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处,宫家酒楼内
一间普通的房间,有光透过窗棂和缝隙照射进屋内,落下一格格一条条的阴影,屋内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圆桌和一张类似梳妆台的家具,屋内的物什不算新,却是很干净整洁。
单颜一身虚弱的坐在床上,挨靠着床沿,昔日风火娇艳的脸全被愁云笼罩,手捂着有些发白的嘴唇,伴着不时的咳嗽,眼睛睁着看向窗外。
“主子,你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单儿好担心你啊!”
“二妹?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你的身体再不好好调养,以后可就是一辈子要躺在这床上了。听话……”颜茴手里端了药进门,看到单颜坐在床头,忙放下手中的药,要扶她躺下。
单颜轻轻推开颜茴的手,扯了一抹笑容,“哥哥,我不累,一会儿不是要喝药吗?”
颜茴看了眼桌上的药碗,也一笑,不再强求她。
“哥哥,主子有下落了吗?”
颜茴看了她一眼,眉峰深锁,摇了摇头,“没有,派出去的人都说玉华山现在尸骨都烧成了灰烬,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他们也去山底寻了,可……”
还好,主子身边还有铃儿,希望铃儿可以护主子周全,否则……他们颜家怎么向主母交代……
“那陶夭呢?她有消息吗?”她宁愿相信主子是跟陶夭在一起,而不是葬身在玉华山。
“有人见陶姑娘跟一个白衣男人朝玉安府方向而去,身边没有主子。”颜茴眼中焦急,手使劲捶了一下床沿,他不能想象若是主子真出了什么意外……
两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各自低头想着事,良久,颜茴轻叹一口气,端过药碗递给单颜,“喝药吧,我先去后院看看山民,也要替他们谋个出路才是。”
颜茴正待起身却被单颜拉了,他回头看单颜,“哥哥,山里的寨民有我和萧爷帮主子培养的势力,只有很少一部分和后来被陶夭招进来的玉鸾山的一批人不是,你只要安置好他们就行了。”
颜茴一怔,随即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我已经接到密报,七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到了玉华山,大公主也派了她手下最得力的齐羽过来,五皇子还不足畏惧,只是七皇子和齐羽的手段……”
单颜点头,“七皇子心智不足,被大公主利用是难免的,可七皇子的整人手段实在太过残忍!对了,二皇子不是也到了玉华山?为什么没有他的动静?”
颜茴接过她喝过的药碗,放在桌上,转身扶她躺下,“二皇子?这云帝天朝的皇子公主有哪个不想取太子殿下代之的?边境现在混乱不堪,连龙翦王朝的争权夺位都要拿咱们主子下手,这天下有几个不想要主子命的?”
单颜闻言,又猛地坐起,紧抓着颜茴的手,“哥哥,那怎么办?主子他……”
“主子不会有事的,他福大命大,能逃过十岁那年的宫变,自然也能躲得过继位前的这场风雨,你安心休息,哥哥晚点再来看你。乖,睡吧……”
单颜扯着颜茴的衣服还要说什么,被颜茴一手点了睡穴,倒在床上。
为她拉好被子,颜茴慢慢退出了房间,不期然在门口碰到一身青衣的颜铃儿,她的衣服烟灰斑斑,黑红一片,像是血迹,脸上如花猫一般。
颜茴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铃儿,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主子身边吗?”
颜铃儿一双大眼充满无助,见到颜茴,嘴一撇,眼泪就要落下来,“大哥,我把主子弄丢了……呜呜……”
颜茴心里那一抹侥幸顿时倾塌,声音不觉高起,“你怎么能把主子弄丢,你不是随身跟着他的吗?”
“我……”颜铃儿被颜茴的声音吓住,哽咽着“我”了半天,说不出话。
颜茴额头冒着青筋,怒瞪着她,半响,才回过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铃儿不哭,告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和主子失散了?”
抽噎着,颜铃儿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颜茴听罢,无力的把自家小妹搂紧怀里,心痛难忍,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真的把身边所有的人都调过去保护陶夭,他自己身边却一人不留!
叶钧虽武功比不上他,但诡计多端,主子怎可如此大意!不!主子怎可如此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女人如此草率行事!
这陶夭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主子这般倾心,掏心掏肺,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与她?
心口重重的被撞击了一下,颜茴狠狠吐了一口气,对怀中的颜铃儿道,“铃儿,这件事谁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嗯。”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又埋头在颜茴怀中。
颜茴跳目看向玉华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他要赌一把!赌陶夭是喜欢主子的,赌陶夭去玉安府不只是去参加武林大会,而是得到了主子的下落,去寻找主子!
他的赌注很微薄,甚至不能确认,可这场赌注,他必须赌!
赌赢了,找到主子。赌输了……他就杀了陶夭给主子陪葬,他也下去伺候主子!
与此同时,小镇外一辆疾驶的马车内,一趟二坐三人。
坐着的一个是中年人,面留胡须,一双大眼透着算计的目光,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眉眼清秀,一身大红色的侠女装束,腰间也缠了一条红色的长鞭,这还不是最出奇的,最出奇的是她的一张巴掌大的脸蛋,竟有八分像足了陶夭!
而此刻女子拎着手帕轻触唇角,一双眼睛在躺着的男子身上打转,男子一张脸紧皱着,倾城的容颜纠结在一起,头痛苦的左右摇摆着,只是口中一直低喃,“娘子……娘子……”
这一行人,正是上官飞口中所说的宫灏苒跟一个长相八分像陶夭的女子同行之事,而马车的方向赫然就是玉安府!
女子眉眼闪了几闪,嘴角也露出跟身旁胡须男人一样的目光,可当视线下滑,看到宫灏苒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眉头微皱,有些嫌恶的扯开他的手,身子侧了一侧!
“爹爹,这位公子可以吗?看他的模样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若是他不行,那咱们今年的计划……”出口的声音却多了抹妖冶,实在不配她清秀的外貌。
胡须男人眼睛一眯,“爹说的怎么会有错,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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