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桐未一抬眸,神色微凉:“五小姐不打算坐下来聊?” 张晴雨一怔,花颜一展僵笑,立即坐下。 “五小姐找莫某有什么事吗?昨夜那样不愉快,五小姐该对我莫桐未近而远之的吧。” 此言一出,张晴雨委实尴尬,昨夜她闹了那么一出,他当即讽刺她品行皆不佳。本来是要大怒的,却不知怎的,这一颗心一个晚上都微不平静。背着哥哥从清城跑过来了,一颗心更是紧张到极至:“莫七少,昨日出言不敬,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莫桐未一挑眉宇,只道:“这句话五小姐应该对我的贴身侍卫说。” “那他人呢?” 莫桐未倒也不推却,抬头一声轻唤:“去将我的侍卫林子成叫来。” 须臾,林子成从楼上下来,那视线一刻定格在莫桐未身上,一番细致打量。脸色照昨日比起莹润许多,气色也堪佳。嘴角一勾,隐隐心安。 “七少,您找我有事?” 莫桐未一指沙发一侧的张晴雨:“是五小姐要找你。”即时立起身:“谈完了上来找我。” “是,七少。” 张晴雨一刻傻眼,这个莫七少倒个性。好歹她也是关系他临安军友邦的人物,他却可以这样不理不踩的? “莫七少……” 莫桐未已经“噔噔噔”的上了楼。对于张晴雨那声不轻不重的呼唤只当充耳不闻。 风倾宇斜身倚在楼道的墙面上吸烟,样子用莫桐未的话讲便是很有型有款。发线微垂着,却仍旧透出那双晶亮的桃花眸子。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颌首冲着她笑:“看来还真不打算做西平军的女婿。你这个临安督军倒也镇定。” 莫桐未撇撇嘴:“是想当来着,可是自身条件也得允许算啊。” 林子成辞了张晴雨上来。 莫桐未站在窗前观瞻外面景致,听到门板响动回过头看他。 林子成身姿站定,一身军装款款玉立:“七少,您身体不要紧了吧?” “已然没有大碍。临安城那边有何动向?” “表面也算平静,但暗地里还是颇多议论惶恐,东线不妙的言论有速染临安军的趋势。” 莫桐未双手环胸,一双眸子精亮透彻,盯着某一处半晌不语。须臾,姿态一松,散散坐到沙发上:“如果我没记错西平军早先的内阁是我四嫂的娘家人啊,可听闻我四哥有什么响动?就没见有人去临安城找我们临安军商订此事的?” 这一点也正是林子成匪疑之处:“并未见西平军的人去临安城。四少此刻也不在临安城,四少平日便是不常在临安城的。” 莫桐未轻笑一嗓,喃喃吐音:“如此安静,不太正常啊。”端起桌上茶盏,抿压一口,又补了一句:“先不管其他,通知东线加强驻兵防守,没有我印章钤过的笺,所有命令就通通不作数。” “是,七少,我立刻将命令下达。”即将闪身,转身又道:“七少,我们不回临安城么?你这病不回去莫公馆请专门的大夫医治,无碍?” 莫桐未摆手示意他下去:“没事。这事你便不用操心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清城这边如今就像一团乱线,所有纠结头续都在这里泛滥衍生。若想看清大局如何走向,盯紧清城这团乱麻总是错不了。 连续两日风倾宇倒也十分沉得住气,就窝在明城的大乐门里不回清城。每天喝喝茶听听曲,夜里混到莫桐未的房间里分床睡。 莫桐未倒觉得他的心里绝非表面这般懒散且云淡,这个男人皮表如何混世魔王,实则万事都在心中清明如镜。 诚然她也并非坐以待毙,静观其变的同时手下的线人一刻也没停歇过。 除却两人厮守的时间,其余时候便都呆在各自的起居室中摇控指挥。 清城庄府,一派和欢沸腾。 庄重命人备好上等的酒菜,一同邀了张段良和张晴雨去往餐厅。挪步之前,转首吩咐一句:“上楼去将小姐叫来。” 庄嫣然对着镜子,片刻怔愣。这一刻心中说不清倒不明的百种滋味。这么多年她把等他当作一种习惯,如今明知镜花水月一场,仍旧存留希冀。然而几天过去了,他却连个面都不曾露。 果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丫鬟上来唤:“小姐,老爷让你下去。” 庄嫣然淡了一切情绪:“先下去吧。” 一颗心沉了又沉,握住发簪的手微微泛白。爹爹先前本来还一致反对,如今也渐若迎合。军家少爷小姐的幸福,终免不了筹码的命运。 庄嫣然一身水蓝色洋装出现在餐厅时,淡淡的灯光一照,隐隐若流水。一脸清冷无波,反倒将自身韵味修整得恰到好处。 张段良虽说不是第一次领略她的风情,这一看还是不免惊滟。 庄重笑意盈盈的冲庄嫣然招手:“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坐下陪四少和五小姐一起用餐。” 张段良起身拉来侧身处的椅子,一脸讨好笑意,只怕一双眸子里就要冒出心来。 庄嫣然秀眉一拧,心里不禁微微惆怅。 手边人却已将美味的食物夹到她的碟子中,还细心的为她剔去骨头。张段良再一抬眸,笑意顺着他的眼角一淌至末:“嫣然,多吃点。今是伯父这顿饭准备得真是无话可说,味道绝佳。” 庄嫣然面上仍旧不起波澜,只轻轻道:“谢谢张四少。” 庄重一双沉目放出熠熠星光,之前还听闻这个张四少整日游戏花丛,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以前远远的照过面,因为清允军与西平军之间介杂着一个临安军,便不曾有机会和西平军的人深交。然而经过短短这两日的交渗,倒觉得这个张段良的行事作风和他极像。 “四少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小然若能得你这样的人照顾也是她的福份。” 张段良当即眉开眼笑:“庄伯父过奖了,不过小然如果日后能嫁给我,我定当好好照顾她。” 庄嫣然握住汤勺的手一沉,撞击碗底发出一声脆响。这饭吃得更加索然无味起来。 张段良前往清城庄家提亲,眼见彩头将重,做为当下报纸的头条,越发风靡起来。 风倾宇盯着报纸,勾起一侧嘴角邪魅敛笑。此门亲事能成,且不论张段良提亲的真正彩礼是什么,就是张家当前的得势之态,就会让庄重彻头彻尾的眼前一亮。这样一股有助他翻云覆雨的风浪。庄重又岂会轻易放过。 “看来这门亲事一成,当真甚得庄统制的意念啊。” 许放点头称是,此刻不禁顾虑重重:“七少,庄统制素来与风家不和,这许多年都是一门心思要将风家搞垮,一举得这清允军的天下。如今张四少和嫣然小姐的婚事一成,可是对您相当不利的?”内忧外患齐聚一堂,怎能让人不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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