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何方呢?她不敢多想,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事,又问道,“那火救下了吗?”
“不知道,”丁旺摇着头,“我走的时候,火还烧的很大,六姐跟七姐都记得没了主意,这才让我来请你过去,主持,主持大局!”
“好,我这就跟你走!”肖紫晨站了起来,随意的整了整衣衫,便向屋外走去。院子里,那名侍女还逗留在那,因看到来的是肖紫晨熟悉的人,她也不再叫了,只安安静静的等在那,听候命令。
肖紫晨见她还在,也很满意,便招手将她换到跟前,道,“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侍女点点头。
肖紫晨又道,“很好,这是我家的家丁,名叫丁旺,你记好他的名字,一会儿有管事的人来问你,你就把我们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然后你再跟他们说,请他们在天亮后联络下妙手仙宗的海国开海大夫,把这件事也告诉他。”
侍女道,“馆长放心,仙宗与馆长家的胭脂店有合作,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仙宗那边,不用您说,自然会有人通报道的,时间紧迫,您快走吧。哦,我先去车房,让人给您备车。”
夫子庙那边,今夜遭受了数百年不遇的浩劫,一伙不明身份的歹徒在午夜出现在六姐七姐合开的肖记胭脂店旁,将手中的火把与绑缚了油布的羽箭点燃,全数倾倒在胭脂店内。不仅是胭脂店本店遭遇惨祸,就连隔壁才买下的店铺,也被扔了数十支火把。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火灾本就难以被第一时间发现,加之深秋之夜,风力极大,火借风势,很快便烧了起来。当肖紫晨赶到夫子庙时,胭脂店已经被烧成了火红的一片,无数的观众围拢在夫子庙附近,向火场内指指点点,谈论不休。
最kao近火场的地方,数十辆水龙车将火场团团围住,不停的将水注往火场内倾泻。可胭脂店的两个院落中,全部是木质结构的房屋,一旦烧了起来,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扑灭?
火势不仅没有变小,相反地,还变得更大了,左右隔壁的店铺,都受到了牵连,也已经烧了起来,店家的主人也赶到了此地,正围着官府的公差们,哭闹不休,他们家的下人,都抄着木桶木盆,与肖家的下人一道,几乎是徒劳的一趟又一趟的奔波于火场与秦淮河边,向着火的屋子泼洒着河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www.YZuU.CoM)
官府与消防局的人已经在此扑救了许久,消防局的水龙车都已轮换过了,眼看火势还在有蔓延的迹象,几位经验丰富的官员合计了一番后选择了壮士断腕,他们将火场中的救援人员撤了一半下来,拉倒了离火场最近的两排房屋,两道墙,所有水龙车集中火力,全力向倒塌的屋子喷洒,这才将火势隔绝在了中间,没有继续蔓延下去。
一直到接近天明时,这火才渐渐小了下去,天然的有了熄灭的迹象。肖家的五个子弟,除去音讯不明的老大,已经前往徽州的老五及还在病中的老八之外,全数傻站在火场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肖记胭脂店是肖家排列第二位的庞大产业,除去房产,物资不说,光是地价,就达到了二十万两之巨,乃金陵地价最贵的黄金地段。加上房产物资的话,这个数字便上升到了四十万两,再加上店铺中所有的装潢子画与古董瓷器,便是五十万两。
一夜之间,五十万两白银,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然而,噩耗还未就此结束,肖记胭脂店的大火还没有熄灭,又有许多工人从金陵城的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无一不是回头土脸,慌乱不堪,找到了自己的主子之后,报告的也是相同的事情,昨天夜里,店里失火了!
来报告的人中,数老二肖度的工人最多,一共有十三批工人先后来报,这说明在他的四十家当铺中,有十三家被付之一炬,其余的二十七家,还情况不明。肖家老三,老四的工人也先后来报,他们两家,一个是蔗糖批发商,一个是食盐批发商,店铺之后,就是货仓,失火的消息一到,二人立刻就昏了过去。
对他们来说,这是绝对的灭顶之灾,除去火灾的损失,那囤积在仓库中的大量物资才是要命的根本,像肖记胭脂店这种生意,烧了就烧了,只是没有了做生意的店面,而老三老四两家,不仅没有了店面,还要背上沉重的债务。
老二肖度去了自己的店铺查看损失情况,老三肖全昌,老四肖全盛被送回家去了,六姐肖桂兰,七姐肖桂芳跪倒在火场的废墟之前,哭得悲痛欲绝,她们的丈夫虽然没有流泪,但也是处于失神的状态,痴呆呆的看着满地的残垣断壁。
唯一清醒的,就要算肖紫晨了,她忙里忙外,努力的与官府做着沟通,着急着胭脂店的工人,一面汇报昨夜失火的详情,一面估算损失。这个时代是没有保险公司的,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全都得自己扛着,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希望官府能够调查出火灾背后的元凶并将其绳之以法,再看看能否挽回肖家的损失。
接近中午的时候,肖紫晨才算初步的忙完,走出消防局大门的时候,她忽然感觉疲劳之极,便kao着消防局衙门外的石狮子坐了下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问着自己,她的生活才有了起色,她的家庭才有了起色,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一面走去,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这样的灾难。
昨夜,属于肖家的产业几乎全军覆灭,肖紫晨有强烈的预感,这一切灾祸的背后,指向的是那个邪恶的男人——庞龙。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他又从地狱中爬了出来,开始向她展开了复仇?
不会的,绝不会的,火灾现场的多份口供都指出,有人看见了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执行了纵火的行动,她不相信一个鬼能指挥这么多大活人。
那么,究竟是谁呢?是庞龙的妻子,是庞龙的兄弟,还是庞龙的姘头?
一切皆不可知,一切皆有可能。
肖紫晨慌张了,失措了。她开始害怕,害怕坐在这里,因为暗处随时都可能跑出一个蒙面的歹徒,向她施暴。她想回家,却又害怕回家,她怕坐在马车里,会给人一箭穿过,死得不明不白。事实上,即使回到了家中又如何啊,谁知道那个家现在是不是也被人烧成了废墟,要是没有的话,谁知道今天夜里,明天夜里,后天夜里,随便哪一天的夜里,会不会也有一伙人来,向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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