他用镜前后的过程,祖天开曾叙述过,王大同通过宝镜所看到的情景,可怕之极,完全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之外,所以他直觉地把那种情景,判断为李宣宣是从阴间来的。”
白素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各人都想问“他见到了甚么”,但也都没有问出来。
白素忽然发出了无可奈何的一笑:“王大同把他所见的,说得很是详细,也应该极其骇人,可是那只是对他人而言,对我们来说,却不算甚么,因为我们全部或局部经历过他所见的情形!”
卫斯理“啊”地一声:“王大同看到的是李宣宣从阴间来的经过情形!”
其余各人也都明白了,各自也发出了“啊”地一声。
白素点了点头:“所以,王大同的话,最令我感兴趣的是,那‘宝镜’,真的有神奇的不可思议的作用,是真正的一件宝物!”
大家对白素的判断没有异议,白素道:“据王大同说,他滴了血之后,血就化了开来,布满了镜面,变成了极薄的一层,那时,镜面就现出了奇异的光亮,使他可以看到形象!”
“他看到的,是在一个四周围全是漆黑,连光亮也像是黑色的空间之中,李宣宣正自那空间的底部,一点一点,冒出来,先是头,后是身子,一直到整个人,都从地底冒出来,在人出来之后,还从地下拖出了一只漆黑的箱子!”
“王大同不知道那是甚么地方──我们知道,因为我们到过。这种情景,自然恐怖之至,尤其王大同深爱李宣宣,两人快要结婚,当他看到这种情景时,他所受的刺激,已使他难以承受,所以接下来,他看到的情形,他就不能下正确的判断,也或许是由于在镜面上看出来,情形不是很清楚,他说,他看到李宣宣整个人冒出来之后,会踏着血肉模糊的地面向外走,可怕恐怖,至于极点!”
卫斯理又“啊”地一声:“矿洞内外,因发疯而死去的大量蝙蝠。”
各人想起了那厚厚的一层蝙蝠,那种血肉成酱的情形,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卫斯理举了一下手:“这证明,每次出入阴间,都会有一种力量,导致蝙蝠疯狂致死。所以季宣宣听陈长青说起洞口的恐怖情形时,震动了一下,那一定是她想起了她自己上次离开时同样的恐怖情景!”
白素低叹:“王大同看到的情景是如此可怕,他在惊骇慌乱之中,直觉到李宣宣是从阴间来的。可是他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宝镜显示的一切,坚决不信,还是和李宣宣结了婚!”
小郭接了一句口:“不也相安无事吗?”
白素道:“是,一直到他忽然遭到了逼问。”
白素说到关键问题了──王大同曾遭逼问,本来,都以为那是他精神困扰的唯一原因,现在知道,还加上了他在宝镜上看到的可怕情景所造成的震栗。
说到这里,已经到了卫府,各人下车,一涌而入,小郭和陈长青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小郭还反客为主,斟了一杯酒给卫斯理。
各人虽然没有开口催促,但所有的“身体语言”,都要白素快快说下去。
白素也不孚众望,她现出十分疑惑的神情:“很怪异,向他的逼问,全是通过电话进行的。我们只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和他的手提电话,但据他所说,就算他经过公共电话,那电话也会突然响起来,只要他拿起电话来听,就会听到相同的逼问!”
黄堂喃喃地道:“可怕之极,这种情形,确然会令人难以忍受,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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