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满身是伤的小男孩进了屋子,赶紧关好门,抖了抖身上的雪。大文学
“雪儿,快加点柴,把火烧大一点。”
小女孩应声照做,呆呆地看着爷爷给小男孩治伤。
“爷爷,他是谁啊?”
“在雪堆里找到的,可怜的孩子,是被藏在雪堆里了。”
………
整整一个月,小男孩一声不吭,雪儿每天都会闪着眼睛问他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虽然他不会回答。
“哥哥,爷爷给你熬好药了,快点趁热喝吧。”雪儿煽动着小手,让药不那么烫。
看着小男孩端起碗一口口地把药喝掉,小女孩又拖着下巴开始问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吖?你为什么会待在雪堆里呢?你是从哪儿来的?你…”
“我叫沈迦律。”
沈迦律?啊!爷爷!哥哥说话啦!哥哥说他叫沈迦律!
小女孩喘着气把爷爷拉过来,红扑扑的脸。
“沈迦律?”爷爷努力回想着什么,“沈松是你…?”
“是我爹。”
沈家堡堡主练功走火入魔杀光了堡内所有人,连自己妻儿都不放过,最后一家人同归于尽于堡中的事情江湖中早已传开。大文学
“迦律,以后你就跟爷爷姓吧,叫莫迦律好吗?”爷爷抱起小男孩。
小男孩不说话。
那时雪儿4岁,迦律6岁。
……
……
七年前,因为仇家追杀,爷爷将迦律托付给好友拂尘老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片雪地,雪儿拉着他的手,泪湿衣襟,却一言不发。
没有一句不舍,没有一句纠缠。
雪花在空中越飘越乱。
在雪中,他们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
莫迦律的莫。
自从进了拂家庄,再没人知道他姓什么,而他也不愿意再改姓,只说他叫迦律。外面的人不知道,有人说他他是拂尘的私生子,当然也姓拂。
………
………
迦律久久地望着莫唯天。直至老者站起来:
“庄主,莫兄弟醒了…”
“你先下去吧。大文学”
迦律走到床边坐下来,扶起莫唯天,手轻轻地拂过莫唯天的脸。
“迦律。。”莫唯天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了一通,她看不见。
迦律眼中映着心疼,他一把抱住莫唯天,把莫唯天弄得有点手足无措。
他闻着唯天身上淡淡的清香,把头深深地埋进莫唯天的颈窝里。
他低声呢喃,
“雪儿,是你吗?雪儿?”
莫唯天轻轻咬住嘴唇,眼泪从眼角滑落,刚刚好落进迦律嘴里。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她的迦律哥哥,可是为什么,她在这时候失明了呢?
他终于认出她了。
终于。
“哥哥……”她轻轻唤他,泪流不止。
哥哥。
她终于可以再叫他哥哥了。
在雪原上陪伴了她十年的哥哥。
她越哭越难过,她靠在他怀里,像是要把十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哥哥…雪儿以为你忘记雪儿了……”她啜泣着,“爷爷死了,雪儿一个人,雪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迦律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儿,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了,永远都不会了,雪儿。。。”
………
………
“慕容前辈久等了,迦律最近庄内杂务缠身,对前辈若有怠慢还请见谅。”迦律走进大堂,身后跟着是拂湘和拂墨。
你!慕容鹤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快一个时辰了!
“不怪不怪,少庄主公务繁忙,”慕容鹤站起身,“怎不见莫姑娘?”
迦律看着慕容鹤这只老狐狸,没说话。
“前段时间,老朽听说迦律你多了个弟弟,而如今江湖上又传闻莫兄弟乃女儿身,不知……?”慕容鹤摸摸胡子,笑了一声,“哈哈,迦律兄弟莫见怪,老朽与拂尘兄相识多年,如今拂尘老人先得极乐,剩下老朽和封誓齐大哥,自然是有责任要对迦律兄弟多一份关心的。”
迦律心中冷哼一声。
“江湖传言,不必多闻,慕容前辈何必为这些闲言碎语所困惑,莫兄弟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待他日病情好转,迦律一定携舍弟登门拜访。”迦律不紧不慢。
“身体不适?不知是什么病呢?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对医术略知一二,迦律要是信得过我慕容家的医术,不妨…”老狐狸看来不见到莫唯天是不会罢休了的。
“慕容家的医术倒是未曾听闻,不过毒术,小女子是有所领教了。”
是莫唯天。
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青色的丝带束腰,一根玉簪简单的束起部分头发,其它披散在身后,脸上两条明显的疤痕易容被拿掉了,没有一丝涂抹,素颜上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圣洁的雪花,不带一丝妆饰却艳压群芳。
“雪…”迦律还没叫出口就被唯天打断了。
“哥哥,唯天已经没有大碍了,久仰慕容前辈盛名,今有机会一见,定不能错过,”转身走向慕容鹤,“倒是慕容前辈,劳烦您大驾小女子真是失礼,他日定当亲自拜访,向颜儿姐姐讨教一下您慕容家的血色牡丹。”唯天面不改色,淡然地说。
“你——”臭丫头,慕容鹤就是在愤懑也要沉住气。
唯天唤拂湘端上来一个木盘,木盘的中间猩红一片。
“慕容前辈方便的话,请顺便把颜儿姐姐落下的手帕带回去。”
这个莫唯天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解得了血色牡丹的毒,可是连颜儿她娘都拿莫唯天的毒没有办法,看来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既然莫姑娘已无大碍,那老朽这里就放心了,庄里还有事,就不打扰迦律兄弟了。”
“慕容前辈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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