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问问罢了,何干唐施主之事?”唐剑宁拱手失道:“倒是区区错疑了,请莫见怪。”
百残和尚心里尽管对唐剑宁的现身阻拦无限恼怒,但当著天下群雄面前,却还不能不表现一代宗师的身份用笑脸逊谢,因之他那心情苦痛极了,也愤恨极了。
适在这时,艾锟忽然站在原地大声高叫道:“喂!他们跑远了,你们也该回来较量了。”这一声吆喝特别有力,不单把百残和尚和唐剑宁叫回,便那不少赶去树林看常公佞三人交手的群雄,也禁不起他这声诱惑,纷纷撇下三人,潮水一般地朝这遑蜂拥而来。百残和尚和唐剑宁,两人并肩道动起看似轻盈,实则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艾锟那面慢慢走去。
每当他两人移动一步,地面上立刻现出一个两寸来深的鞋印。
场中好些好手,见两人竟是这般暗较内力,不觉嗤之以鼻,不屑地想道:“哼!就凭你们脚下陷进两寸来深的功夫,也算当世绝顶高手,那我能陷入更深,岂不成了无敌大侠了!”这几乎是每一个内功造诣颇深的旁观者的想法,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脚踏平地上泥土三两寸的能耐,只能说是最起码的粗浅功夫。尽管好些人心中不值两人所为,但因那些赶回来的人群都已驻足而观。一片广场,静如一死泓水,了无声息。
百残和尚和唐剑宁仍自跟先前一样的并肩缓缓走著,但不同的是:两人的面色,业已由轻松转为凝重,移动的步伐的速度也逐次减慢,那出现在地上的鞋印似乎更已加深。
也不知是那里来的一个冒失鬼,他沉不住气,忽然大声嚷道:“兀那两位高手紧走几步好不好,咱们不是单看这等高深的功夫来的哩。”
这人只差明说,大家都不愿看这种肤浅的功夫,希望两人快点交手。
虽然此人的话说得有些过火,但却获得大多数的人的支持,立时你一言,我一语,跟著附和地叫嚷起来。
刹那之间,原本非常肃穆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嚣杂了。纷嚷中,陡听一声震耳的啸声响起,群雄方自一惊,人丛中忽然跑去一个眉清秀目的小和尚,他拉开嗓门,望四周的群雄大声笑著说:“诸位若嫌这功夫不屑一顾,不妨运足目力仔细地看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份能耐!如果运足目力还端详不出功夫的精奥渊深,那就请免开尊口了。”
这话果然引起群雄的兴趣,纷纷运足目力,一齐向那凹入的鞋印仔细看时,这才看出鞋印之中,果然有惊人的内力表现,不觉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原来接近池沼地带的泥土,它表皮上的一层,大多是浮萍和灰士的混合物。时值九月中旬,正是炎炎烈日过後不久的时节,地面的泥土经过长期炎日的射晒之後,表皮的一层,不止龟裂成一片片,一块块,而且每一片,每一块的边缘,大都向外面高翘著,它的本质已经十分乾燥,脆弱,休道它荷负不起一具百十斤的人体,便是一只小小的青蛙走在上面,也常能把它裂为碎块。而百残和尚和唐剑宁一步一步陷入地面所呈现出来深达两寸至三寸的鞋印中间,那些向上翘著每一块小小的表皮层皮,虽然深陷地里,却仍完整如初。
群雄先前因没注意到,所以等闲视之,既经小和尚一提醒,细看之馀,每个人都自问没这等能耐,这才心服口服地凝注两人的身法,步法,和下陷的深度,但却分不出高下来。这百十来步的距离,两人足足花了一顿饭的功夫,才缓缓走到艾锟面前停了下来。两人暗自深深吸了口长气,才互相偷瞧彼此的脸色,只见对方面不红,气不喘,神态幽闲,和无事人一般。
心中不禁各自揣揣然,不知未来的胜利谁属。
艾锟见诸事舒齐,随即拱手向四周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後对群雄大声说道:“在下艾锟,添为今番之会的中证人,承蒙诸位远道莅临捧场,双方当事人和在下俱感无上荣幸。不过事经双方事前同意约定,不论他们那一方胜负,甚至濒临死亡,任何外人请莫插手介入,这点务望诸位爱惜当事人的令誉,共同遵守才好。眼下马上就要开始了,请稍候片刻。”话声一发,四下立时掌声雷动。直等掌声歇止,艾锟这才大声对百残和尚和唐剑宁双方当事人协议说道:“百残大师事先说过,旨在保持他数十年来无人不被击败的豪语,自然是点到为止,见胜即收。大师说是吗?”
他声音说得很大,百残和尚咬紧牙关,违心说道:“老衲本意正是如此。”艾锟於是再向唐剑宁说道:“因此,在下站在中证人的立场,也深深希望唐小侠能本以武会友,纯以切磋武功之旨,适可而上,切莫赶尽杀绝,当著天下群雄面前食言!唐小侠以为如何呢?”
唐剑宁聪明过人,岂会听不懂他言外之意,明里是教自己不可以当众食言,实则是拿话扣住百残和尚,但他正当豪气勃发之际,非但不领这份人情,反而满脸傲岸之色,夷然笑道:“区区自能守此信不渝,但不介意别人愿不愿意这麽做法。”
多事老人看得只是摇头叹息,侧顾身旁的一人轻轻说道:“小子豪勇有馀,机智却不够。不过他是受艺於摩云客和你,也就难怪他全像摩云客和你的牛脾气了。”
旁边那人并不正面答覆,只微笑说道:“豪气之为物,其势如江,一日勃发,莫可遏止。岂独他小子为然!”
多事老人正要反对,只见百残满面慈祥,合十说道:“我佛慈悲,出家人第戒一刹,老衲岂愿妄杀,这“岂愿妄杀”四个字的解释是:“在迫不得”的时候,才会杀人,但这不算是无故杀人!”他措词的技术极其好巧,除了少数直接关怀此番胜负的人,觉出百残和尚已然蓄杀机之外,大部被他巧妙的措词蒙混过去了。
艾锟听得周身震僳,立时高声说道:“但愿大师不致妄才好!”他把“妄”字说特别促使场中群雄的注意,用意可谓良苦了!
唐剑宁此刻只觉雄心万丈,豪气冲天,他迫不及待地说道:“中证人还有什麽话交代没有?时光不早,莫数天下群雄久等心烦。”他一睑幸幸之色,词锋又是那麽犀利迫人,艾锟只好苦笑道:“还右最後一句话。两位是过兵刃?还是动拳脚?”
唐剑宁首先大声说造:“区区并无意见,一切陪奉。”狂效之态,溢於言表。却见百残和尚慢斯条理说道:“既是切磋武学,不妨拳脚兵刀一齐来,唐施主意下如何?”
高剑宁立即答道:“悉听尊便!”说罢,随即深手腰际,但听“
-->>(第4/10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