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什么?”肖紫晨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威严,喝道,“还不快带路吗?”
“是是是是!”两家丁不再犹豫,双双向肖紫晨做了恭请的动作,“官府的人在外厅等着,说是咱们家才遭横祸,他们就不进去抓人了,让四哥自己出去呢。”
好,很好。肖紫晨心里暗喜,肖家在如今的这个境地,能不落井下石的人,都是好人。
外厅之中,四名公差与一名官员正在等候着四哥肖全盛的自首。见了肖紫晨,那官员也料到这家人会先派个代表与自己先做一番交涉,便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本官乃是江南盐政司下属缉务衙门监员张荣生,奉命前来收拿盐商肖全盛,这位夫人,请问你是肖全盛的什么人哪?”
肖紫晨道了万福回礼,“民妇肖紫晨,乃是肖家长妇,兼任主母,这位张大人,请您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说着,她将右臂向厅外一引,那监员看了,也不罗嗦,道,“好说好说。”
“张大人请!”
“肖夫人请。”
二人到了偏厅,分头坐好,丫鬟上茶之后,肖紫晨挥退了所有的人,将门也牢牢关好,这才回了位子,向张荣生问道,“张大人,不知我家四哥是犯了何罪,要劳烦大人前来缉拿啊?”
张荣生闻言,呲呲一笑,顿时觉得肖紫晨此话实在太过于怠慢,说话的口气,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客气了,只听他向着北方拱了拱,说道,“自古盐业,就是百姓生计中的一项重要物资,无论哪个朝代,对盐运一项,都当做是重中之重。为了让广大百姓都能吃上盐,朝廷规定,贩卖私盐者,斩!乱定盐价者,斩!恶意收购囤积食盐,以谋求暴利者,斩!身为金陵盐业最大的仓储盐商,玩忽职守,令数十万斤食盐白白葬于火海,自然也当斩。肖夫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肖紫晨郑重的答道。【叶子】【悠悠】原来肖全盛早上寻死觅活,并不是气急了一时想不开,也不是损失太大做戏给人看扮可怜,竟是真的有了性命之忧。可是,如这位监员这么说的,肖全盛的罪责乃是玩忽职守,这并不对呀,而且,肖全盛不过是全金陵盐商中极普通的一个,怎么会忽然之间成了金陵最大的仓储盐商了呢?
第一个问题还好解释,第二个问题,就只能怪自己对肖四哥了解太少了。眼下的盐官,虽然是给她解惑的最好人选,但看他的态度,问几个问题,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此考虑,肖紫晨便在袖中一摸,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张荣生的近前,笑道,“实不相瞒,张大人,民妇深居简出,对男人们在外的事业,并不是非常了解,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大人多多谅解。”
这信封里,装的是一千两银票,原是准备交给舒苏,以防不时之需的,这时候,也只好给人占个便宜了。张荣生拿起信封,打开一看,这里面的银票多到了超乎想象,顿时满意到不能再满意,脸上的阴霾,也就瞬间烟消云散,“肖夫人,你太客气了,其实,本官对肖掌柜的遭遇,是很同情的,但是,法令如山,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肖紫晨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我有两点不太明白,求大人给我解惑。其一,昨夜的火灾,乃是有人恶意为之,非例行防范可以阻止,这玩忽职守之罪,是不是判都有些武断?其二,我家四哥肖全盛,据我所知,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盐商,怎么会忽然间成了金陵最大的盐商了呢?”
“这个嘛,”张荣生理了理下颚短短的山羊胡须,说道,“本官也有耳闻,说昨夜火灾,乃是人为,非监守不利之故,但官府做事,讲求的是一个证据,夫人若是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实火灾乃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以向盐政司衙门呈递,在衙门证实之后,既可以撤销肖掌柜的罪状。
关于最大的仓储盐商这项嘛,本官倒是清楚的,可以给夫人解释一二。本地的食盐,多是从北方运来,所走的路线,就是长江水路。肖夫人,金陵的码头是在城北,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肖紫晨点点头,道,“知道。”
张荣生又道,“肖掌柜的店铺也在城北,正好毗邻了一条长江的支流河道,离那码头颇近。因为在码头上卸货,又脏又挤,食盐是入口的东西,哪里经得起那种折腾呢。于是,肖掌柜便在他的店后,修了一座大大的仓库,每次北方食盐运到,无论多少,在码头由官府验货之后,都是运到肖掌柜的库中卸下,再由各个盐商分理销售。
这么做,既保证了食盐的卫生,卸货又便利,不拥挤,肖掌柜还可从中收取部分费用,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这次大火时,刚好从北方来了三十万斤食盐,十万已被人领走了,还有二十万存在仓中,祸事一生,最近两月,金陵附近几个城市的用盐一定紧缺,为安民心,官府是一定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的,这个人自然只能是肖掌柜了,这实再也是,无法预料到的惨事哪。”
肖紫晨哦了一声,低头陷入了沉思。张荣生缓缓地喝了一杯茶,见她一直不说话,就当她没问题了,又道,“肖夫人,没有问题的话,就请将肖掌柜请出来,跟本官走吧。”
肖紫晨抬起头来,不甘的道,“大人,昨夜火灾是有人恶意为之,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啊,大人,法律不外乎人情,就不能通融一下吗?另外,定罪之前,不是都要先调查取证的吗?既然你说要证明火灾是人为,必须拿出确实的证据,那是否是说,要证明火灾是由于玩忽职守,也要有确实的证据呢?”
张荣生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肖夫人,我想你对本朝律法还不太熟悉,还是,先去读读律法再来说吧,像昨天的事,只要失火,不问缘由一律视为玩忽职守,要想拖罪,必须依kao事后的调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肖紫晨紧咬着牙,暗骂了一句王八蛋,点头道,“明白了。”
张荣生道,“明白就好,那就请夫人,快把肖掌柜请出来吧。我呢,先跟夫人说一句掏心窝的话,从羁押到升堂,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就要第一次过堂了。夫人最好赶紧些,在三天内找到有力的证据,否则的话,过堂时,免不得就要动刑,那就不好看了。我们衙门的公差,日日忙于缉私拿盗,分身乏术,而且,对这纵火的恶徒,也缺乏经验,在寻找证据这一点,恐怕就帮不上夫人多少忙了。不过,本官可以保证,肖掌柜在押期间,决不让他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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