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痴

    听完孟飞的推断，欧小琼沉吟半晌道：“孟飞，你有没有觉得这几件凶杀案很古怪，被害人之间完全没有社会上的联系，我实在想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做药物试验，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胆，光明正大的把尸体摆在警察的面前？这不是对整个社会的挑衅吗？难道说，杀人者不仅是实验狂人还是一个心理有疾病的人？”讲到这里，欧小琼摇摇头，自己觉得自己的推理站不住脚。

    “还是说……”

    欧小琼迟疑着开口，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异想天开。

    “还是说什么？”

    孟飞有点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了今天，他怎么老感觉有点心神不宁，这里好像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白色的灯光照得整个巷子里给人感觉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是因为最近今天连着查案，身体太疲劳的原因所致吗？

    “嗯，没事儿。”

    欧小琼摇摇脑袋，既是告诉孟飞，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怎么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低头看看腕表，已经十一点多快到十二点了，遂开口道：“我们先去下一个案发地点吧，看还能不能找出有用的线索。”

    “嗯。”

    孟飞点点头，两人转身相携而去。

    “咦？！”走了五六米远，欧小琼突然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是错觉吗？刚才怎么感觉胸口有点发烫。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看见欧小琼捂胸口的动作，孟飞停下脚步，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也怪我没注意，你才刚来队里没几天，还没适应好呢，就要你跟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东奔西跑，是挺累的。要不今晚我自己去下一个地点，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感觉到胸口又不烫了，欧小琼觉得刚才那一刹那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夏天的晚上也挺热的，这几天又没有休息好，有错觉也很正常。估计是热的。听了孟飞的话，欧小琼大大的双眼皮眼睛朝天翻个白眼，说道：“谢谢你了啊，大男人。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历史上的变态杀人狂都有杀人后再次返回案发现场的行为，这次的被害者都是男性，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而且，我以前在学校也有坚持锻炼身体，才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的，好不好！大家都是警察，总不能你能坚持我就不行吧！早点抓到凶手，我们就能早点给死者一个交代。”

    看出了孟飞要开口，察觉到他要说什么，欧小琼马上抬手做出暂停的手势，积极阻拦道：“诶诶诶，千万别用我是女生的借口来打发我，不许重男轻女！”最后一句话，欧小琼的嘴里咬得重重的，表达了她的坚持。

    孟飞无奈地搭了肩膀，叹气道：“好吧，女强人。我们一起去。不过事先说好啊，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可是我们警队的未来，要是真的‘出身未捷身先死’，警局里的同事非得掐死我不可。”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本姑娘我头上有关二爷照拂，身上有佛光普照，正义之师，怎么也得为祖国献上百八十斤热血，抓千百来个坏蛋才能去见道教天尊吧。”

    “是——未来的天尊弟子。我们赶快到下一个地点吧，下午吃的饭都消耗光了，路上买两个面包，正义大姐大，你请客啊……”

    …………

    两人的心中都各怀心事，空气中流淌着不安的气氛，孟飞和欧小琼借着玩笑斗嘴把各自脸上的不安掩盖过去，然而心中的不安是否平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欧小琼再次伸手摸了摸贴在胸口的吊坠。那是外婆的妈妈留给外婆的，然后外婆又给了自己，说是能保平安。外婆只有一个女儿，是自己的妈妈。而她则是妈妈的唯一的女儿。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儿，自己选择当警察这条路，家里人总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外婆把祖传的吊坠给自己，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吧。不管这个吊坠是不是真的能够保平安，也是外婆的一番心意。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吊坠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今天晚上它突然发热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吗？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外婆，问问她呢？欧小琼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沉思。

    午夜十二点，老人们口中常说的阴气最重的时刻，以前的大人们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年幼的孩子牢牢地看护在自己身边，过去的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中，没有受到俗世污染的孩童是地府冤魂们最可口的食物。

    “天黑啦，天黑啦，小宝宝要睡觉了，宝宝乖，宝宝乖，宝宝乖……”

    深夜，不知道从哪儿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歌声断断续续，时远时近，叫人无法判断歌声的来处，听歌声曲风，好像是20世纪二十年代左右老上海的风格。在寂静的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传来这么一阵老旧的歌声实在是让听见的人心生害怕。不过，此时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应该没有人能够听见。

    歌声过去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又传来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还是那条巷子，那个死者倒下的位置，一团黑气在那里滚啊滚啊滚啊滚，黑气在来来回回不停的翻滚，没多久，就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黑气当中。身影跟死者生前一模一样，穿着死亡时候的衣服，只是一张胖脸上煞白的骇人。

    “报仇，报仇，女人，女人，报仇，报仇……”胖男人木木呆呆地转过身，眼眶里面是一团黑气，他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其他情感，只知道报仇的冤魂。

    远处，一男一女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女人穿着短袖衬衣，半截裙，原本扎着的马尾已经散乱，后背紧紧地挤着墙壁，恨不能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挤进去。脸上的眼泪，鼻涕弄花了精心打扮的妆容。女人蜷缩着挤着墙壁，六神无主，嘴里一个劲儿地苦苦哀求眼前的煞神放过自己。对于在危急关头把自己丢下不顾，独自逃生的男友，女人已经想不起去抱怨，也来不及抱怨，只求自己的哀求能够让自己逃得一命。

    “啊——”

    凄厉的惨叫撕破了宁静的夜空，女人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满含不甘，怨恨，恐惧地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慢慢地顺着女人的五官流了出来。同时，一道淡淡血红色细线从女人的百会穴钻了出来，飞向城市的另一方。

    莫翎像往常一样给陈成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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