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眉头都没皱一下:“那么,成交。”
余妈妈心里直懊悔,这个客人这么大方,该多要一点的。算了,一万两银子也不少了,于是点头:“公子真是爽快人哪老关,去拿纸笔来”
当下,两人交割清楚,自顾自地对孟晓的命运作了安排,然后余妈妈叫人将孟晓带到前厅来。
孟晓已经在柴房里重新画好了装,蒙上了黑不溜秋的面纱。
余妈妈说:“丫头,你祖坟上冒青烟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哪,他要出一万两白银为你赎身,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醉春楼的人了,好好服侍这位公子吧,他可是你的贵人啊”
孟晓惊得差点儿摔一个跟头。
怎么着?这史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冤大头,出一万两银子买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青楼女子?
孟晓并不认识这位华服公子,只是刚才在这里看他与贺清风争执。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而且,看这样子,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红莲。
孟晓左右为难。一方面,如果真的跟这位公子走,说不定从此就安全了,既不用害怕被贺清风抓到,也不用继续留在ji院里做粗使丫头。但是另一方面,谁知道这位公子买了自己回去是要做什么,万一这个人是个变态狂,那么,自己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这太冒险了。
想来想去,孟晓决定,还是跟这位公子走吧,万一自己遇到了好人呢?在金枫国,并不是人人都穷凶极恶吧。赌一把,也许今后的命运会好一点。
于是孟晓点点头:“多谢公子。”
声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来有多么惊喜和感激涕零。
华服公子也没有计较,领了孟晓就走出醉春楼的大门,早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外等候,华服公子很绅士地将孟晓扶上马车,自己则骑上一匹白马,吩咐车夫:“回别馆。”车夫清脆地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潞州城的南面行驶而去。
孟晓心想,为什么说是去“别馆”呢?不过听口音,这位华服公子不是本地人,也许是外地的富商大贾到这里来做生意吧。只是不知道,等会儿他见了自己这张脸,会有什么反应。
马车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平稳地停在了一座幽静的大宅子跟前。
孟晓对潞州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下了马车,略略一打量,只觉得这座宅子周围的环境很是清幽,种着很多梅花,而且只有粉绿和淡黄两种颜色。孟晓暗暗吃惊,因为她听谨太妃说过,这两种颜色的梅花很不常见,就是东盛王府的梅园里,也只有几棵而已。这位华服公子显然很奢侈。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见孟晓愣愣的,华服公子笑着邀请道:“姑娘,请。”
孟晓随着两个仆人的指引,跨过了门槛。
这座宅子不是很大,面积约有东盛王府的三分之一,可布局精巧,摆设奢靡,令孟晓心中的惊讶愈来愈强烈。
华服公子吩咐两名丫鬟:“带这位姑娘沐浴更衣。”
孟晓害怕脸上的假胎记被洗掉,急忙说:“不劳烦两位姑娘了,我自己来就行。”
华服公子微微一侧头:“怎么,姑娘害怕被我看见真容?”
孟晓顿时吓得手心里冷汗如注。这个华服公子是谁,他怎么见过自己真实的容颜?
华服公子微微一笑:“在醉春楼的后花园,你哭过。”
孟晓有些恼怒:“公子为什么偷窥?这也太不符合您的身份了吧”
华服公子无辜地说:“那么姑娘冒充红莲,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
孟晓说:“我这是急人所急,跟你的鬼鬼祟祟完全是两码事儿。”
华服公子收起了笑容:“姑娘,我花了一万两白银将你赎了回来,不是来听你的教训的。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人,就应该听我的话。”
孟晓对这种买卖人口的行径深恶痛绝:“公子,如果你觉得买了我后悔,那么大可以将我退回去呀而且把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那一万两银子从余妈妈那里要回来的,你不损失什么。”
“你?”华服公子被噎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呀,我花了那么多银子,把你从那样的地方赎出来,你不但不知感激,还胡言乱语。”
孟晓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又不是我求着你给我赎身,你自己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华服公子气得脸色通红,不过,他很快将这种不良情绪压制了回去,和颜悦色地说:“好了,这一路上,我们都很累了,请姑娘沐浴更衣吧。”
说完,吩咐两名丫鬟好好服侍孟晓,自己则走了。
两名丫鬟倒很有礼貌:“姑娘,这边请。”
孟晓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只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跟着她们来到一座厢房里。
这个厢房很大,坐西朝东,看来经常有人打扫,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家具也很考究,看来,这位华服公子家里真很富有啊。
两名丫鬟提来一大通热水,在里面撒了很多梅花的花瓣,规规矩矩侍立一旁:“姑娘,请。”
孟晓很不习惯让人伺候着洗澡,说:“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这倒不是害怕脸上的假胎记被人发现。华服公子已经看见了自己在醉春楼后花园里被泪水冲花的脸,再遮掩也没用了。而是真的不习惯被人服侍得如此无微不至。在东盛王府,因为怀了未来小世子的缘故,她也很享受了几天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洗澡的时候,还是把人都打发走,自己一个人来。
两名丫鬟倒也没有坚持,将换洗的衣服鞋袜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走出去,戴上了门。
孟晓走到门口,想把门闩拴上,想了想,这里既然是华服公子的地盘,那么,一个门闩是挡不住他的,于是放弃这个打算,走到木桶跟前,脱掉了烧火丫鬟的衣服,钻进木桶里,享受着自从东盛王府逃出来以后难得的片刻宁静。
水温刚刚好,而且在水汽的氤氲中,散发出梅花的清香。
孟晓一面撩起水泼洒在头发上,一面继续着刚才的疑问。这位华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忽然,门外传来华服公子的声音:“她洗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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