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四周一片微微绿光。大文学她头晕脑胀的,仅存一丝清明。旁边有两个男子的声音在对话。但听得不太真切。
记得那马发狂时,她只能紧紧抓住车门上的帘子。眼看着连人带车要从悬崖上掉下!那一刻,为了不被摔得粉身碎骨,她拉住被扭成一团的车帘,奋不顾身往一跃,跳出车外,也掉进了崖底。
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像蹦极一样迎接死神,她两辈子都没这样刺激过!
随后又撞到崖壁上伸长出来的树枝,为她减缓一些速度。
幸好是春天,枝繁叶茂的,也不算太扎人!
接着往下落时,又碰到一些说不清的障碍物。等她掉到崖底时,还是被重重地摔到灌木丛中,头一歪,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听见猛兽在不远处嘶吼挣扎,给寂静的夜里,凭空添了几分恐怖。
想是她掉进了一个山谷中!
不知这小身板,摔坏哪里没有?
等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过了半晌,才适应那黑暗,原来离掉下来山体不远。
借着尚不完全清醒的意识,妙如想爬起来,找处隐蔽的地方,先躲上一夜,省得被野兽当了美餐。
可是事与愿违,她不仅爬不起来,就连动一动,浑身都生疼。哪还能站起来?!最后她咬紧着牙关,摸索着想朝山体那边挪动,谁知她刚一有大动作,钻心的疼痛,又让她晕了过去。
半夜又发起高烧来,妙如像在炼狱里受折磨一般。忽冷忽热的,像在烈火、冰水里来回浇烤,浑身的疼痛让她更加难受。
朦胧中,好像又回到童年。那次她磕在石头上,被叔叔救起,送到医院缝了几针。可因送治不够及时,破伤风细菌感染上了,也是烧得这般糊里糊涂。
一会妙如仿佛又见到前世的家人,围着床上躺着的人,七嘴八舌都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大文学她刚想打声招呼,场面突然一变,又到了中学时在课堂上,老师正在夸昨天家长会上,几位同学的父母。她黯然地垂下了头。
最后又来到了穿越前那个湖边,歹徒挟持着一个小女孩,正威胁对面她的父亲,要他把什么扔出来,那中年男人正在犹豫。凶徒想刺激对方,把那刀子,眼看着要插进小女孩的身上。她离得跟人质比较近,猛地朝歹徒身体撞了过去,他手上的刀是撞飞了,但因力太大,她脚没收住,自己却掉进了湖里……
等再次醒来时,四周已有微亮。头脑中还是混沌一片,身边有人经过,她还是感知到的。那两人的声音好似越来越远,妙如急了,张开嘴要呼救,喉咙干涩,只发得出,微弱、嘶哑的声音:“救……命……救救……我!”
“子华,好像那边有人在感‘救命’!”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
“是吗,有谁会起这般早的?”另一个稍显稚嫩声音接口道。
“说不定是早起采药的,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呢!”
“公子小心有诈,让子华去看看……”他起身走近来,拨开草丛,朝妙如这边望过来。
“咦!从山顶上摔下来的?命还真大……”他喃喃自语道,又回头喊那人:“公子你快来看!是个小姑娘,好像还伤得不轻!”
“你醒醒,身上感受如何?可还撑得住?”稍显深沉的声音问道。
另一个附和道:“你要还清醒,就吱一声,回应一下!”
见自己终于被他们发现了,妙如心中一喜,艰难地撑开眼皮,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应……应该还行……”
迷糊间觉得这人的声音和样子,好似有些熟悉感,正抓住他来,仔细辨认一番。谁知她刚想动作,一阵刻骨的痛疼,让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啊,原来是你!”
汪峭旭站在妙如掉下来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大文学
那里有一瘫血迹和几个零乱的脚印。车驾摔在不远处,零散了一地。那头黑马躺在血泊中,早已毙命。
他的心里,除了绝望和疼痛,没剩下其他感觉。
崔璋走过来,拍了拍汪峭旭的肩膀,劝道:“走!这么高摔下来,肯定活不成了。你看那马车,都散架了!肯定是落地时,她被颠了出来,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回头望了一眼那边的杨俊贤。
这外甥正跟朱统领在检查马身,崔璋对他喊到:“回去!查不出什么的,不要看了!”,
汪峭旭猛地一回头,拉住他舅公,急切地问道:“您刚才说什么?‘查不出什么’是啥意思?”
崔璋神色一僵,望了望那头的杨俊贤,见他正在跟自己使眼色。他才回过神来,对孙外甥解释道:“你小舅舅想查查,马是怎么摔下来的!还能怎么摔的?失足掉下的呗!走了!”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她的……爹爹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杨俊贤不安地嗫嚅道。
汪峭旭觉得他们有些古怪,又不知怪在那里。遂问道:“外公这么快就知道了?小舅舅,是外公让您来帮旭儿找的吗?”
杨俊贤不敢望向他,只得顺他的思路,应付道:“是啊,昨晚娘亲从钟府回来,从二姐那里就带来消息。爹爹想着,这意外毕竟跟你娘和二姐有些干系,就命我半夜去寻你舅公来……”
“崔将军,四处寻不到。连新动的泥壤,都翻出来找过了。没有!要不,兄弟们先收队回去?”一小领队跑来报告道。
崔璋凑到杨俊贤的耳边,悄声劝道:“这帮人是二舅以寻找失物的名义,借出来的,不能在外面呆太久。那小姑娘,要么还活着,被人救走了;要么被人一早发现,衙门来人收走了。咱们找到此地时,毕竟有些迟了。还是到官府里再寻寻!你不得先回去,跟姐夫商量商量对策?不宜多呆这儿?!把旭儿也拉走,省得你大姐操心。”
杨俊贤深以为然,对汪峭旭又是一番劝解。最后拉着他,跟着崔璋带来的人马,出了山谷。
钟府华雍堂里,杨氏得到消息,脸色吓得惨白。把送信的人打发走后,吩咐身边崔婆子道:“若相公来了,说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说完,就回屋躺着了。
崔妈妈派人安排了下去。过了两盏的功夫,她端着亲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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