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声,“今日遇见一位故人。”
宋姐姐笑,“莫不是老相好?可何人比得上咱们太子殿下?”
我望向湖面,想起了娘。
那个一辈子活在隐岚村的村妇,苦苦等着爹的归来,直到白了头,枯萎了容颜。
她死的时候,我未来得及奔丧,隐岚村那里只来了一封信。那封信中有两张纸,一张写着噩耗,另一张是幅图,画着的也是一面湖,水榭楼阁,湖面有鸳鸯戏水。奇的是这图还画了水下,左下角有颗大大的夜明珠,正在那水榭正下方。
那画苗的粗糙,当时我也未多看。
如今想来,突然间,冷汗浸背。
那湖,不就是面前这湖么?
亭台水榭,皆是如今的布置。而那水榭下面的夜明珠,甚是醒目……
娘或是隐岚村的人,一辈子没有出过那山沟沟,如何会知晓凤仙楼是个什么布置?
寒风肆虐而来,我一阵眩晕。
宋姐姐抚过我额头,“这么烫!”
我突然记不起娘的笑容,娘的眉眼,娘的声音……
我病了……一病不起。
自伤好后,再也没有卧床这么久。
口舌发干,四体无力,吃什么吐什么,整日便是昏昏欲睡。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颜三哥易容的脸,隐岚村来信中的那张草图,还有三哥的话。
那日夏离来看我,我撑着起来。
我让她请三哥过来,她却说三哥不会再踏进凤仙楼一步,还望我体恤。
她走后,我吃了两口粥,便昏昏睡去,又是噩梦连连。
我醒了,却不想睁眼。
睁眼便觉得自己在重重谜团当中,要被这迷雾压垮。
直到有人拍着我的脸,“还装睡?”
我睁眼,竟是公孙赫。
我身上忽然来了一股力气,坐起来,紧紧搂住他,“子轩……”
公孙赫抚着我的长发,“原来狐妖也会病下。”
我望着她,“狐妖还会死。”
他吻在我额上,“那定是公孙赫同意了,她才能死。”
泪落在他手臂上,“我很累……”
他将我打横抱起,“温泉最治你这等杂症,咱们回去。”
我们一路出了凤仙楼,无人不驻足而视,公孙赫并未换下官袍,一身龙皇在晌午阳光下分外耀眼。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戳戳,更多的人,眼中是不解与诧异。
这便是公孙赫。
他天不怕地不怕。
我任由他抱着,这怀抱,如此温暖宽阔,纵使有无数利剑般的眼光刺来,他也替我一一挡在外面。
我躲在他怀里,好想这样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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