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了。
好在皇帝派遣的援军终究到了,距离河内河阳城还有七八天的路程,只需西京大军顽强支撑下去,则杨玄感败亡在即。
所以,伽蓝再一次赶赴东都,请求东都抱着破釜沉舟之决心,倾尽全力出城一战。
崔氏没有理由拒绝。崔赜和崔宝德终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只需他们拿下这个功劳,则崔氏必能逃脱风暴之后的清算。但是,崔氏控制的军队数量有限,若想集结更多的军队出战,必须联手樊子盖。说到底,这又是关陇人和山东人之间的一次争斗。
杨玄感攻打东都之前,东都内部的主要矛盾是保守派和改革派之争,所以樊子盖是必然阻碍,为此请出了杨恭仁这座“大山”。现在形势变了,东都内部的矛盾转为关陇人和山东人之争,樊子盖倒成了必然盟友,而杨恭仁则成了阻碍。
樊子盖虽然是山东贵族集团的领军人物,又是改革派的核心成员,但他能否支持出城一战?以东都的有限兵力出城一战,危险性之大可想而知,而且更重要的是,假如杨恭仁不支持,杨恭仁留在城内,那樊子盖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城作战,能够肯定地说,他出城就是死,你说他会出城吗?
崔赜神情凝重,愁眉不展。
崔宝德苦笑,然后摇头,不停地摇头。伽蓝的计策确实是唯一的拯救之策,却没有实施的可能性。
“某去觐见越王。”伽蓝主动说道,“某会竭尽全力说服越王,然后与越王一起说服观公。”
崔赜和崔宝德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颔首。皇帝和裴世矩既然敢派遣一个西北人,一个从未踏足中土的西北人到东都来执行严峻使命,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大概,此子还真的藏有什么非常手段,不动声色间便能创造一个奇观。
“某先送你去觐见越王。”崔赜慢慢站起,一边移步先行,一边小声说道,“然后某便赶赴留守府拜会樊尚。”
越王杨侗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严格遵从沙门律制,早起礼佛诵经便是其中一个重要内容。
在越王府一处幽静的佛堂内,檀香袅袅,梵音轻唱,一股肃穆空灵之气弥漫在黑暗中,让人烦躁不安的情绪迅速消散。
崔赜在外堂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其实心潮崎岖,思绪紊乱,不过这个环境倒是有利于他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
伽蓝负手站立于一株香樟大树下,沐浴在淡淡的幽香之中,连日厮杀所带来的深重疲劳和紧张情绪似乎得以宣泄,心间慢慢涌出一股久违的温暖和恬静,慢慢的,随着若隐若现的梵唱之音,伽蓝陷入一种浮生若梦的空冥之境,如梦如幻。
蓦然,一缕金光穿透了他的身心,照亮了他的心灵。
“师兄……”
伽蓝霍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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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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