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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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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庙堂高遥 五十八 解语折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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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没有刁难便将她引到门口,叮嘱她不可逗留太久之后,便走开了。

    怀着忧心与忐忑。  穿过曲折的长廊,解语终于看到了孟优坛。

    只着月白中衣的孟优坛,虽然是在不见天日地牢中,看起来精神却还不错,正径自闭目养神。  脸上神情闲适,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身处铁栏之后,解语几乎要错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解语隔着铁栏看他,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这十几日来她寄住在郭旗府上。  虽然郭旗向府里的人说她是小住地客人,对她照顾有加,她却无法有片刻的平定安心。  往往在人前强作笑语,人后便是不能自已的忧心如焚。  顾不得郭旗会做如何想,她苦苦求了郭旗许久,今日才说得对方松口。  答应让自己来探一探她。

    可是,也许他是不需要她关心的。

    解语看着孟优坛,之前的忧心已尽数化做苦涩。(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www.YZuU)

    这个人,这个人,即使没有身份的差别,也是自己不能够得到的吧。  他地心思,实在令人无从捉摸。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胸有成竹,满不在乎地模样,仿佛根本不需要旁人地帮助。  也……不稀罕旁人的关心。

    何况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所谓地心意。  在这人面前,大概也是多余的麻烦吧。

    一瞬间。  解语几乎有掉头离去的冲动。

    然而下一瞬,孟优坛便睁开了眼,略带惊奇的“咦”了一声:“解语,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低唤,解语冰凉地心中霎时又鲜活起来。

    “我,我来看看你。  ”解语顾不上矜持,细细打量着他:“王爷,你瘦了。  ”

    看着她关切的神情,孟优坛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不自在,忙笑道:“你才是瘦了,眼睛又大了一圈。  怎么,郭大哥克扣你的口粮了?”

    他意在说笑,但心焦之下的解语全然没有平日的机灵劲儿,而是连忙解释道:“郭统领待我很好,我哪里瘦了?王爷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好。  ”说着,将手中竹篮从铁栏空隙中递进去,道:“虽然此处比别处好些,但毕竟是在……我借了厨房,赶着做了些王爷素日爱吃地东西,王爷先吃着,下次我再送来。  ”

    这种细致体贴的关心,孟优坛已有多年未曾感受到。

    他双亲去得早,虽然那时已能记事,但对于母亲却并无多少温柔的记忆。  印象里的母亲,总是围在父亲身边,细心地留意丈夫的一举一动,片刻也不愿离开。  于是,年幼的孩子便自然而然被忽略了。

    而他的父亲,体弱多病的孟长平,一直缠绵病榻。  虽然在精神略好的时候也会抱抱自己的孩子,同他说说话,有一次特别高兴地时候,还写了那副“安”字地扇面给他。  然而,那样的时候毕竟不多。

    而府中纵然另有其他人,如徐伯等忠仆,待他再好,却究竟替不了父母。  加上都是些粗豪汉子,即便对他关心爱护,也绝称不上体贴。  是以自小到大,外人看着孟优坛锦衣玉食,神采飞扬,个中内情,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现在地孟优坛已经不是当年的孟优坛。  当他还小时,也曾躲起来偷偷流过泪,想着为什么单单是自己没有父母,甚至连个下人都有娘亲的疼爱的父亲的拥抱,自己却……多年后他曾想,如果那时有哪个女子待他好的话,说不定,如今他会不顾她的年岁样貌,便娶了她。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等到有女子开始温柔细致周到地讨好他时。  他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她们对他的好,也不过为着他地地位与身家,或许,还该再加上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点温暖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回报的无助的孩子。

    因为明白,所以只觉厌倦。

    然而却偏偏还是舍不得那一个个温暖的怀抱,也为着教帝都那人放心。  于是半推半就地,做出一副风月浪子的模样。

    但也只是舍不得而已。  况且。  谁不一样?他对谁都一样的好,一样地温柔款款,而离开时,从不带半分留恋。

    用银子堆积起来的虚情假意,一饷贪欢,你情我愿,过后便是一拍两散。  孟优坛向来如此认为。

    可是。  解语很明显地在这个认知之外。

    这不免令孟优坛有手足无措之感。  他留恋她待自己地好,却又因不知该如何应对,而本能地想要逃避。

    解语待他,是用银子买不到的真心。  而真心,自然只有用真心来换。

    但是自己……

    分神之际,解语的声音变得遥远而飘忽不定:“……统领说你没事。  但是没事的话,怎么会一直待在这种地方?王爷,你随行的人不在帝都。  你于此间缺少什么。  便同我说一声,我虽无用,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打理好的。  ”

    孟优坛定了定神,轻笑道:“谁说解语无用?你在这里,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

    这是他难得地真心话,然而解语听了却只是勉强一笑。  道:“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思说笑……”在她看来,孟优坛在这样的处境下轻松含笑讲出来的话,自然是做不得准的。  或者,他已有了保全自己的把握,只是不愿告诉自己而已。

    也罢,认真说来,自己算不得他的什么人。  他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孟优坛看她神情黯然,只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  便说道:“解语放心。  我无事。  过些日子,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

    “可是。  照现下的情形……”来之前她便打听过,知道孟优坛现在正与主审地尚书僵持不下,虽未用刑,但听说那尚书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若是真的……她不敢再想像下去。  她无法想像,鲜衣怒马,折扇风流的孟优坛如果被受到刑求,会是怎样不堪的光景。

    孟优坛看她仍是蹙眉不展,遂道:“解语,我几时骗过你?你还不放心么?”

    闻言,解语抬头看了他半晌,心中虽仍是不安,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她还是待信不信的模样,孟优坛一时也无计可施。  顿了一顿,便挑些轻松的话题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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