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住口!纵令你巧舌如簧,今日亦休想保得住性命。”
俞一棋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恶贼,人面兽心的恶贼……”
俞肇山道:“如果我是恶贼,兄弟你怕也算不得上什么好人吧?”
俞一棋只是一个劲儿骂道:“恶贼,畜牲……”
俞肇山若无其事道:“骂吧,等到你骂得痛快时,就是你死期到了。”
踏着沉重足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说到最后一句,他已走到俞一棋面前,阴笑着抬起手掌。
陡闻一道冰冷的语声道:“精彩,精彩,这出兄弟阋墙的戏演得当真精彩之极,老夫久未履足中州,不想中州武林还有这样的人,来演这样精彩的戏……”
俞肇山回头一瞧,见说话者是个穿得不伦不类,长得又毫不起眼的汉子,当下冷哼一声,道:“你算是什么人?懂得什么中州武林?”
蒲山孤淡淡道:“老夫不懂吗?多年前老夫曾经会过一干高人,像青牛童子,像天山铁氏兄弟,像昆仑浮云大师,武当无为道长,不知这些人是否能在中州武林占一席位?”
俞肇山神色连变数变,道:“尊驾大名可否见示?”
蒲山孤道:“你口气倒是改得真快,老夫蒲山孤,不过是介化外野民,想来你必不曾听过——”
他口上尽管说得淡然,俞肇山却已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原来尊驾竟是与桑干狮王齐名的玄猿老人,在下眼拙,一时竟不曾看出来……”
说到此地一顿,声音突然变得又沉又狠:“玄猿老人名垂关外数十载,若在平日,在下是万万不愿与这等老一辈的高人作对,自讨麻烦,但今日我却放心得很。”
蒲山孤冷冷打断道:“你有什么可以放心的,你那一手金刚掌虽然有点气候,但在老夫眼中,却还未臻功行圆满之境,说不下动起手来,你反而会死在我的剑下。”
俞肇山道:“蒲老果然好眼力,一点不错,在下因自幼未曾修习童子功,难望在金刚心法上有登峰造极的造极,我早有此自知之明,是以刻意培植另一个盖世高手,此人已将少林金刚掌炼成,行将无敌天下,蒲老要不要会一会他?”
蒲山孤心头一凛,半晌沉吟不语。
俞佑亮插口道:“这人可是唤作易岐山?”
他忽然问出这句话来,俞肇山神颜霍地一沉,道:“你怎会知道?”
俞佑亮微微一笑,道:“俞大先生自以为行事隐秘,世上再无旁人知晓,殊不知百密自有一疏,当今世上已有不少人得知此事,你也不必追究这消息的来源。”
俞肇山冷笑道:“你少放空气了,必是苏白风那小子告诉你的无疑,他甫从子午峡逃出,是易老头的漏网之鱼,大约他已向你说过大禅宗惨败于易老儿之手的事吧?”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耸然动容,禅宗乃佛门一代旷世高僧,竟也不免落败,那易岐山功功力之强,由此可知。
俞佑亮道:“家师之败,乃是一时大意所致,下次再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口上尽管如是说,心中欲情不自禁感到一阵黯然,因为大禅宗曾当着他面,用着凄凉的声调告诉他,他和易岐山之战业已结束,再也没有下一次再战的雄心,那不啻是宣告说,他已被逼得认输服降了,为师父洗雪这可耻污点的担子,无形中已落到了俞佑亮的身上。
俞肇山冷冷道:“这可不是在口舌上称能之事,禅宗若不自量力冀图与易老儿再战,不用千招便管叫他落败他亡!”
钱大鼐道:“武林中既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盖世高手,老夫倒要会一会他。”
俞肇山道:“当然要会一会,你们之中,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处。”
口里断断续续发出轻蔑的笑声,运足中气高声道:“易老儿,你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喝声在甬道中交震回响,诸人俱都睁大眼睛,俞肇山微微发急,又一连呼喝了数声,依旧没任何反应。
邵娟嘲声道:“俞大先生你造就的高手靠不住,只怕是开小差溜了。”
这话说得相当尖刻,华山二侠对俞肇山颇有几分忌惮,唯恐邵娟之言触他之怒,首先对邵娟不利,忙向她使个眼色。
谁料俞肇山竟似充耳不闻,只是喃喃低语道:“莫非……莫非事情有了变卦?……”
俞佑亮道:“俞大先生倚为左右手的易岐山不曾来到,想来你必然感到人孤势单了……”
俞肇山冷哼一声,道:“易老儿到与不到,对大局倒无甚影响,老夫早已下令百毒教众埋伏于古塔地底甬道,伺机施毒,再加上预为布置的消息机关,那是足够收拾你们了。”
冷漠地笑了一笑,复道:“如今天下高手云集于此,为了争夺地底宝殿之宝物,彼此勾斗角,自相残杀,老夫只有略加布置,便可坐收渔利,将他们尽歼于此,嘿嘿……”
说到此地,再也忍不住心中得意之情,仰道嘿嘿阴笑不止。
华山杜大侠道:“然则这地底宝殿宝藏之说,竟是你故意说的谣言,纯属子乌虚有了?”
俞肇山道:“古塔地底到底有无宝藏,老夫亦无法确定。”
俞佑亮道:“阁下想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只怕心愿难偿——”
俞肇山道:“不管你怎么说,反天今日尔等绝难逃出老夫的掌心。”
俞佑亮道:“俞大先生,区区且问你一句,你可敢据实相告?”
俞肇山道:“问吧,快见阎王之人,老夫实说又有何防。”
俞佑亮沉声道:“你处心积虑,不惜与天下人作对,敢问居心何在?”
俞肇山引吭大笑,道:“莽莽神州,唯吾独尊。”
俞佑亮微微一怔,因为昔日红袍老祖俞一棋亦曾当着武林七奇及苏白风面前,说出同样的一句话,当时俞佑亮在旁窃听,内心便有所质疑,现下再闻此言细思这下,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
他双目光芒闪动,逼视在对方脸上,道:“依我瞧,其意不仅于此——”
俞肇山道:“依你瞧如何?”
俞佑亮道:“阁下所以这样做,幕后想必有人授意,如果区区猜得不错,那人极有可能便是女真九王爷多尔衮——”
他一语道破这项秘密,只道对方会张惶失惜,孰料俞肇山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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