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三角眼里精光四溢,瞧着就不是好东西。那徐长青稳坐在下首人模狗样,意气飞扬。
“大老爷,我犯了什么法,您这么劳师动众将我捉到堂上来?”
“大胆叼民,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二话不说,当下拿起一支令签扔下来:“重打二十大板。”
“慢——”
“尚书大人到——”
与我大喊的同时,门外传来衙役高呼,不用猜,慕少卿终于迂尊降贵肯来了,四品尚书在京城之中远算不了什么,然而出现在这方小县城里,却是天子脚下贵客。
那县太爷愣了半天才明白没听错,当下与徐长青对视一眼,随后着急慌忙的整好官服,乌纱帽,小步急跑下来迎接。
慕少卿一身官服前来,县太爷恭恭敬敬请示道:“下官见过尚书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章县令在审案子?本官奉皇命巡查各地,不知可否随堂听审?”深沉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一旁的徐长青,慕少卿的面上辨不出喜怒。
我在心里叫道:整死他吧,整死他吧,那货才是你真正的情敌呢。要不是老娘聪明机灵,你媳妇早被抢跑糟贱了。
有四品大员听审,对哪个称霸一方的土霸王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章县令同徐长青暗地里用眼睛通气儿,却也不能直面惹这位祖宗,只得‘欢快’同意,遂命人搬来一张椅子,请慕少卿上坐。
那货再次重复着撩起官袍的优雅动作,然后缓缓落坐。
章县令回到正堂,刚想继续命人打我,这时一旁慕大爷悠悠发话了:“即是审案,便有原告被告,不知堂下几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未等三人开头,我立刻先声夺人,哭天喊地:“大人我冤枉啊,我是被告,原告在您身旁的椅子上喝茶呢。”
“哦?”狭长的眸掠去精光。戾气,杀机,还有危协之意不言而喻。
章县令已然牙齿打颤,徐长青面色一僵,不等慕少卿开口,已然迅速放下茶杯几步至堂下下跪:“草民徐长青乃原先,一告蔡家姑爷行凶伤人在先,二告其杀人灭口在后。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与家父一个公道。”
慕少卿挑眉,不知是向堂上还是堂下,高扬的眉梢似笑非笑:“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急着回应的是徐长青。瞅他连跟我跪在一块我,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凝着强烈的痛恨与怨气。
矮!我与他有杀父之仇,理所当然。可他爹不是被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了么?他从哪儿得知自已家老头翘翘掉了?
而慕少卿却仿佛没有听到徐公子的话,而是转向章县令,口气意味不明:“章大人?”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见得着鬼。
此刻章县太爷脑门子渗出大片大片汗,听到慕少卿问自已,立刻跟被烙铁烫着似的连忙回应:“这…此案正在审理当中,下官身负皇恩,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让恶人逍遥法外。”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不屑的直撇嘴,慕少卿笑得更虚伪。
眼看太阳偏西,晚霞通红似火,为了省时间早些回去吃饭,我叹了口气随即大喊:“大老爷我冤枉,我没伤人,更没杀人,您老千万别听徐公子一面之辞害了良民啊。”
此话一吼,徐长青更不示弱,当场与我对骂起来:“姓洛的,你别强辞夺理,当夜你将我踢成重伤,随后又暗算家父,你敢不承认。”
“啊呸!你个不要脸的小无赖。当晚我跟莺儿大婚,洞房花烛夜,你跑进去干什么?抢新娘子?”
“你血口喷人,本公子一心好意前去送贺礼,却不想看见你这贼子狼子野心,偷窃蔡家财物,你一怒之下,本想杀人灭口,好在本公子身怀武艺捡回一条命……”
“啊呸呸!什么叫厮文败类啊,骂的就是你这种人。瞧你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心理不健康,你跑到洞房来即不是送礼也不是抢新娘,是因为你有龙阳癖,断袖隐疾,你想,强—暴—新—郎——”
“啊——?”
“啊——?”
“啊——?”
“啊——?”
“噗——”
围观百姓,堂上的衙役,正堂高坐的县太爷惊哗一片,破口高呼的声音里咆哮着对徐长青挑衅lun理与道德伦纲的极度鄙夷。
而慕少卿纵是曾听莺儿羞答答比划过洞房当夜所发生的事,然再次亲耳听说,还是一口茶忍不住全喷了出来。
反观徐公子一时间应接不瑕,被四面八方各色目光逼得招架不住,他气急败坏怒吼:“你简直不知廉耻,本公子乃徐家九代单传,知书达理,岂会做出有违伦常之事。”
“做过了就想赖?怎么?biao子都当了还想竖牌坊?那天晚上你强抱着我扒我衣服。”
“没有,我……”
“我被你抓得乱七八糟的血印子在身上!”
“胡说,那晚……”
“你还当着媳妇的面扒我裤子!”
“我我我……”
“够了。简直有辱斯文!”竟是慕少卿实在听不下去,一个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才算将对骂公堂的两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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