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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意到夜离歌听后眉头拧得更紧,不由心中悲叹:多么复杂又可怜的男人,可是相比之下,我更加担心阿贱的将来,他越是倾心姬芷如,往后的危险越大。
同时打死我也不相信姬芷如那丫头会抛去即将到手的皇后不做而屈就云夫人。
夜离歌这厮从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主儿。我得想个法子救救阿贱那条小贱命。
用指头搓搓他:“皇……慎之!”收到瞪来的警告,我急忙改了口:“要不,你要是为难的话就把我跟姬小姐换一下吧。那个,我不在乎嫁谁的。”
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如果嫁给阿贱,还有机会叫他休了我,顺带捞笔银子,然后买个小窝找份差事过一辈子。
不过还没等我乐呵完,就有三九月的寒风凛凛刮来。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咋见他突变乌云布满的脸色,把我吓得急急熄了声。死男人,吃着碗里还巴着锅里,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
他简直恨不得立刻把我剥皮抽筋掉,那双蓦然赤红一片的眼眸里更是血色怒涛一遍又一遍冲击。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触了他哪片逆麟?
哦?!恍然大悟,我这么一讲不正是暗中提示我已经知道他跟姬芷如的那点破事儿了吗?要命喽,我这蠢货。
“遂君。”下鄂被用力掐住,夜离歌薄凉的唇阴鹜的动了动,他手上无情的一用力强迫我不得不看向他:“朕想起来你与云相倒是曾有过婚约。”
漂亮的眸眯了起来,可是光芒中犀利不变。
我已经冷汗淋漓,芒刺扎遍全身了,不过屈于他的帝威,也只能强迫自已点头:“……是啊,就是出了点意外而以。”
“哦!”他有意挑高眉并有意拉长语气:“那个‘意外’就是朕了。如果朕没有出现,如今的你早已与云相双宿双飞,何苦像现在这样遥遥相思。”
轻淡的口气虽说像调侃,但听在我耳中却是杀机重重。
你老母的,老娘的国跟家都被你毁了,不就发现了你的奸情而以,至于赶尽杀绝吗?
迎向他的胁迫,不过片刻我就很没骨气的低下头。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父皇,宽恕女儿的卑微吧。
突然下鄂剧痛,他加重了力道,疼得我忍不住闷哼:“痛。”
“你也知道痛?嗯?遂君,朕对你哪一点不好。朕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甚至生怕你受委屈便时时候带在身边。”夜离歌把牙咬得‘咯咯’响:“有时候朕看你睡得安安稳稳,整日没心没肺,真想当场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头懵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他见我面无表情,眼沉似水不起波澜,一时间更怒不可竭,气愤之下用力把我撇到一边。
随后发了疯一样甩袖挥掉桌上的东西。
我捂着疼入骨髓的下巴,心中惊惶的绻缩在床一角看他拿东西出气。
“龙遂君!”突然一声低喝,他痛苦的眸子与我对了个正着。我吓得又往里缩了缩,许是眼中流的恐惧生生止住了他正要走过来的脚步。
他苍的唇张了张,最后狠狠攥紧拳,飞快的转身离开宫殿。仿佛逃开什么似的。
下一刻紫薇速速领着手下的宫女赶紧进来,满地狼籍肯定也吓得她们不轻,但是谁也没吭声自顾自收拾起来。
紫薇是专门伺候我的,她小心挨到我身边,无奈的将目光投向已然空荡荡的大门,又转过头来看向我:“公主。您惹皇上生气了?”
这能怨我吗?夜离歌的宫女,都向着他说话。全部劝我跟他好,可是她们谁能想到,只要夜离歌大权美人都在手,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我为保护自已而逆皇权,谁能说我有错?
不满的瞅她一眼,满眸尽是哀怨,可是还没等我说话,紫薇再次开口,面色忧心重重:“奴婢只是个宫女,本不该说这些。可是公主您不知道皇上心里的苦。这么多年来奴婢见到过很多次,皇上看着公主的画像,一看就是一整夜,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哭了。奴婢没读过多少书,不会说话。可是奴婢知道,不该让过去的恩怨伤害更多的人。”
“紫薇,你是怎么进宫的?”这小丫头真不简单。最后一句话太深奥。
‘更多的人’还有哪些?龙家就剩我一个了!我听不出其中到底是‘劝慰’还是‘危胁’。
我开始揉起发酸的腿,紫薇要上前帮我,我笑着摇摇头。
她感觉到我的疏离,只得拘谨的退到一旁:“奴婢父母双亡,被皇上所救,就一直伺候在身边了。”
“我记得你今年二十二了吧,这么算来,夜…皇上很久以前就把你带在身边。你就没有恨过我?恨过前朝?”
我知道她隐瞒了很多,比如,家中穷得揭不开窝,父母都是饿死的,唯一的姐姐也被当时的权贵抢了去,投诉无门。因为衙门从不理穷人家的冤屈。
她吃惊的抬起头,不安的对上我平静淡然的目光,随后紧紧垂下去,双手不安的揪紧衣角。
呵,还是怨啊。
我轻轻笑说:“你看,说不怨是骗人的。我父皇做孽太多,活该亡国,身为他的女儿,同样是踩着百姓的痛苦享受着不该拥有的荣华富贵。所以这些年的苦我也毫无怨言。他要怎么折磨都是我该受的,就当是我替死去的父皇还债。”顿了顿,我觉得眼里干涩,于是顺手擦了一下:“我唯一奢望的就是当他得到自已想要的,还能放我一条命就足够了。”
夜离歌的爱太沉重,就好像一道枷锁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六皇姐临死前那充满血丝的双眼,不甘,悔恨,怨毒,她用血淋淋的十指死死抓住我的腕:“十一妹,千万不能相信男人,更不能相信夜离歌。”
她是被凌辱至死,高高在上的大随皇朝六公主,被十多个狱卒轮流凌辱整整二天一夜。单纯的她轻信了夜离歌许下的皇后之位,于是将父皇的玉玺偷出来交给那个男人,却在同一时刻被打入地狱。
——夜离歌,就算你杀了朕也得不到大随!
——呵呵,朕要感谢你的好女儿让朕永无后顾之忧!
在父皇瞪如铜铃的血目中,他邪笑的擒起薄唇,轻手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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