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进来的?”
那小太监站在我床边低眉顺眼,拘谨的缩紧手脚,可是身影却纹丝不动。
你老母的,给老娘眼色看是吧?!
我‘嗖’蹦下床,撩起袖子要动手,哪知他突然一下抬起头来咧嘴笑。那张熟悉的脸吓得我当即魂飞魄散,腿一软,往下zai去,不过所幸双手及时抓紧了床缘,也没摔个狗啃泥。
“你?你?来人——唔……”刚一惊呼就被一张大手捂紧了嘴,只能发出低低的唔咽。
“呵呵,公主,宫女,阿离。我该叫你哪个好呢?嗯?不想被扭断脖子就尽管喊吧。哼,大爷不怕你。”他缓缓松开手,双拳合十,十根关节一下接一下的‘啪啪’响,那张笑意盈盈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连银牙都寒光闪闪。
洛朝阳?他不是在妓院吗?按理说今晚该被灌下合欢散接客了吗。矮油?花妈妈,您老没本事就别拍胸脯保证嘛,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我憋屈,委屈,害怕的咬紧粉唇,大泡大泡眼睛憋在眼眶内将流未流,脸上写满恐惧。
“洛…好汉,别来无恙。”
“没别多久。”他喉间挤出‘嘿嘿’的声音,伸手掏出张纸递到我眼前不过寸把距离:“这是、什么意思?”
搁太近了看不清楚,我于是悄悄向后挪了点距离,不看还好,一看本就只残剩下的一分魂一分魄这下子全飞得精光,这不正是我亲手按了大印的卖身契吗?而被卖的就是洛朝阳?!
面前的脸越来越近,他好看的唇形高高扬起,虽笑忧怒,越来越凛冽,杀机四起,寒意森森。
宫女太监们都守在外头,夜离歌也回乾清宫了,更或许是找女人滚被窝了。我绝对相信凭洛朝阳的功夫肯定能在我亮嗓子之前就把我宰了,眼下谁还能救我?
我再也忍不住死亡前的害怕,可怜兮兮逸出丝鬼嚎强硬不了多少的声音:“我可以解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解释’到妓院去。卖了多少银子?”
原来是要钱?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银票:“一万两本金,一万两利息。都给你,其实,本来就是你的。”不经意想到一个问题:“那个,你可还是…处子?”
他刚一接过银票的手剧烈一颤,随即脸色做孽似的直抽,转向我时,阴森森的眯起眼:“你-有-种。”
话说‘有种’一般形容的是男人。
不过洛朝阳那神情说多恨有多恨,一如清白女子被沾污过后羞愤自杀的痛苦般。
据我猜测,若非这里不是皇宫,如今我已被他直接取了小命以报失贞之仇。
生怕再激怒他我马上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亦不禁同情的打量着洛朝阳愤怒的神色与薄弱的身体。虽然对他心怀愧疚,但毕竟是他欲对我下杀手在先。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失了贞操,我保住小命,所以,扯平了。
当然,男人对发生在自已身上的这种事都是避讳再三,而我也绝不会没道德的到处宣扬。
彼时洛朝阳收好银票,随意打量我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囚凤索上,嗤笑:“都说纤云公主狐狸精转世,迷惑皇上。现在那些人可以自打嘴巴了。我怎么觉得是皇上紧紧抓住你不肯放手呢。”
见我不搭理他,又说:“想离开吗?”
“不想。”鬼知道他安什么心,说不定一走就把我剁了。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呢。至少现在栖凤宫是安全的。
“当真?”刻意拉长的声音明显不信:“刚才就看你鬼鬼祟崇在弄着什么?是不是撬锁?拿来,我会弄。”
“你看错了,我什么都没干。”纵然心被他吓得拍拍跳可嘴里依然强硬。不过这厮怕是吃一亏长一智,手臂飞快伸到我背后,眨间之间就把我的银针夺了过去,还晃了晃:“这是什么?别说不是你的。公主的首饰都有记录在案,随便核对一下就知道了。”
危胁,赤果果的危胁。
“管你什么事。”没好气别开眼,我夺过银针继续捣鼓。也许他不会嚷嚷,否则的话早就喊开了,还用等到现在?更何况此人是假太监,他就不怕我反咬一口,然后被夜离歌赏一剪刀?
于是对他说:“你快走吧。不然过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哦?你关心我?”谁料他反而凑近过来,温热的口气就吐在耳畔:“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想也没想一针扎过去,没听到嚎叫,他迅速躲开了。
“你想得美。我是觉得对不起你,才叫你快走。现在守在外头的是锦衣卫,一会儿御林军换岗,他们都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挑尽刺儿整死我。别说你穿着太监的衣服,就算是个真太监也要被盘问个把时辰。”
想到他本是个前景光明的大好青年,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不幸惹到我才会落得清白不保,不过好在我没事,所以也不要计较太多。
身旁死寂了很长时间,久到我都认为他已经离开了。可是回头一看,对方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黑亮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盯住我,那尖尖的目光扎得我毛骨悚然。
“你想离开?”他定定的问,口气十分笃定。
我不说话,不过撬锁的手开始心浮气燥。
“囚凤索不是这样撬的。笨蛋。”他一把夺过去,自已捣弄起来。
“喂,你……”看了一会儿,他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暗锁,确实有两下子,我不禁好奇:“你会撬这个?这可是第一宫匠打造的。”
他咧嘴一笑:“没人告诉过你第一宫匠入宫前收过一个徒弟吗?”
切,那种事我哪里会知道?
第二个暗锁也被打开了,他抬起头来冲我笑:“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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