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事实如此,游公子你冒着大风雪追寻于我,我心中感激得很,目下我与这位俞大哥有话尚未说完,可不可以请你暂时避开一侧?”
游桓伊始感到讶异万端,继后神思忽然-黯,敢情玄湖郡主此言,已使他的情绪起了微妙复杂的变化。
他暗自忖思:“玄湖居然当着我面,称呼那姓俞的小子做俞大哥,足见两人关系非浅,同样一声‘游公子’的称呼就显得生疏多了,数月之前他俩在河洛附近的集镇碰面,我就发觉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感情,实在令人猜之不透。事后我曾为此苦恼了许久,今日总得把它弄得水落石出才行。”
当下道:“在下答应暂时避开,但郡主可否先行回答在下一问?”
玄湖郡主道:“游公子有何话相询?”
游桓道:“在下与郡主自邂逅以至于结识之后,郡主有意无意间始终和在下保持一段距离,难道竟是这俞姓少年的缘故么?”
玄湖郡主微微一愕,似乎不料游桓会单刀直入问出此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游桓见她久久无语,神态略现焦急,旁立的俞佑亮亦自拿眼瞅住玄湖郡主,聆听她怎样回答这道难题。
半晌,玄湖郡主道:“游公子若一定要知道答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事实是的!”
此言一出,俞佑亮及游桓二人的表情立即有了显著的变化,俞佑亮脸上的神态虽是迷惘与震惊兼而有之,但稍掠急逝,令人洋洋莫可深测其心中所想,以及对玄湖郡主这句话的反应。
但游桓可不同了,他神色之间,油然露出满腔的妒意,双眼喷出火花,一直盯住俞佑亮。
他迅速地道:“这姓俞的小子一身衣衫又脏又破,模样儿比叫化儿也好不了多少,在下有那一点稍弱于他?郡主你……”
俞佑亮耸耸肩,含笑打断道:“俞某四方流浪,一身行头确与叫化无异,游兄贵为河洛游庄阔少,自然不会将叫化儿放在眼里,只是你却不该口出讥诮之言,俞某若非瞧在郡主面上,必得出手教你尝点苦头了。”
游桓冷哼道:“似这答大话,谁不会信口扯上几个?少爷若非瞧在郡主面上,也早就出手将你格毙当地了。”
俞佑亮淡淡道:“很好,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不服是吧,上回你我没打个痛快,今番好不容易有了个较量机会,你先动手罢!”
游桓怒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宰你么?”
俞佑亮不加思索地道:“敢你当然是敢的,问题是在于你有无这份能耐?”
游桓勃然大怒,道:“你试试看!”
喝声中“虎”地一掌疾劈而出。
他一掌劈出挟着呼啸的劲风,力道凶猛已极,在方圆寻丈之内,掌劲潜力紧迫敌手,闪跃非易。
俞佑亮横手硬接,两股力道一触,游桓单掌击进了半尺,实觉对方掌上毫无声息,他骇异之下,竟不敢轻举妄动。
俞佑亮称呼道:“你还算知机……”
才说了几个字,陡觉掌上大为吃力,敌手那凶猛的掌力一窒之下又猛迫而至,险些令他抵挡不住。
俞佑亮微微一凛,暗忖:“这游桓武功之高,大出我意中所料,我若不运出禅门绝学,只怕无能轻易取胜……”
想到这里,突然晃身迎着那猛厉的掌势欺身扑近对方,一面运起内力,发出一股阴柔坚韧的潜劲,游桓见他像一阵风般猛扑过来,直似欲撞入自己怀中,不由暗笑对方自投死路。
显然地,在他那威厉绝份掌力的笼罩下,任何人若打算突破掌锋,势非送掉性命不可……
眼看俞佑亮已欺近身前五尺之内,游桓厉吼一声,一掌击实,他那凶猛无匹的掌力乍与俞佑亮早上所透出的阴柔劲道碰上,突然消失了个无踪无影,敢情俞佑亮欺身扑近,竟是别具奥妙。
游桓但觉对方手上那阵阴柔劲力紧迫过来,他足下马步浮动,仰身跌开七、八步之遥。
若非他内功根基扎实,极有不支倒地的危险。
游桓恼羞成怒,挥掌再攻,片刻功夫已向俞佑亮连攻十一掌,招招凌厉异常,却皆被俞佑亮挡住。
俞佑亮见招拆招,并未反击。
游桓怒喝道:“小子你有种,便放手与我一拚!”
俞佑亮淡然道:“游大少爷,你也太冲动了吧,俞某只说要与你较量,可不愿和你拚命!”
游桓目中透出腾腾杀机,待要抡掌再攻。
突闻玄湖郡主冷冷道:“游公子你若不停手,当心以后我一辈子不睬你。”
游桓立刻变得有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面上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态,先时那股凌人傲气为之一扫而空。
游桓叹口气道:“郡主你别生气,我避开就是。”
说着转身牵马前行,走不上数步,玄湖郡主招手把他叫住。
玄湖郡主轻喟一声,道:“算了,我也就要走了,便烦游公子座骑载我一程?”
边说边望了俞佑亮一眼,晶瞳中浮露出无限柔情依依,俞佑亮收在眼里,胸臆立时泛起了一股惆怅迭惘的感觉。
他呐呐道:“郡主决定要走,我不敢留你,但希望有朝一日……”
玄湖郡主眼睫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幽幽地道:“留心……保重……俞郎。”
翻身上马,一踢马腹如飞驰去。
俞佑亮犹在咀嚼着玄湖郡主临别的叮咛,陡闻蹄声的答,玄湖郡主业已骑马走得远了。
游桓一怔,高声喊道:“郡主,等等……等我一步啊……”
足下更不待慢,身子一纵,朝飞骑去处疾追而上。
才纵出丈许,突见远处一个人迎面行来,在雪片纷飞下,那人步履犹自轻快异常,踏在积地上面如履平地。
双方相对疾行,霎时追到近前。
那人倏地晃身,游桓心中焦急,喝道:“你干吗拉住我的去路?”
那人沉声道:“桓儿连为父都认不出了么?”
游桓这才仔细看清那人,止步呼道:“爹爹!你你……怎么也来到了京畿了?”
伫立在城门下面的俞佑亮心头一紧,默默对自己道:“莫非是‘游老二’来了不成?”
定睛望去,只见那人满头白发,身着夹层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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