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一声“金枝”将宋晓从一时恍惚中唤醒,她忙调整一下表情。 做出一个关切地样子,说道:“驸马,我来看一看你。 ”说着将食盒从空隙中递进去:“这里不比外面,这些东西你切莫嫌弃。 ”
谢流尘道:“怎敢轻弃金枝一片心意。 ”
说完这话,双方俱都不约而同静默下来。 谢流尘是因突然想到这话是有一语双关之嫌,不免有些尴尬;宋晓却是在想该怎么开口同他打听消息。
过了片刻,两人异口同声道:“我——”
宋晓当即道:“你先说。 ”
“尘前日听闻金枝抱恙,不知现下好些了么?”
“劳烦驸马挂心。 本宫已然大好了。 ”宋晓道:“倒是驸马在这里,实在令人心焦不已。 ”
“金枝无需担心,尘在此间尚好。 ”谢流尘微笑道:“日前听说金枝为尘而病,尘亦心中牵念。 多谢金枝心意,尘定永生不忘。 ”
看着面前笑意之中带了几许温柔的英俊男子,宋晓想到个中内情。 觉得这声道谢实在受之有愧,话里便不免有些心虚:“驸马客气了,本宫……本宫没什么。 ”
谢流尘见她神情不自然,以为是她因为求情无用,所以未免沮丧,便安慰道:“只望金枝此后保重身体,莫再如此行事。 ”
咦?“但是,驸马还在此间……”莫非你已经预定日期可以出去了?宋晓眼前一亮。
谢流尘轻笑道:“这些事情,本该在朝堂之上解决。 金枝无需为此忧虑,调养好自己身子便是。 ”不知不觉中。 他神色和悦。 言语温柔,竟是从未有过地对金枝的和声细语。
宋晓却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只抓住他地话追问道:“如此说来,驸马可是已有主意了?”
谢流尘看着她急切的神情,本来已经很柔软的心中又涌起一阵怜惜。 这个单纯的女孩子,这阵子只怕是夹在他和她的父亲之间左右为难吧。 看她因消瘦而显得愈大的眼睛里,从前的抑郁淡了许多,已变做焦急不安。
这样地神情,他也曾在另一个女子眼中见过……想起折眉,谢流尘心中又是一黯。
这些日子他虽然极力不去想这件事,告诉自己她是迫不得已。 然而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却一直留在心间,从未淡忘过。 现下正借着面前美丽女子双眸中似曾相识的神情,又涌上心头。
看着她明若秋水的双瞳之中透出的焦虑,与故作镇定的神情,谢流尘感动感慨之情油然而生,不由拖口而出:“金枝放心,尘不会有事。 日后我俩还有长路要走,尘决不会中道而离。 ”
这隐晦的告白甫一出口,谢流尘瞬间便微红了俊颜。 他从未与谁说过这样的话,羞涩之余,却又有如释重负之感。
也许这话早就深藏于心,只是往日一直不肯承认,不愿深究,才掩埋至今。 否则,今日哪里能说得如此自然而然又顺畅无滞?
早该如此决定了,这样美丽又痴情,灵秀又聪慧地女子,任谁也不该辜负她的一脏痴情。
往日那些执着的外物,比如血缘,权力争斗等等,在下定决心后,才发现其实荒唐得可笑。
虽是心声,谢流尘却还是觉得有些羞涩。 抬头一眼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吃了一惊,随即又听她连声问道:“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但是你哪里来的自信?”神情虽然不变,但仍可看出她目中较之方才添了几分光采。
她也是害羞吧……谢流尘也正好乐得岔开话题,道:“家父与世伯都在想法子,应是无碍。 ”
“嗯,本宫亦已知道,正是王尚书主管此事。 ”宋晓继续追问:“但是,父皇那边……已经有办法了么?”
说起悬心多日之事,谢流尘脸上自然而然流lou出几分不悦与傲然:“最后还是会妥协吧,毕竟,那……皇上并不欲取我性命。 ”
“可是,王尚书近日并不见有什么举动,你还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谢流尘又是一笑,这次却不是方才地温柔,明明白白显lou出的,是冷厉的眼神与满面的嘲讽:“金枝,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看出你父皇对五族的打压之意么?如今我在他手中,不借机向五族提出交换的筹码,他又怎肯放我出去?”
这些事情,宋晓已隐隐猜到一点,但看着他神情从温和而一瞬间转为嘲弄,加上几近凌厉的眼神,还是有一瞬间的愣忡。
她能理解一个人被当做筹码时的愤怒,但是……
半晌,她勉强说道:“那你……”
“我自然不会束手以待。 ”谢流尘索性将话说开了:“类似的事情或许日后还会一再发生,金枝,你现在是我地妻子,但也是天家地公主。 要站在谁的那一边,你决定好了吗?”理智告诉他,这些话不该现在仓促地说出来,但谢流尘不欲再体会一次被至亲之人背叛地痛苦。 即使明白对方的处境,即使能够体谅她的不得已,却并不代表他愿一再承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不能各自退让一步么?”宋晓无法理解,庞大的国家,操控它的人,既已凌驾芸芸众生之上,又何必贪心地想要独占利益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同别人分享一下会怎样呢?
莫非权利的诱惑真的如此之大?凡是尝过滋味的人,再不能忘记,被卷入其中的人,迟早也要深陷而不可自拔?
这么说,难道连他也不能逃离权利的魔力么?那个人也会像楼定石与谢流尘一样,嘴上说一套,手里做另一套;明明方才还言语温和,下一瞬间却咄咄逼人,是这样的么?而他的本来面目,也会在野心的膨胀之下逐渐消散,最后,变成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纹路都写满算计的所谓权臣?
“让步?这一步之后是下一步,只要退了这一步,就永无止境!政权里永远容不得软弱与天真!”谢流尘直视面前已然面色发白的女子,目光灼灼:“金枝,你要想好,该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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