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斥道:“你暂时停一停好不好?我要打电话!”
女人的尖叫声停止,而我也认出了那男人是卢克医生的声音。可想而知,女人的尖叫声,一定是他的女儿……小浦安的未婚妻正在练唱!
我笑着,叫着他的名字:“怎么,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等到了医院里才打电话给我?”
卢克大声道:“你是怎么一同事,在巴黎,也不来见我,这算什么?”
我连忙将电话听筒拿远点,因为他叫得实在太大声了,我道:“请你小声一点!”
卢克呆了一呆,才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在家里讲话大声惯了,唉,真会叫人发神经病,你立刻到我的医院来,我有事要问你!”
我答应了他,放下电话,已经料到他要见我,事情一定和浦安夫妇有关。
半小时之后,我进入了他宽大的院长办公室,我看到他背负着双手,在来回踱步,神情极之恼怒。我走过去,拍着他的肩头:“算了,你的女儿不过是在家中练女高音。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宝贝女儿,是学化工的!”
卢克医生瞪着眼道:“那又怎么样?”
我道:“那又怎么样?他被他女儿制造出来的阿摩尼亚气体弄昏过去三次,又曾中过一次氯气毒,还有一次,因为不明原因的爆炸而被警局传讯了七次之多!”
卢克医生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回拍着我的肩:“我应该感到满足才对!”
我道:“是啊,你叫我来……”
他拍一拍桌上:“你过来看!”
他一面说,一面拉着我来到桌前,将一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我认不出照片中是什么东西来,只好用疑惑的眼光望向他。
他道:“这是约瑟带回来的照片。”
我道:“小浦安?”
他道:“是,那是剖验浦安夫妇的心脏时,拍下来的照片,照片拍得很好,任何人一看,就可以明白出了什么毛病致死。”
我点头道:“那应该就是死因!”
卢克瞪大了眼:“是死因,但不是浦安夫妇的死因!”
我一怔:“是什么意思?”
卢克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在解剖的时候,弄错了尸体,将别人的尸体当作浦安夫妇!”
听得他这样说,我真感啼笑皆非!弄错了尸体?绝无可能。世界上可以肯定的事不多,但绝不会有尸体弄错的情形发生,可以肯定。
第一,尸体推进去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进剖验室的是浦安夫妇。第二,小镇的医院之中,根本没有第三具尸体。第三,弄错一具还有可能,两具尸体一起弄错,当然不可能。
所以我说道:“绝对不会,那一定是浦安夫妇的尸体解剖结果。”
卢克向我冷笑了一声,大有不屑与我讨论下去的意思。这样简单而且可以绝对肯定的一个问题,他竟对我用这种态度,这自然令得我很生气。我正想给他几句不客气的话,他又拿起一个大牛皮纸信封来,用力抛在我的面前:“你再看看这些照片!”
我自牛皮纸袋中,抽出了两张X光照片来,那是两张心脏的X光透视图。
卢克盯着我:“看得懂吗?”
我有点冒火,放下X光照片,取出了一张照片来,直送到他的面前:“这个,你看得懂吗?”
卢克瞪大了眼:“这是什么?”
我“哼”地一声,说道:“就算我解释给你听,你也不懂!那两张X光片,你一解释,我就会懂,人各有他的知识,你不必因为有了一点专业知识就盛气凌人!”
卢克给我讲得哑口无言,我收起了给他的照片,那是易卦的排列图,他当然不懂!
卢克取起了X光片:“这是一个月前,浦安夫妇来作身体检查时摄下的,你看,他们的心脏一点毛病也没有,健康得近乎完美!决不可能一个月之后,以先天性的心脏病死!除非……”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除非怎么样?”
卢克冷笑了一声:“除非有人剖开了他们胸膛,截断了两根筋骨,再剖开他们的心,又将他们自己的一团肉,塞进了通向大动脉的血管之中!”
我有点发怒:“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卢克神情洋洋自得:“所以,我说是他们弄错了尸体。”
我指着那两张X光片:“为什么不能是你弄错了照片?”
卢克道:“决不会!”
我道:“何以这样肯定?”
卢克道:“每一个人的内脏,形状都有极小的差异,这是心脏图,但还是可以看到其他的内脏,和别的照片吻合。”
我想了一会:“或许,所有的照片全弄错了?”
这位世界闻名的内科医生,一听得我这样说,神情像是酒吧中喝醉了酒的无赖汉,扬起了拳,想要打我。我忙后退了一步,他望了望自己的拳头,终于放了下来,恨恨地道:“这小子,连他父母是怎样死的都没有弄清楚,就将尸体焚化了!”
我没有说什么,这其实不能怪小浦安,法医已经剖验了尸体,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我把这个意思说了出来,卢克立时吼叫道:“他应该相信我!一个月前,我曾替他父母作检查,有过肯定的结论!他不等我去复验,就焚化了尸体,会严重影响我名誉!”
我立时想起那法医曾说及“检查的那个医生应该提早退休”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卢克盯着我,我忙道:“如果一个正常人,受了极严重的惊吓,会不会这样?”
卢克道:“当然不会,正常人最多吓昏过去,真被吓死的人,一定早有毛病。而早有毛病,我一定查得出来,不会不知道!”
卢克在这样说之后,直视着我,等着我再发表意见。我思绪紊乱之极,什么也说不上来。卢克既然说浦安夫妇没有理由死于心脏病,我当然不会怀疑。可是同样我也不能怀疑验尸的结果,呆了半晌之后,我只有苦笑了一下。
在这次见面之后,在我逗留在巴黎期间,我又曾和卢克见了几次面,也每次都激烈地讨论这个问题,可是每一次都是同样地没有结果。
在一开始叙述之际,我曾说过,有两桩奇怪的事,使我对陶格的一家发生兴趣,浦安夫妇的死亡,是两件事中的第一件。
第二件,和浦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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