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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兰不去‘一品天’便不算到过楼兰城。
这个说法,流传全南昭,你可以不知道楼兰的皇宫在哪里,却不能不知道‘一品天’酒楼在哪里。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一品天大门这副对联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第一高手沈清风所题,据传当年他喜欢上医仙花璇泪,可惜的是神女无心,饱受打击的沈清风便来到了一品天喝得酩酊大醉,醉后便信笔题下了这副对联。
二楼四季春雅间,坐着一群身份高贵的人。
最里面坐着的是柳沁言和柳清月父子,他们旁边则是燕南天和燕赵燕狂父子三人。
他们对面,则坐着凤九歌、栾玄、海兰珠、宫怜花和小元宝。
“凤家主如此年轻便已晋升神玄尊者,可喜可贺,在下敬凤家主一杯。”柳沁言端起酒杯,丝毫没有觉得像一个后辈敬酒有损他的身份。
天河大陆,本就是一个崇高强者的大陆。
更何况,凤九歌已经是凤府的家主,论身份和他是不相上下的。
凤九歌微微一笑,将面前的酒杯端起,很是谦逊的说道,“柳家主,按辈份九歌应当尊您一声叔叔,娘亲和柳家主也曾并肩做战,柳凤两家原本就是世交,这杯酒,九歌敬柳家主才是,请。”
柳沁言闻言心中甚是宽慰,再不说话,举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南天也不甘于后,端起一碗酒便道:“凤家主,燕某也敬你一杯,燕某是个粗人,那些个俗礼燕某也不懂,请。”
凤九歌这些天经过暗中调查,早已知道燕南天这人是几个家主中最是干脆直接的,草原汉子的脾性到了他这一代虽然略有收敛,但骨子里,他还是草原汉子。
“素闻燕家主豪爽,请。”说完凤九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酒席正把酒甚欢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粗鄙之极的言论。
“这南昭的小娘子果然漂亮,和咱们草原那些野娘们比起来,一个就是天上的黄莺,一个就是叫人看见就生厌的乌鸦。”
“大汗,那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大汗您可要温柔一点。”
“兀那小娘子,大汗看上你了,今晚你就给咱们大汉暖被子去。”
然后就是女子的哭泣声和怒骂声。
凤九歌不动声色的向燕南天望去,果不其然,南燕天一双浓眉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大手担着酒碗隐隐发颤。
柳沁言也像是无心的向燕南天瞟了一眼然后又收回眼光,对于楼下所发生的事不予置评。
“凤姐姐,楼下那些人当真可恶,那什么大汗是哪的大汗?简直……”海兰珠皱着眉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个让她讨厌之极的大汗。
燕南天的眉因为海兰珠这几句话皱得更紧,他身边的燕赵和燕狂二人也是阴沉着一张脸。
凤九歌浅浅一笑,似乎是很无心的回答海兰珠,“天下人都知天河大陆一分为四,其实这是错误的,在北方,有一片广漠无边的草原,草原上的汉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马背上走过他们的一生,说起来,这些汉子和我们不同之处便在于,他们胸襟宽阔不拘于世俗礼教罢了。”
燕南天略带惊讶的望着她,据他所知,四国之中没有人去过呼尔瀚草原,这些不为人所知的草原情况,她是从何知悉的?
“凤姐姐,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吗?凤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吗?那里美吗?”海兰珠一双清沏如山涧泉水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端起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往昔,再次浮现眼前。
那年,昊天德庆三十三年,冬。
她孤身前往呼尔瀚草原,那年的冬天,异乎寻常的寒冷。
她抵达呼尔瀚草原时,正是凛冬。
那时的草原不再有风吹草低,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碧波荡漾的景色,她也看不到牧民挥着鞭子赶着成群的的牲口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她入目的,是晶莹璀璨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之地,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样一片茫茫大地,却没有一个蒙古包,若不是地上残破的蒙古包的毡皮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居住,她真以为自己寻错了方向。
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弦声,悠扬的旋律,时急、时缓;时高、时低,带着略微的沙哑。于这一片广阔的天地中委婉的流淌。夹杂着北风怒吼,更显凄凉。
和那些自诩琴艺高操的人相比,这才是最能撩拨心弦的曲调,这是一颗饱经沧桑而孤独寂寞的心灵流露而出的心声,有着太多的无奈、心酸、悔恨,五味杂全的情感流露,还有岁月深深的叹息。
是谁在倾诉苍凉心境的心酸?是谁在风雪中独奏一曲血与泪的经历?
她随着琴声而去,茫茫雪地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手中的马头琴依旧悠扬的倾诉着。
老人低着头,阖着双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之中,沉浸在他自己回忆的遐想之中。他的眉发俨如这凛冬的大雪,银色发丝在空中飞扬拂动,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刻满了皱纹,皱巴巴的,有点像活了千年的老树的树皮,在年轮锯齿的碾压下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观之便触目惊心。
老人的脸色呈现青紫色,两腮微微露出,冻得乌青的嘴唇发裂干涸,下面留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整个人给她的感觉是不怒而威,峰芒内敛。
事实也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老人是呼尔瀚草原十八个联盟部落推选的古尔汗——扎尔泰。
对于她的不请而来扎尔泰老人没有太多的惊奇,他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姑娘,腾格里神发怒了,这里已经是不详之地,姑娘还是尽快离开。”
在和扎尔泰的谈话中得知,这片曾经无比广阔的草原因为一场瘟疫而死伤无数,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场瘟疫还在无限止蔓延下去的。
而草原原本就是一个信奉长生天的游牧民族,便将这一切灾难归根于他们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腾格里神大发雷霆,以这灭顶之灾来惩罚他们。
呼尔瀚草原的人信奉长生天,她可不是呼尔瀚草原的人,自然对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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