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雅朗如此问,唐烨失笑道:“王爷,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雅朗侧着头,“如果是庶福晋,你会不会乐意进王府呢?”
唐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原来我在王爷眼里就是这么势利啊,唉,失败、失败”
“喔?”雅朗扬了扬眉毛,“你对李真还真相濡以沫?”
唐烨看着雅朗,斟酌了一下,“我这人缺点多多,但好在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臭脾气,所以,我会很识时务的不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比如说,我绝对不会认为我进了王府会有个好下场,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府,哪怕顶着嫡福晋的名头,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后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即使如今和王爷相处起来挺愉快的”
“王府有那么可怕嘛?”雅朗好笑道。
唐烨心有戚戚的点点头。
“喔,所以蜜儿跟着四爷,你也担心,所以才想帮她求个高份位,那你怎么不拦着她呢?四爷很君子的,如果蜜儿不乐意,他肯定不会用强的”
“唉,”唐烨叹了口气,“不瞒王爷,蜜儿喜欢四爷,所以,我哪怕再觉得她日后会荆棘密布,也不好硬拦下来,蜜儿的人生毕竟是她自己的,谁也没办法代替她走下去,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每个人的选择也许大不同,但却没办法用对错来简单的形容,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所以,再担心,我也只能尽力支持她的选择。”
“瞧你性子那么硬,爷还真没想到你倒挺,挺能站到别人的立场来想问题的”雅朗笑了笑。“王爷,我其实脾气没那么坏了,呵呵,”唐烨笑道,“我真的挺开明的,完全尊重各种不同意见”
雅朗微微笑了笑,突然道,“其实你挺蠢的,白生了副精明样。”
“啊?”唐烨觉得有点不大爽,怎么用这么个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呢。“没听过有时候不争才是争嘛?”雅朗幽幽道。
“可怎么界定这个有时候呢?”唐烨反问了一句,“就好比我一脚跨在门槛处,让人猜我是要进屋还是要出屋,谁猜得对,谁猜得错,全凭我心情,猜的人只能撞大运”
“爷说不过你,行了,知道了,爷会去打探一下的,侧福晋嘛,爷只能敲敲边鼓,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谢谢王爷。”唐烨真心的感激着,告诉雅朗,她的目标就保庶(福晋)争侧(福晋)
雅朗好笑的点点头。
唐烨将正事解决了,也不好马上就告辞,这样未免显得太功利了些,因此,便顺口问起了孔府的事。听雅朗说,正在想办法解决,唐烨觉得很奇怪,“孔广粲知道你的身份后竟然还上折子?好奇怪啊”
“为什么好奇怪?”雅朗抿了口茶,坐了半天,茶都凉了,“爷是铁帽子王不假,可又不是说不准人弹劾”
“但这事他稍微用脑子想也知道上头不想将这事闹大啊,如果你真是方家的少爷,他要求方家必须给他一个说法,这我能理解,他能吃定方家嘛,可知道你是庄亲王后,他怎么还会让上头给他一个说法呢?他是读书人不假,可他应该和埋头读死书的书呆子不一样啊,他应该知道什么是妥协啊,怎么却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清高学子,这么不管不顾、咄咄逼人呢?”
唐烨真的很不能理解,“读书人是有风骨,但不代表非要硬碰硬啊,上头又没敲锣打鼓的说二爷要迎娶七娘,明面上来看,孔家的名声并没受到损害啊他为什么对上头这么不依不饶呢?这事真闹开了,他孔府也讨不到好啊,两败俱伤啊”
唐烨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朝廷就是见他迂腐不知变通,所以才选他当的衍圣公?于是,唐烨闭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是朝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罗
雅朗却被唐烨点醒了,衍圣公怎么行事如此,如此糊涂加嚣张呢?这得好好琢磨琢磨
而储秀宫中,躲在屋子里假寐的敦庆帝和皇后也在琢磨着,这装睡的时间到底装多长才合适呢?弘历这小子是得收拾,但也不能讲他给逼急了不是?
于是,皇后便想出马,让户主敦庆帝继续装睡,但敦庆帝又不干,谁乐意心痒痒的等消息啊
两口子正在搞拉锯战,安安到了,两口子立马精神抖擞的出了房门。
而这边厢弘历还在给安安说,“皇阿玛昨儿没休息好,刚才歪着歪着就打起了盹,皇额娘也就跟着眯了眯,姐姐,先等”
弘历的等字还没说完,就见本该在卧室休息的爹娘出现在了房门口
弘历只好张大嘴巴,瞅着安安,“姐,我给你当妹妹得了”
“你小子就算是闺女,爷也一样不待见你!”敦庆帝没好气道。
弘历还得和安安赶紧起立,礼节不可废,等安安问完安后,上前打了个千,“皇阿玛,皇额娘,不待见我,也别明说啊”
“不明说,你怎么会知道?”皇后笑道。
“我有那么笨嘛?”
“你以为你聪明啊?”敦庆帝是典型的妻唱夫随。
然后,敦庆帝两口子便开始和安安话家常了,裸的将弘历晾在了一边。
期间,弘历试着打了几次岔,无一成功,算了,干坐着吧,等哥哥们回来。
没想到的是弘暄、弘参、弘丰竟然是一起来的,让弘历愣是没机会在爹娘面前拉着一哥哥肆无忌惮的聊天以找回场子,因为大家伙儿一到,七嘴八舌的一见礼,然后就开饭了,压根没留给弘历翻盘的时间。
“好久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了,”皇后笑吟吟道,“本来今天想叫上东茁和芳茹的,唉,但是临时起意,厨房的东西也不是那么丰盛,便罢了。”
皇宫每年都会搞那么一两次家宴,女婿,儿媳妇也会一并出席的。
弘历叽歪了一句,“五弟还没回来呢”
“对了,你怎么也坐下了,回阿哥所去。”敦庆帝好似这时才发现弘历跟着坐了过来。
坐在皇后下首的弘暄忙笑着要帮弘历说话,却瞧见敦庆帝下首的安安不住的朝自己使眼色,当下便住了口,还飞快的掐了一下准备帮忙的弘参,于是,弘丰便被弘参也给掐了一把。
于是,弘历就尴尬了,索性站了起来,“皇阿玛,皇额娘,儿子今天来是有要事禀告的,禀告完了,儿子就回阿哥所去。”
“说吧。”敦庆帝懒洋洋道。
弘暄忙瞅向安安,安安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是什么要事,安安只是觉察到爹娘好似在故意晾着弘历,非常想知道爹娘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这才示意弘暄别轻举妄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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