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桐从噩梦中惊醒,周遭又是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她拔掉针管,走上床,却头重脚轻跌回病床。
她摸了下额头,这才发现头部缠绕着纱布,她急按呼叫铃,来人,快TM来人!
“你醒了童小姐,”护士小姐走了进来,见她自行拔掉输液管,匆匆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你还不能下床啊!”
“我睡了多久。”
“48小时。是不是饿了?”
“蓝邵呢?他在哪间病房?!”童桐桐甩开护士的搀扶,她的记忆留在爆炸前的最后一秒里,蓝邵用身体帮她挡住危险,大片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瞬间染红了彼此的衣衫。
“大姐,求您别动啊,我求您了!”大飞提着保温壶走进来,示意护士先出去。
“蓝邵,蓝邵怎么样了?!”童桐桐艰难地咽了咽喉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大飞好似在故意闪躲,她将水杯重重摔在地上,溅起水花四溅。
“说话,回答我!——”
大飞缩了下肩膀,不知所措地搓着双手,不知该怎样把这噩耗告诉她。
童桐桐气得浑身发抖,她弹起身,大飞一步跨上前拦截,却被童桐桐猛地推开,大飞爬起身,抱住她的小腿,哭着喊:“我说!大姐一定要冷静,木屑插入蓝少爷的后心,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蓝鹰的兄弟全部守候在手术室门前,那些人都是陪蓝少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免因为心情焦急迁怒大姐,大飞求你!千万别过去啊!千万别去……”
这时,童桐桐终于注意到大飞布满淤青的脸颊:“他们打你了?”
大飞压了下颧骨:“不碍事,蓝少爷生死未卜大伙难免情绪激动,发泄出来就好了。”
童桐桐可以理解蓝鹰派众的心情,如果不是蓝邵把时间浪费在保护她身上,他绝对不会用身体抵挡迎面直逼的木窗。
“大姐,别去啊!一旦蓝鹰的人把持不住对你动手,那咱们的人!……”
“没事……你也说了,打几下自当让他们发泄了,谁都不许插手。”童桐桐的步伐很缓慢,却又坚定,如果她挨上几拳几脚就可以让蓝邵顺利脱险的话,那该有多好……
总想还清这份人情债,可是怎样都还不清,甚至越欠越多,眼泪洒在她前行的路中,他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干嘛要让她伤心难过?……太可恶了。
当童桐桐走到手术室附近,蓝鹰的人果然躁动起来,有些年轻气盛的已然开骂。
“对不起童姐,小孩子不懂事别见怪,请您先回去吧。”蓝鹰的某元老拦住童桐桐的去路。
“他怎么样了……”童桐桐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平静地问。
“所有人都在等,一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您。”元老对童桐桐很客气,暂时保持风度。
“童桐桐!如果不是为了你,蓝哥就不会惹上杀身之祸!我们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必须给他偿命!”
“没大没小,住口!”元老厉声制止。
“没关系,让他说,”童桐桐的脸色苍白如纸,倏地,她揪起叫嚣者的衣领,“讲清楚,那两个杀手是谁派来的?”
“你还记得南部船运那次的事吧?蓝哥为了替你出气,炸毁对方一艘货船以示警告,南部船商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你你能咽下这口窝囊气吗?!”小伙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瞪着童桐桐,吼道,“我们大哥待你怎样你心里不明白吗?!你的心就是铁打也该化了吧?!”
话音刚落,啪地一巴掌落在青年腮帮子上,紧接着,一道威严的女性声音引起众人的关注。
“你怎么知道桐桐不着急?!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听罢,所有人向十万火急赶到医院的蓝母鞠躬致敬。
“蓝姨,对不起。”童桐桐没脸直视蓝母,真恨不得这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
蓝母紧了紧童桐桐的肩膀,本想安慰她,但想到急救中的儿子,眼圈通红一片。
童桐桐见蓝母哭了,拽起袖口帮她擦眼泪,伤心是会传染的,何况她早就崩溃了。
“对不起蓝姨,对不起……对不起……”故作坚强已然无法阻止流淌的眼泪。
蓝母拭了下眼角,勉强撑起一抹笑容,刚要说点什么,手术室灯熄灭了,手术室门前再次躁动起来,一窝蜂挤到最前沿。
主刀医生没有被黑压压的场景吓到,因为整家医院几日来随处可见社会人的身影,他们也是病人的家属与朋友,到了医院这种地方,看起来比普通市民还要脆弱。
“稍安勿躁,患者家属是哪位?”
“这里,我是蓝邵的母亲……”蓝母本想迈步前行,却腿一软险些摔倒,童桐桐及时扶住蓝母,踮起脚伸手示意。
主刀医生穿过黑衣人列出的狭窄通道,来到蓝母身前,见患者家属脸色苍白,他先看向童桐桐:“请这位小姐一定要扶好家属。”
童桐桐注视医生严肃的表情,再加上这句话,她的小腿肚子也在打转,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心里忽然变得很害怕,非常恐慌。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为什么?!
她松开蓝母,跌跌撞撞地跑向手术室的方向,蓝鹰的人立刻伸出手臂拦截,童桐桐被挡在外围,她一拳打出,泪水顺着拳风飞溅而出。
“都给我滚!滚开!——”她疯了似的喊叫,疯了似的向前冲,不想听什么该死的术后结果!她要亲眼看到依旧在呼吸的蓝邵。
蓝母两眼一抹黑向后躺倒,元老们纷纷上前搀扶,先将蓝母扶到休息椅前稳定情绪。
主刀医生眨眨眼,嗔目结舌,他只是习惯性说了一句扶好老人,怎么就乱起来了?
“大家请冷静……”
哐当一声,轮椅落在蓝鹰派众的肩头。
“那位小姐……请不要毁坏本院器材……”
哗啦一声,输液架倒了。
“还嫌不够乱吗?!你们让她过去啊!”蓝母嘶声力竭地喊了声,眼泪也跟着喷了出来。
派众让行,童桐桐抹了下眼角,形象不形象已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她连滚带爬地冲进手术室。
终于安静了,主刀医生这才一字一句地告诉蓝母:“患者已脱离生命危险。”
气流倏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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