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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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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你长大啦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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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分毫不让地迎视着皇上,抿紧了嘴唇,慢悠悠地说,“世暖幽居深宫日久,外头的事一概不知,这件事是苏家的事,是朝事,不是家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满心的疑惑,最终只是化成了一句话:这两父子今天的冲突,实在是太莫名其妙啦!

    我本来还以为,昨天皇上说起了蓬莱阁的事,王琅多半是在介意父子相疑,皇上前阵子和他黏糊过了,这一阵子又无缘无故地要来敲打他……

    可看我姑爹的意思,蓬莱阁的事,还是其来有自,就来自于这一份奏折。

    这份奏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能让皇上这样介意呢?

    就算我极力遮掩,脸上这遮不住的不解,也的确是挺明显的,我姑爹脸本来都板起来了,闪了我一眼,又不禁失笑,“小暖,你这张是什么脸!”

    他就冲我一招手,“傻孩子,你有委屈,姑爹能不帮你出气?说,苗家占了你们多少地?姑爹让他们原样吐出来赔你们!”

    我正要站起身来,王琅又给了我一记眼色。我一下又不敢动,僵在两个男人之间,好似包子里的一团馅,左不是,右似乎也不是。不过,我渐渐也回过一点味来了:这两个人,在争的还是对苗家的处置。

    我哥哥人在外头打仗,苗家在后方占他的地,还打的是福王的名义,这当然很蠢,很没有眼色。尤其现在,即使我深居宫中,也能知道我哥哥在朝野之间的声望,肯定是当仁不让,说一不二的大帅。连下黑白二城,光耀大云河山,这是十多年来无数将领想要做到而没有做到的事。苗家经过这件事,要是和苏家正面杠上,第一个输了势,第二个输了理,皇上就是要偏心眼子,偏袒苗家,福王的名声就此败坏,也是必然的事。皇贵妃想要再给福王鼓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琅这一招,出得还真挺刁的。我想背后说不定有我哥哥的影子:这占地的事,养娘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告诉家里的正主儿。我哥哥姑息苗家,养大苗家的胃口,没准就是为了等他班师回朝的这一天,迫一迫皇上,杀一杀苗家的威风。

    但皇上却想要把这件事当作家事来办,再骂皇贵妃一顿,没准又掐一掐她漂亮的小脖子,就把这件事给过了算了……

    我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王琅,咬着唇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地又跪了下来。

    “王琅是我夫君,他跪,我也得陪着跪。”我说。“姑爹,可这件事,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您也了解我的性子,我哪里会管娘家的事儿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呢。”

    皇上和太子的脸色同时变了。

    王琅眼底出现了一抹亮眼的笑意,这笑意就像是春风吹皱了池水,虽然转瞬即逝,却带了丝丝分明的赞赏与温柔。我姑爹脸上,却出现了货真价实的讶异与失落,他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定睛看了我很久,似乎在琢磨着:这件事,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清楚不清楚。

    我由得他看,尽量展现出了面对这两座大山时,我自然而然便具有的无尽的迷糊与恍惚,又过了一会,皇上放松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面上五味杂陈,很多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我都来不及捕捉。

    然后皇上慢慢地说,“唉,小暖,你也长大啦。你姑姑要知道你今天,该有多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蓬莱阁之事要再度翻案的消息刚传到重芳宫,皇贵妃便已经‘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事从何处起’,第二天一大早,就是见到我和王琅,脸上都端了慈和的笑,只是恨不得冲天下人展览她的贤惠,她的慈爱,她的与世无争。

    毕竟还是那句老话,不想当皇上的太子决不是好太子,而就算这件事和王琅无关,也决不会和皇贵妃有关。将来倒霉的人,一多半准是她老人家的敌人,这怎么不叫她老人家开心呢?

    唉,我一想到苗氏这样的人物,也能够窃居国朝贵妃之位,或明或暗,和我姑姑抗衡了十年。就很明白众人看到我成为太子妃的心情:脑子不够用到这份上,简直都不是我的一合之将。偏偏背后就有一双通天的手保着她一路青云往上,这份运气,只能叫人咬着满口银牙,竖起一根大拇指了。

    王琅脸上当然也不大好看,今早他就不想去瑞庆宫给皇上问好,还是我生拉硬拽,告诉他,“你现在这样,老爷子要敲打你,又有把柄了。就是你没事,也要说你心里有怨气,不肯和他亲近。”

    王琅当然还不至于幼稚到冲口而出什么‘不亲近就不亲近,老子才不稀罕皇上’——这种话,也只有皇上这样的人说得出口。他虽然脸色端凝,但还是在我的拉扯之下起来换了衣服,和我并肩走去请安。

    想到从前请安的时候,我还要拿捏着时点,害怕被太子爷赶早了。现在却是我主动早起去叫太子爷,我不禁就有一种顾盼自豪的感觉:嘿!瞧咱这上进的速度,没准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也能和一般媳妇一样,三更睡五更起的,任劳任怨如牛马。

    忍不住就笑着对王琅炫耀,“太子爷,您瞧臣妾这半年来,是不是贤淑多了?”

    话才出口,王琅都没有回话,身后已经传来了两声咳嗽,我回过身杀了小白莲同阿昌一眼。王琅眼睛里也露出了一点笑意,他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当然,爱妃没见,两位内侍是把什么话都说完了。”

    ……讨厌,人家偶然也有不那么任性,不那么懒惰的时候嘛……

    进了瑞庆宫,我公公的脸色的确是不大好看,但也还没有到故意找碴敲打王琅的地步。大家请过安,他不说话,王琅也不说话,我想说话,又怕说错话,瑞庆宫里实在是反常的安静,只有这对父子,安静地丹凤眼对丹凤眼。

    也就是在这时候,两个人显得像一对父子了:王琅的丹凤眼里是止水不波,我姑爹的丹凤眼里是不波止水。两双眼对在一起,简直都迸发出火星来,又都显得特别的冷静克己。我姑爹这时候可一点都不疯了,他观察王琅的表情,简直要比什么都更仔细。

    我左右看了看,只好垂下头去,不打扰他们用眼色进行的对话。只是在心中揣测着我姑爹的想法,和王琅可能有的反应。却又很快发现:我一个童生级别的姑娘家,要猜到浩淼如汪洋的圣心,也实在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我根本不知道皇上现在的心情,他重提蓬莱阁一事的动机,究竟是想查出真相,还是并不在乎真相,只是为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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