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你的死士,与满城无辜百姓一同去死!”
“就如同您五年前与滇南王所做的一样对么?杀百姓,砍俘虏,便是大允的天威!”
“正是!”
“若是,裴某无话可说。”
公孙赫的声音在颤抖,“我只想见到我与婉盈的孩子。”
“那孩子姓裴。”
这密室中真是又黑又冷,我不停搓着双手,还是渐渐冷的失去了知觉。我周遭的黑暗越发浓,越发的沉。不知道我还需要在这暗室之中呆上几天,亦不知道公孙赫究竟会不会如他所言,屠城以泄愤。可若真是如此,我当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真可笑。与我何干。
他想杀了裴扬,杀了战俘,杀了百姓,为何又要用我的名义?
当年他对上官灵那样无情,如今也伉俪而行,当年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想必也全然对别的女人诉说过。
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被他骗的那样可怜。如今,一个死了的于婉莹,还要为他的屠城来买单么?机关算尽,这也是我最后的价值了吧。
有那么一刻,我当真想了结自己,可又放不下旺儿,放不下晓枫,裴扬,颜三哥……而这样苟且藏于密室之中,我的光明又在哪里呢?
第三天,我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霉,而薄墙之外也没有了动静,于是打开机关,偷偷溜了出去。院子里凌乱狼藉,裴扬的收集的美玉古董,大部分消失了,剩下的,破碎在地上,泛着惨淡的光芒。
我踩着这一地废墟,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出府去寻些吃的。
好在一路没有遇上大允士兵,可街道萧瑟,只偶尔见到几个披头散发,眼神惊恐的流亡百姓。我拉住一位大婶问道,“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姑娘,还不快跑!如今只有东便门还能逃的出去。公孙赫要在两日之后血洗营城,还不跑,就是一个死了!”
我一愣。
松开了大婶的手。
她立刻朝街角跑了去。
他为何要如此?
他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子轩,子轩不会如此冷血。
我的脑子嗡的炸开了锅,疯狂的在营城的大街小巷跑着,店铺关张,屋门紧锁,尸体横陈,硝烟四起。
我想到了被火烧了的凤仙楼。
想到了他骗我这是裴兄所为,那表情,那语言,竟让我丝毫不去怀疑。
跑累了,风刮的我耳朵眼睛鼻子似乎都在冒血。
这已然成了空城。
听藏在鸡笼里的一个孩童说,已有几万百姓被看押在城北大营。
而裴扬依旧不肯说出旺儿下落。
这几万性命许会在两日后陨落。
我不敢相信,这仅仅是为了旺儿?
屠城之事并不罕见,可我细细想来,公孙赫此举却甚是蹊跷。若要屠,为何还留东便门放人出去?他轻而易举便可以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营城。
他只是在压筹码。
看来,他势在必得。
我的旺儿,我真心希望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随着老汗王老王妃在大漠以北的绿洲上无忧无虑的成长。长大了,会唱花儿,会骑马,会牧羊,会有个平平凡凡的小伙子爱她怜她。而不是在深宫之中,尔虞我诈之间成长。那样,她不会有清澈的笑容,明亮的眸子,无暇的心灵。
我默默回到了王府。
路上险些遇上了几名士兵,好在巧妙的躲了过去。
偌大的王府除了断壁残垣,就只有我独独一人。
天暖了。
院中的桃花儿开始抽蕊。
这大漠孤城之中,倒也有桃花。
我想起了桃坞。
想起了子轩哥哥。
想起了桃花醉,想起了那落温泉。
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倒是丝毫没被动过。而书房的那副仕女图,也被挪到了这里。我顶着那画儿,这是公孙赫所做?他如何知晓我及笄时的模样……
我有些恍惚。
似乎又回到了桃坞,他在书房批阅奏折,而我红袖添香之余,也带着赫赫跟他捣乱,他烦到不行,就会将我打横抱起,扔进温泉,而后裸身而入,与我一阵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哪得双全心魔净,已负如来已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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