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投来一个异样的目光,这目光里有审视,有玩味,也有亵渎,显然是把肖紫晨当做了花瓶玩物来看待。
没奈何,肖紫晨只好淡定的把头一转,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不多久,除了第一,二排的大人物们依旧没有出现之外,其余来宾们陆续到达拍卖厅,场中四处都是低沉却热烈的交谈,人人的脸上都透lou出着兴奋的味道,他们都对即将进行的拍卖充满了期待。
“来了!”
“来了吗?来了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声,来宾们纷纷侧过身去,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大门。在那里,两名身材挺拔,打扮得体,相貌英俊的西洋侍者正缓缓地将两扇大门敞开。
克里斯陪同着父亲首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紧接着是落后了他们半个身位的数位天朝官员,在他们身后,则是庞大的西洋商人群体。在翻译的帮助下。老希尔他身边的几位天朝官员愉快的闲聊着,微笑着走进了交易大厅。
几乎所有的来宾都端正了坐姿,带着敬仰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肖紫晨也狠吃了一惊,她注意到,老希尔身边的那位官员,赫然就是权倾三省的江南总督赵鹏博,在赵鹏博的身边,则是金陵知府谢靖安。
只不过是一场拍卖会,竟然能请到总督到场,西洋商业协会的面子真有这么大吗?
朝廷对东西交流一向是不太重视的,故而那些从大洋彼岸远道而来的客人虽然已经数度造访中土,却一直没有xian起太大的浪潮。按理说,像赵鹏博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西洋商业协会也没有必要再这种拍卖会里花大力气请一个总督来给自己造势。
肖紫晨记得总督大人几月前之前曾经进京述职,难道说,在那次回京的旅途中,他得到了朝廷的新指示么?
一定是这样的!肖紫晨兴奋起来。
朝廷一定是看到了中西交流各方面的潜力,准备认真的正视这些海外来的金毛子,红毛子,好好的与他们打打交道了。她又想起了出行前,六姐七姐两家人对自己千叮万嘱的事。
她们想要与希尔家合作,代理英吉利出产的化妆品。这件事,肖紫晨本来也没太上心,提她是肯定会跟克里斯提的,成不成她却没多想。
假如朝廷对西洋的政策正的有变,她也该考虑认真对待这件事了。想想看,中西全面通商,朝廷为了得到更大的收益,必会大力宣扬对西方的政策,鼓励普通天朝人跟西洋人交流。
届时,来自大洋彼岸的各类商品会如浪潮般涌进天朝,六姐七姐她们如果能在其中取得希尔家化妆品的代理权,那将给这姐妹俩带来多大的收益。
还有她自己呢,她的强项是古董与各类宝石鉴定。东西全面通商,此类货品也将会大量流通,虽然她对西方出产的宝石还不太了解,但是她有那么好的基础,只要肯下苦功夫学习,必定能贯通中西,成为鉴定师中的佼佼者。
那个时候,她会过上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肖紫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没注意到来宾已经就位,拍卖会就要开始,更没留意到就在她的不远处,有一双细小却精光四射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她,审视着她。
梆!
一声槌响将肖紫晨拖回了现实。她仰起头来,正看到拍卖师激情四射的对着观众们大喊,“女士们,先生们,来自东方的朋友们,来自西方的朋友们,欢迎你们光临今天的拍卖会……”
那双一直窥视肖紫晨的眼睛也收敛了它的光芒,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的一位年轻官员身上。
“靖安,那就是雪尚方的女儿吗?”眼睛的主人说,“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姿色啊。”
“哼哼。”年轻官员呲笑起来,他偏过头去,注视着身边那个须发皆白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老人,“老师,怎么你也变得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开始以貌取人了么?”
“啊!”被称为老师的人轻叹,“不是以貌取人,而是那姿色太过于耀眼。有倾国之貌,又有倾国之才,老天未免太偏心。”
“倾国吗?”谢靖安反问。不及他的老师回答,他又道,“我觉得,还是倾城比较恰当。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师之所以用倾国来形容她的容貌,恐怕还是对她的才能不够有信心吧。”
“呵呵,呵呵。”老人被弟子说破了心思,稍微有一点点尴尬,“我确实对她没有信心,就是雪尚方亲来,我都不敢说对他有信心,更何况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不过么,我却对你有信心。”
谢靖安嘴角扬起,lou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谢谢老师的信任,请老师放心,今晚的这场戏,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
宽阔的交易大厅中,拍卖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今天的这场拍卖会,有超过百位天朝商人送上了自己的收藏的宝贝,总数达到千件之多。
主办方不可能将所有商品都在今晚一一拍卖,于是便照着商人们要求的底价与几位鉴定大师共同商议后得出的估价,选出了二十件最值钱的古董拿出来拍卖。至于其他的千件商品,底价过万的会在今后的两天内以全体速拍的形式卖掉,不过万的就由商人们自行联络有意向的买家了。
在刚刚的闲聊中,拍卖师已经将开场的废话讲完,现在送上了第一件拍品,供客人们观赏。
这是一件景泰皇朝时期的笔洗。一般的笔洗都是陶瓷烧制,少数也会用玉石雕刻,流传到三百多年之后的后世,价值会翻上数百倍。
今天拍卖的这支笔洗,是用一块巨大的蓝田玉雕刻而成。整个笔洗长约一尺,高约五寸,被雕刻成一只赑屃的摸样。赑屃是龙子之一,形状像乌龟,贵不可言。这只赑屃被雕刻得栩栩如生,高昂着头颅,张开它的大嘴,嘴巴中空,正好可以cha进一只笔。
这是一件罕见的笔洗,因为它只能放得下一支笔,还是一只没有沾过墨的笔,当年的工匠雕刻出这个笔洗来,怕是给景泰皇帝拿在手里玩的,而不是给他真的拿来做笔洗用的,因而抛弃了传统的工艺,没有留出碗状的广阔空间,摆放御笔。
拍卖的底价,是二十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拍卖师才刚刚报出价格,下面的商人们就迫不及待的举起了牌子,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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