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妙如上床歇着后,秦妈妈就被钟澄叫到了新宅东南角的书房——春晖斋。大文学
详细询问了她们,在钟家祖宅的生活,和来京船上的情况。
长叹了口气,钟澄对她说道:“你是母亲生前留下来的老人,她老人家生前最担心的,就是怕妙儿长不大,愧对早逝的倩娘。如今我整天在翰林院忙着,后院的事又都是太太一手在打理。另外两个女儿,就都交给你们婆媳俩了,费心多看顾些。”
“过些日子,母亲生前至交好友白姨,会带着女儿们进京,她家的璇玑绣坊自从被人盘走后,几姐妹就失去了生计和依靠。邀她们进京,想帮着重新把绣坊开起来。白家送个妹妹进府,来教妙儿几姐妹学些女红。再请位夫子来坐馆。妙儿已经八岁了,再不学就来不及了。”
“白姨当年的璇玑绣坊,在我们母子落魄时,没少伸出过援手。你让妙儿带头,领着妹妹们好好学。切不可让师傅难为。”他交待道。
听到他说到钟母的往事,秦妈妈脸上有些神伤,之前她也听说过当年的情形。
“老爷请放心,奴婢明白,会督促姑娘们在女红上用功的。只是您不在家,太太那里……”
“这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她现在不敢对妙儿怎么样了。”钟澄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意思,安抚道。
第二天,妙如起床梳洗完毕,就到杨氏跟前去请安。
亲热地拉着她,杨氏问了半天,她跟钟谢氏一起生活的情况。
还解释了当初把她留下,是基于妙如身体的考虑。还特意提了去年中秋的那些谣言。说是钟家三房的六奶奶,别有用心传出来的。她怕二奶奶过继个儿子在二爷名下,分薄了他们那房的祖产,故意放出来的。看到二奶奶喜欢妙如,六奶奶想逼着她顺势把这没亲娘的,过继到名下好占个名份。让妙如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跟她这母亲生分了。
这个理由找得不错!若换个人,怕是要被她杨氏说晕了。
不过好像说反了!如果那样,应该说成继母容不下继女,这样更合理才对!那为何又把杨氏生病的原因,栽到她身上呢?这跟六奶奶争祖产有何关系?!
既想得好名声,又想成事,结果就成这样了!事后找的理由果然漏洞多!
妙如笑而不语。大文学
闲聊一会儿,她就放妙如离开了。
回到浮闲居自己的屋内,妙如问起秦妈妈,她们不在的这半年多里,家中发生的事情,可曾打听过?
妙如心中疑问就在于此,不怕杨氏横眉冷对,就怕她装腔作势,隐藏起来,让人防不胜防!父亲起复后,不能再拖他后腿了。得学会自我保护!
“听我那儿媳说,自从三月中旬老爷从山下接回太太后,两人又像以前那样,互不搭理了。本来说是太太去寺里吃斋念佛,为求得子嗣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后关系更差了!”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寺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吗?”妙如满腹疑窦。直觉告诉她,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因算算日子,从山上回来后,正是父亲写信要把她接来京城的那段时间。
“听是和亲家老爷一起下山的,回来的路上,亲家老爷的脸色不太好。咱家老爷的情绪就更差了。一连几天都早出晚归的,连晚膳饭桌上,都见不到他的人影。”秦妈妈停了下来,望了妙如一眼,接着说:“让我那儿子去过门房那打听过,说是太太在山上那几天,有个操淮北口音,自称是钟家祖宅六奶奶的陪房,那男子到处打听老爷和太太的行踪,说是有急信要亲手交给太太。一直没等到,在连二的引领下,后来就直接上了山。老爷回来后,给了他些碎散银子,就打发走了。”秦妈妈也算收集信息的能手了,看似无关的事,能放在一起,找出之间联系来。
“妈妈,你去让莲蕊那丫头,向她哥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了解些山上发生的事。莲生不是总在跟太太的马车吗?没准他那天也上了山!”妙如想了一会,这样安排到。
秦妈妈望着她,欲言又止。
“妈妈可是还有未尽之言?”
“昨天老爷把老奴叫去,吩咐了一番。大文学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说不用担心太太对姑娘不利了。要老奴督促小姐学习女红,说是已经请了老太太生前好友的女儿来教!让姑娘给妹妹们带个好头。”
“哦?!那师傅姓什么?”妙如觉得,这可能才是连带结果,忙追问道。
“好像是姓白!”秦妈妈补充道,“不知是女儿姓白,还是母亲姓白?”
姓白?!妙如头脑中闪出一幅画面:祖母去世前三天,抓住父亲的手吩咐的,好像就是这件事——纳贵妾!为这事,当时杨氏还把她特意叫过去,套过话的。
终于还是来了,原来如此!
这次回来,杨氏的反常行为,就有了解释!应该是摊牌了!
想修补跟她的关系,是怕她被拉到白氏那边去?还是像以前那样,为了和父亲重归于好?!
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她其实蛮同情杨氏的处境的:本来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当他发妻,事隔三年后,却发现原来是人家的填房。以她本来就骄傲的性子,当然是接受不了的。现在又面临生不出儿子,被迫让丈夫纳妾的窘境。试想想,有哪个女人愿意和人分享丈夫呢?!
不过,站在被迫害对象的角度,她又觉得杨氏是不值得同情的:本来,只要杨氏把心胸放宽阔一点,完全可凭无辜者的身份,利用丈夫的愧疚,借机牢牢抓住他的心。敬他所敬,爱他所爱,抓住一生的幸福,什么都回来了!今后还能有什么女人能再进钟家的门?!
妙如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好莱坞的文艺爱情片《纯真年代》。妻子发现丈夫和她的表姐出轨,她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用怀孕的消息让情敌知难而退。两人平实幸福地过完一生。妻子临终时想成全他俩时,当丈夫的这才发现,她早已在当年就洞悉了他俩间的一切。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靠“纯真”守住了婚姻,用他们的内疚和不忍成全了自己的幸福。
果然还是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八月十五那天,杨氏早早地就张罗起,全家人出门访亲的事。
穿过西安门大街,到达力旋胡同的杨府。一下马车,刚抬头妙如就看见,杨府大门匾额上头,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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