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高贵的手,触碰到高领上的扣子。
“公子。”
外面传来小曲的声音,凌风吟闻言,收回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摇开折扇:“无情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传唤门外的侍女就可。”
“多谢。”云隐月淡淡的转动眼眸,还带着一丝余惊,就差一点,幸好有惊无险。
云隐月褪去衣裳,露出平缓的颈项,双手一撑,落于木桶之中,浸泡在温水中,舒缓僵硬的双腿。
洗去一身的尘埃与疲惫,带着清淡的药香,斜躺在早已备好的六角亭中的锦榻上,仿佛又回到了别院一般。只是,身边不是含烟不是别夜,而是凌风吟。
悠霜国此时未必如表面一般风平浪静,不为人知的暗潮汹涌澎湃,而凌风吟,却能心无所牵地出现在此,她不相信凌风吟没有任何的目的。
“凌王,我只问一遍,你来舞影国究竟有什么目的?”说是问,不若说是肯定,方才从小曲和小直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出,自她和凌风吟退入密室之中,那双生子肯定不在废墟中做无谓的挣扎,而是另有事情,至于是何事情,相信过不了多久,自会有消息传入她的耳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云隐月这么一问,实则是想试探,如果他们之间跨不过这道横亘,以后难以共处。猜忌,兵家大忌,既然选择了凌风吟,她可以不完全信任他,但她不会背叛他。只是,凌风吟未必相信,他也从来没有去相信,她明白,她只要一个暗示,如若凌风吟可以坦白,她没有另作他想的必要,若是凌风吟顾左右而言他,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不需要她的相助。
云隐月闭着双眸,淡然而恬静,如漂泊的枯叶,随处可以安身,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
凌风吟温和依旧,看不出是否刺探云隐月话语深处的含义,顾左右而言他道:“宛城人满了,沉睡的大地也该苏醒了。将近三百多年,很多东西都已经是腐朽不堪了。”
“那么凌王……”
“地狱之火,不如由我燃起。”不是傲然霸气地道出,不是玩笑戏谑地道出,而是清溪般的柔和,却透着飒然的寒意,然而话锋一转,觉出一番无奈的意味,“只是可惜啊,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地狱之火,捷足先登,何意?云隐月有些不解,但她却肯定昨晚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情,你又到底是谁呢?我对你一无所知。”
真的一无所知吗?不过,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迷,隔着一张面具,灵魂深处,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你要的是忠诚,你我皆容不得背叛。”这一点,不谋而合,却是谈何容易,人心易变,身在乱世,身不由己。
事已至此,云隐月也不再隐瞒:“我,无声谷无凡,我只要白岩满门和他背后之人的命,以及幽冥阁所有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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